开局欠天道一亿，我靠风水狂还贷 第78章 风水师的反噬

江城远郊，与市中心璀璨繁华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一片被高速发展和时光遗忘的城中村边缘，杂乱的电线如同扭曲的蛛网在低矮的楼房之间穿梭，空气中常年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廉价小吃的油腻香气和隐约的垃圾酸腐气。

就在这片鱼龙混杂的区域深处，一栋外墙斑驳、楼道昏暗的廉价出租屋三楼，某个窗帘永远紧闭的房间内，正进行着与外界格格不入的诡异仪式。

房间不大，陈设简陋，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没有开灯，只有几盏盛放在骷髅头碗里的油灯在摇曳，投下昏黄跳动的光影。火苗舔舐着空气，散发出一种混合了劣质油脂、某种草药燃烧后的刺鼻苦涩以及淡淡腥气的甜腻烟雾。

墙壁上贴满了色彩浓艳到失真、造型扭曲怪异的异域神佛画像，那些或怒目圆睁或诡异微笑的面孔，在晃动的光影下仿佛活了过来，冷漠地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巴颂大师，这个来自东南亚、精修阴法邪术的干瘦老者，正盘膝坐在房间中央一个简陋的法坛前。法坛仅是一张铺着陈旧黑布的矮桌，上面杂乱却又有序地摆放着他的“家当”：几柄骨质泛黄、雕刻着密咒的短匕；几个陶罐，里面盛放着颜色暗红、粘稠如血的不明液体；一些风干扭曲的植物根茎和昆虫尸体；以及最显眼的，一个成年人头骨打磨而成的碗，碗内残留着黑色的灰烬。

他面前的水泥地面上，用某种混合了骨粉和矿物质的白色粉末，绘制着一个结构繁复、充满不对称美感和邪异气息的法阵。阵眼的几个关键节点上，插着小小的黑色三角旗，旗面上用暗红色的颜料勾勒出难以理解的符号。而法阵的最中心，赫然摆放着一个用枯黄稻草和漆黑布料粗糙扎成的人形娃娃，娃娃心口贴着一张边缘泛毛的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串生辰八字——这是楚风不知从何处弄来、信誓旦旦保证是诸葛依依的八字。

巴颂双目紧闭，黝黑干瘦如同风干橘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两片薄而干瘪的嘴唇在极快地翕动着，念诵着音节古怪、语调起伏极大的咒语。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来自更深处的胸腔，带着一种原始的、蛮荒的韵律，与摇曳的灯火、墙壁上的神像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他的双手在胸前结着一个复杂的手印，十指枯瘦如同鸡爪，指甲却修剪得异常尖利，此刻，那指尖正萦绕着一缕缕肉眼几乎可见的、淡灰色的阴邪气息，如同活物般缓缓扭动。

他在全力催动！远程操控着“回声剧场”内那个他精心布置的“复合桃花煞”局！通过秘法与幕布上的“毒瘤”及隐藏的引导通道相连，他能模糊地感知到煞气的流向和目标区域的气场变化。

在他的感知中，那被他视为得意之作的煞气，已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群鲨，被他成功的咒语引动，正汹涌澎湃地沿着预设的管道，扑向那个代表着诸葛依依气场的、纯净而明亮的“光点”！他几乎能“看到”那光点被污秽的煞气玷污、黯淡、最终扭曲堕落的场景。他干瘪的嘴角甚至已经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胜券在握的、残忍而快意的弧度。这笔丰厚的报酬，以及摧毁一个如此有灵气、备受瞩目的年轻女孩所带来的扭曲成就感，让他心神激荡。

然而，这抹笑意还未完全展开，就在下一刻——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浑浊如同死水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怎……？！”

一个短促的音节卡在喉咙里，他甚至没能完整发出。

在他的感知中，那股本该万无一失、精准命中目标的汹涌煞气，在距离那纯净“光点”仅有毫厘之遥的前一瞬，其轨迹竟然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完全违背他认知的偏转！就像有一双隐藏在更高维度的、冷漠而精准的手，在命运的长河中，轻轻拨动了一根他无法察觉的丝线！

煞气没有如同预想中那样污染、侵蚀目标，而是……一头撞进了一个毫无生气、气场沉寂如死水的杂物空间？！那里空无一物，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他的煞气投入其中，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反而瞬间与他失去了大部分联系！

这怎么可能？！他耗费心血、借助法器和秘药布置的引导通道，结构稳固，指向明确，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出错？！难道是建筑结构突然改变了？还是有他未知的干扰？

无数的疑问如同冰水般浇下，让他瞬间通体冰凉。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还没等他从这巨大的错愕和失败感中回过神来，一股虽然微弱、却带着煌煌正大、纯阳刚烈、如同烈日融雪般不容侵犯的奇异能量，竟然顺着煞气来时的路径，逆流而上，速度极快，目标明确，如同安装了最精密制导系统的导弹，直奔他自身而来！

“追踪灵引？！还蕴含着……正道意志？！”巴颂心中骇然狂吼，浑身的汗毛都在这一刻倒竖起来！对方不仅仅是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看破并拦截了他的局，竟然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此犀利的反击，甚至发动了反向追踪？！这是什么手段？江城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

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来不及细想，干瘦的身体如同受惊的虾米，猛地向后一仰，几乎要折断脊椎！结印的双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急速变幻，指甲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嘶响，口中同时爆发出一声尖锐得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惊惧与愤怒的嘶鸣！

嗡——！

他面前法阵中央，那个贴着依依（假）八字的稻草小人，仿佛承受不住某种无形的压力，猛地爆裂开来，化作一团浓稠如墨、翻滚不休的黑烟！这是他压箱底的保命手段之一——替身傀儡！专门用于在施法遭遇反噬或追踪时，金蝉脱壳，混淆感知，甚至将部分伤害转移！

浓密的黑烟带着刺骨的阴冷和怨念，如同有生命的触手，疯狂地扑向那丝逆溯而来的灵引，试图将其包裹、吞噬、湮灭在这至阴至邪的气息之中。

按照他以往无数次的经验和传承的记载，这足以阻挡、甚至误导和重创绝大部分追踪与反噬法术。

但是——

他今天遇到的，是端木九！是身负上古“巡天士”传承，引动地脉正气，秉持天道平衡的端木九！

那丝灵引的核心，并非单纯的攻击性能量，更蕴含了一丝巡天士特有的、引动地脉、煌煌正大、专克阴邪的正道意志！

这丝意志，对于巴颂这种常年浸淫阴邪之术、周身气息早已与阴暗污秽融为一体的术士来说，本身就带着一种先天上的、源自生命层次的克制与压迫！

嗤——啦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入了极度寒冷的液氮之中！又像是阳光骤然照射到千万年不见天日的幽冥深处！

那团由替身傀儡所化、凝聚了巴颂部分精血与怨念的黑烟，在与那丝蕴含着正道意志的灵引接触的瞬间，竟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仿佛冰雪消融、又似油脂被灼烧的怪异声响！黑烟剧烈地翻滚、收缩、试图湮灭那点“火星”，但那点“火星”却异常坚韧，如同附骨之疽，非但没有被扑灭，反而以其纯阳正大的特性，不断地净化、灼烧着周围的阴邪黑烟！

噗——！

巴颂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一颤，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胸口，他猛地张开嘴，一大口乌黑粘稠、带着刺鼻腥臭的血液狂喷而出！血液溅落在法坛的黑布上、骷髅头碗上，甚至溅到了墙壁那些诡异的神像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冒出缕缕青烟。

他原本就灰败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金纸，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骇、怨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却无法抑制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替身傀儡虽然勉强挡下了大部分直接的冲击，但那丝蕴含正道意志的灵引，还是有一小部分穿透了黑烟的阻碍，如同无形却灼热的细针，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神与修为本源！

这不是物理层面的伤害，而是直接作用于他赖以施法的“灵基”！他感觉自己的“灵觉”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灼烧，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刺痛和严重的滞涩感，以往如臂指使的阴邪能量，此刻也变得躁动不安，难以掌控。他清晰地知道，这次受创，没有数月甚至更长时间的静养和大量珍贵资源的弥补，绝难恢复！

更让他憋屈和愤怒的是，他连对方具体用了什么手段，身在何处，是何来历都没完全搞清楚，就在这第一次正式交锋中，吃了如此一个巨大的闷亏！

“是谁……到底是谁？！端木九……你到底是什么人？！”巴颂捂着如同被掏空般的胸口，佝偻着身体，嘶哑地低吼，声音中充满了挫败、愤怒与那无法驱散的、冰冷的忌惮。

这次的目标，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和可怕！他第一次对自己接下这笔生意，产生了强烈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