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四合院无人入睡。
贾张氏被几个身强力壮的邻居用绳子捆着,嘴里塞了破布,像抬牲口一样抬出了院子,塞进一辆借来的板车里,吱吱呀呀地拉往街道卫生所。她那绝望又含混不清的呜咽声,在寂静的夜街上拖出老长,听得人毛骨悚然。
易中海黑着脸跟在后面,身心俱疲。他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刘海中差点被气死,贾张氏彻底疯魔,院里人心惶惶……这一切都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他苦心维持的“文明大院”、“道德楷模”的形象,在这些接二连三的邪门事件冲击下,已经岌岌可危。
刘海中则被家人搀扶着回了屋,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脸上被挠出的血痕火辣辣地疼,胸口更是闷痛难当。二大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他顺气,心里后怕不已,对韩亮更是感激涕零。
韩亮站在西厢房的阴影里,目送着这场闹剧暂时落幕,心情平静无波。
他知道,贾张氏的“好日子”暂时到头了。【亡灵低语体验卡】只有72小时时效,算算时间,差不多天亮之后,效果就会逐渐消退。
到时候,医院里的医生大概会诊断她为“急性应激性精神障碍”或者“癔症”,经过一夜的镇静和脱离“刺激环境”(四合院),她很可能就会恢复“正常”。
当然,连续两晚的极度惊恐和歇斯底里,以及被当众扇耳光、捆绑送医的屈辱经历,会不会给她留下点别的什么心理阴影,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三天的“演出”,提供的能量点已经足够丰厚。而且,成功地把贾家、易中海、甚至傻柱都搅得鸡犬不宁,目的已经达到。
韩亮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
该休息了。养精蓄锐,明天还有新的乐子呢。比如,看看阎埠贵拿到那包肉后,【算计失灵符】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这一夜,四合院终于在极致的疲惫和后续的忐忑中,勉强陷入了沉寂。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街道卫生所的观察室里,注射了镇静剂的贾张氏幽幽转醒。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不再是夜里那阴森恐怖的感觉。周围是白色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而不是那仿佛无处不在、对着她脖子吹冷气的“老贾”。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脑子昏沉沉的,像是做了一场极其漫长而可怕的噩梦。
梦里……老贾回来了?还要拉她走?她好像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打了易中海?骂了傻柱?还被捆了起来?
零碎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让她一阵心悸,但那种被鬼魂缠身的极致恐惧感,却消失不见了。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手腕被纱布包着(挣扎时磨破了),脸上也疼,身上更是像被揍过一样酸痛。
“你醒了?”一个护士走进来,语气平淡,“感觉怎么样?还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吗?”
贾张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有了。那种如影随形的冰冷和低语,真的没有了。
她迟疑地摇了摇头。
护士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说你,多大年纪了,还能把自己吓出癔症来?回家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你家儿媳妇等会儿来接你。”
癔症?我是被鬼吓的!贾张氏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说了很多易中海的坏话……这要是传出去……
一种后知后觉的恐惧和难堪涌上心头。她恨不得立刻缩回被子里,永远不要回那个让她丢尽了老脸的四合院。
但显然,这由不得她。
四合院里,清晨依旧压抑。
易中海顶着一对巨大的黑眼圈出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听到卫生所传回来的消息,说贾张氏安静了,没事了,但他心里那根弦却丝毫不敢放松。这邪门事儿,真的就这么过去了?
傻柱也蔫头耷脑的,昨晚贾张氏那些话和看易中海的眼神,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刘海中请假没上班,躺在家里养伤(身心俱伤)。
当秦淮茹低着头,默默地将眼神躲闪、畏畏缩缩的贾张氏从卫生所接回院里时,所有看到她们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目光,或者加快脚步,仿佛沾上就会倒霉一样。
贾张氏灰溜溜地钻回自家屋里,砰地关上门,估计短时间内是没脸再见人了。
韩亮在水池边洗漱,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勾。
效果不错。物理上消停了,心理上的隔阂和恐惧却种下了。
这时,前院突然传来阎埠贵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谁?!谁干的?!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偷了我的花?!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君子兰啊!!”
阎埠贵的叫骂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锐又凄厉,瞬间打破了清晨四合院那点故作平静的假象。
“我的花!我的君子兰啊!哪个杀千刀的缺德玩意儿!手那么欠!偷到我头上来了!”
只见阎埠贵站在他那宝贝花盆前,捶胸顿足,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心疼和愤怒。那盆他平日里精心伺候、浇点水都恨不得用量杯的君子兰,此刻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泥坑,植株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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