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韩亮家门口,满脑子都是“反特英雄”、“上报纸”、“前途无量”的美梦。
然而,刚走出几步,傍晚的凉风一吹,他那被官瘾烧得有点过热的脑子,稍微冷却了一点点。
就这么直接杀回易中海家门口蹲着? 是不是……太明显了?
易中海那老狐狸虽然现在名声臭了,但警惕性肯定还在。万一被他发现自己在监视他,岂不是打草惊蛇?到时候功劳捞不着,还得再打一架……
刘海中摸着脸上还没消下去的抓痕,心里有点犯怵。他停下脚步,贼眉鼠眼地四下张望了一下。
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擦黑,各家各户都亮起了昏黄的灯光,院里走动的人也少了。
“嗯……月黑风高……才是盯梢的好时候!”刘海中自作聪明地嘀咕了一句,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天色再黑透一些,再悄悄摸到易家附近进行“隐蔽侦查”。
他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像只等待时机的肥猫,缩在那里,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脑子里反复演练着等会儿如何“一举擒获”易中海的罪证。
与此同时,易中海在家里也是坐立难安。
他把刘海中忽悠去监视韩亮之后,心里就越来越觉得不踏实。
刘海中那个蠢货……靠得住吗?别没监视到韩亮,反而把自己给暴露了?或者……干脆被韩亮反过来忽悠了?
易中海越想越后悔,觉得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走了一步臭棋!可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刘海中那猪脑子这次能灵光一次,哪怕发现一点点韩亮的破绽也好……
就在他心神不宁、胡思乱想之际,一股莫名奇妙的、极其强烈的自我欣赏情绪,如同潮水般悄然涌上他的心头。
【自恋符】(韩亮新鲜出炉的杰作)开始发挥作用了!
易中海先是感觉有点烦躁,下意识地走到家里那面模糊的旧镜子前,想看看自己脸上的伤。
这一看,可就挪不开眼了。
镜子里那张鼻青脸肿、带着抓痕、写满疲惫和沧桑的老脸,在【自恋符】的扭曲滤镜下,竟然变得……眉清目秀、棱角分明、充满了成熟的男性魅力?
易中海愣住了,他凑近镜子,仔细地、痴迷地端详着里面的自己。
“咦?”他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轻咦,手指颤抖着抚摸上自己脸上的淤青,“这……这伤痕……怎么看起来……像是战功的勋章?平添了几分不羁的帅气?”
他又摸了摸自己那日渐苍白的头发:“这发际线……这弧度……多么睿智!多么沉稳!像极了那些大学里的老教授!”
他越看越觉得满意,越看越觉得陶醉!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自恋情绪充斥了他的全身!
“哎呀……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我易中海……长得这么帅呢?”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个自以为魅力四射、实则诡异无比的笑容。
“真是……浪费了这么多年!亏了!亏大了!”
他觉得自己这相貌,这气质,窝在这四合院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应该去拍电影!
去做报告!
去接受万众瞩目!
强烈的“爱美之心”驱动着他,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更好地展现这份“被埋没的帅气”。
化妆!
对!像那些电影明星一样,化妆!
他立刻开始翻箱倒柜,寻找能用的“化妆品”。可一个大老爷们,家里哪来的这些东西?
最后,他只找到了一些过年写对联剩下的红纸(当腮红?)、一块干硬的墨锭(当眉笔?)、还有一点舍不得用的、凝固了的雪花膏。
易中海如同找到了宝藏,兴奋地搓着手。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那块红纸,沾了点红色,然后对着镜子,笨拙地往自己脸颊上涂抹……
效果嘛……像是被人揍了两拳后的充血,还是没散干净的那种。
但他自己觉得很满意!“嗯!气色好多了!红润!”
接着,他又拿起墨锭,沾了点口水,开始对着镜子,极其认真地描摹自己的眉毛……他想要那种浓黑英挺的剑眉!
于是,两条又粗又黑、如同毛毛虫般、歪歪扭扭的“眉毛”出现在了他的额头上……
最后,他抠出一点凝固的雪花膏,胡乱地在脸上抹开,试图达到“肤若凝脂”的效果,结果却弄得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红一块,油光锃亮,再加上那两条惊世骇俗的毛毛虫眉毛和原有的淤青……
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足以让任何看到的人做三天噩梦的、“妆容”惊悚的鬼脸!
但易中海却彻底沉醉了!他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搔首弄姿,挤眉弄眼,沉浸在一种极致的、“发现自己惊天美貌”的狂喜之中!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他喃喃自语,眼神迷离。
就在这时,天色终于彻底黑透了。
躲在角落里的刘海中,觉得时机已到!他像一只肥胖的壁虎,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易中海家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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