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黑风高。西郊这片区域到了晚上更是显得荒凉,路灯昏暗,许多自建房都黑着灯,只有零星的窗户透出光亮,远处废品回收站传来的狗吠声更添了几分寂静中的不安。
那栋三层自建楼悄无声息地矗立在黑暗中,像一头蛰伏的怪兽。三楼最里间那个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没有透出来。
楼下阴影里,陈深和端木九汇合了。陈深带来了四名精干的好手,都是经历过风浪、身手不凡且绝对可靠的弟兄,身上带着必要的装备,眼神锐利,行动无声。
“目标就在里面,一直没出来。周围已经清场,不会惊动无关的人。”陈深低声汇报情况,递过一个热成像仪,“显示里面只有一个热量源,应该是在睡觉或者打坐,位置在房间靠窗的角落。”
端木九摆了摆手,没有接热成像仪。在他的【灵瞳】视野下,房间里的情况比仪器显示得更清晰。那个瘦小的热量源周身笼罩着一层黯淡且紊乱的灰黑色气场,正是那个施术者无疑。而且,他能感觉到对方气息不稳,显然昨晚的反噬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正处于一种半休眠的恢复状态,警惕性降到了最低。
“他受伤了,状态很差。我直接破门,你们跟上控制局面,防止他狗急跳墙用什么同归于尽的邪术。”端木九言简意赅地布置行动计划。
陈深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四名手下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散开,占据了楼道出入口和窗户下方等关键位置。
端木九走到那扇老旧的防盗门前,没有选择撬锁或者暴力破拆。他伸出手指,指尖一缕极其凝聚的功德之力如同细针,轻轻点在门锁的位置。微不可闻的“咔嚓”声响起,门锁内部的机械结构被瞬间破坏,但门框却完好无损。
他轻轻一推,房门无声地滑开。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草药、血腥和某种**气味的怪味,令人作呕。借着窗外远处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房间十分简陋,地上散乱着一些画符用的黄纸、朱砂碗、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干枯草药。一个简易的法坛摆在靠窗的位置,上面还残留着制作纸人式神的材料。
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干瘦身影,正蜷缩在法坛旁边的地铺上,似乎睡得正沉,或者说,正处于疗伤的关键时刻。
端木九如同鬼魅般瞬间突进,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在对方甚至还没来得及惊醒的刹那,他已经出现在地铺前,并指如剑,指尖闪耀着淡淡的金色毫光,迅捷无比地点向了对方眉心、膻中、气海等几处要害大穴!
“呃!”
斗篷人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骇然与绝望!他只觉得一股精纯浩大、带着无上破邪意志的力量瞬间侵入体内,如同烧红的铁钳,将他苦苦修炼的那点微末邪功根基彻底钳制、封死!他调动不了一丝一毫的邪气,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变得困难无比!
他想要尖叫,想要挣扎,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浑身瘫软如泥。
直到这时,陈深和他的手下才迅速冲进房间,打开了带来的强光手电,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两名手下立刻上前,熟练地用特制的塑料束带将斗篷人捆了个结实,并检查了他全身,确保没有隐藏任何危险物品。
端木九这才收回手指,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家伙。
陈深上前,一把扯掉对方的斗篷帽子,露出一张干瘦蜡黄、因为惊恐和伤势而扭曲的脸,大约三十多岁年纪,眼神浑浊,透着邪气。
“你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斗篷人色厉内荏地嘶吼道,声音沙哑难听。
端木九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对陈深道:“陈哥,交给你了,问清楚他的来历、目的、同党,以及是谁指使的。”
陈深点了点头,对这种角色,他自有办法。他没有动用暴力,而是让手下将斗篷人拎起来,按在椅子上,然后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他,开始问话。
起初,斗篷人还试图狡辩抵赖,或者说些狠话。但在陈深那极具压迫感的审讯技巧,以及端木九偶尔释放出一丝那让他灵魂战栗的阳雷气息作为“提醒”下,他的心理防线很快便彻底崩溃。
他涕泪横流,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一切。
他自称“黑蝎”,确实是乌先生的师弟,同属西南黑巫一脉,但属于外围弟子,资质普通,不受重视。乌先生和鸠护法相继折在端木九手里后,黑巫一脉在海城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他是侥幸逃脱的几个小鱼小虾之一,原本想偷偷溜回西南,但就在他准备动身前,接到了“幽冥殿”西南分坛通过特殊渠道传来的指令。
指令要求他潜伏下来,利用他擅长的纸人式神术,对盛世集团和端木九进行持续的骚扰和试探。目的有三:一是制造混乱,牵制端木九的精力;二是试探端木九在解决掉鸠护法后,自身状态如何,是否有受伤或消耗过大;三是看看端木九身边是否还有其他隐藏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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