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亮的神识轻飘飘地扫过门外,易中海那副搓着手、缩着脖子,活像只准备偷鸡又怕被黄鼠狼叼走的耗子模样,让他差点没笑出声。
这老家伙,不在家好好琢磨他的伪君子之道,跑我这儿来演什么聊斋。
他心念一动,身形便从玄黄珠内那仙气缭绕的亭台中消失,下一刻,已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外界西厢房的椅子上,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拿了本《赤脚医生手册》,仿佛他一直就在这儿刻苦钻研医术。
“谁啊?”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门外的易中海吓得一哆嗦,差点原地跳起来。
他定了定神,脸上迅速堆起那招牌式的、看似敦厚实则精明的笑容,声音放得又轻又柔,生怕惊扰了里面的“大仙”。
“韩……韩医生,是我,老易,易中海。”
他隔着门板,语气恭敬得近乎谄媚,“您……您忙着呢?有点小事,想跟您请教请教,不知您方不方便?”
韩亮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请教?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他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书册(其实压根没看进去一个字),起身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拉开了门。
门外的光线涌进来,映出易中海那张努力维持镇定却难掩紧张的脸。
“哟,是一大爷啊。”
韩亮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打量着他,“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他这话带着明显的调侃,眼神里全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不耐烦。
易中海被韩亮这态度噎了一下,心里暗骂小兔崽子猖狂,面上却笑得更加灿烂,甚至带着点卑微:“韩医生您说笑了,在您面前,我哪敢称什么一大爷。就是……就是院里最近不太平,我这心里头不踏实,想来跟您这位见多识广的高人讨个主意。”
“不太平?”韩亮故作惊讶,眉毛挑得老高,“怎么个不太平法?是秦淮茹力气太大把房梁扛走了,还是贾张氏又发明了什么新的讹人技巧?或者是许大茂半夜学鸡叫,吵着您老了?”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每说一句,易中海的嘴角就抽搐一下。
“不是,不是这些……”易中海连连摆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是……是贾家!您没瞧见吗?秦淮茹和贾张氏那肚子,大得邪门!还有棒梗那几个孩子,脑袋上……顶……顶那玩意儿!”
他用手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惧,“韩医生,您说,这……这不会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或者……是得了什么怪病?”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韩亮的脸色,试图从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儿九成九跟眼前这位脱不了干系,但他不敢点破,只能拐弯抹角地试探。
韩亮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一片茫然和无辜,他甚至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脑袋,一脸“你可别吓我”的表情:“肚子大?脑袋长东西?一大爷,您这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我昨儿个忙着钻研医书,没太注意院里的事。听着是挺吓人的,该不会是……集体食物中毒,产生了幻觉?或者,是某种新型的……嗯……传染病?”
他故意把“传染病”三个字咬得重了些。
易中海一听“传染病”,脸都绿了,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仿佛离韩亮近了都会染上似的。
“不……不能吧?就他们一家子那样……”
“那可说不准。”韩亮煞有介事地摇摇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谁知道他们背地里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一大爷,您要是担心,我建议啊,赶紧去街道反映反映,最好把他们家隔离起来,免得传染给全院的人,那可就麻烦大了。”
他一副“我完全是为全院着想”的正直模样。
易中海心里那个气啊,隔离?反映?
他敢吗?
他现在躲着韩亮还来不及,哪敢主动去触这个霉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韩亮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死活不接茬。
“韩医生您医术高明,见多识广,我就是想来问问,您看……有没有什么……嗯……预防的法子?或者,要是真不小心沾上了,该怎么……化解?”
他硬着头皮,把话挑得更明了一些,几乎是在暗示“我知道是你干的,给个解决办法吧”。
韩亮看着他这副又想打听又不敢得罪的怂样,心里简直要笑疯了。
他故作沉吟,摸着光滑的下巴,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预防嘛……简单,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心里没鬼,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就近不了身。”
他这话意有所指,易中海听得老脸一红,心里直骂娘。
“至于化解……”韩亮拖长了语调,看着易中海瞬间竖起的耳朵,恶劣地笑了笑,“那就得看造化了。有时候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看起来是祸事,其实是机缘呢?就比如那脑袋上的葫芦,看着怪,没准能当头盔用,防水防火还防砸,多实用。”
易中海听得目瞪口呆,葫芦当头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算是彻底明白了,韩亮这是打定主意看笑话,半点口风都不露。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韩亮却已经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开始送客:“一大爷,我这刚研究到一个关键药方,不能分神。您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记住啊,多做好事,积德行善,比什么都强。”
说完,也不等易中海反应,“砰”地一声,直接把门关上了,差点又撞到易中海的鼻子。
易中海站在紧闭的门外,看着那冷冰冰的门板,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憋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好的说辞,全被韩亮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账东西给堵了回去。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精心准备了戏码的演员,刚上台就被观众扔了臭鸡蛋轰了下来。
“小畜生!你给我等着!”他咬着后槽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却又不敢大声,只能愤愤地一跺脚,灰头土脸地往回走。
心里那点侥幸彻底熄火,只剩下对韩亮更深切的忌惮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这四合院,是真的要变天了,而他易中海,在这新的“天”底下,似乎连抬头都变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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