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东厢房里,气氛压抑的不行。
易中海在易大妈的搀扶下,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和身上多处隐隐作痛的伤处,一步一踉跄地挪回了屋。
刚一沾到炕沿,他就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地瘫倒下去,浑身上下无处不疼,但更疼的是他那颗被屈辱、愤怒和恐惧反复蹂躏的心。
易大妈自己身上也挂了不少彩,脸上被贾张氏挠出的血道子还火辣辣地疼,胳膊腿上也青一块紫一块。
她看着易中海那副阴沉得要滴出水的样子,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害怕,张了张嘴,想上前说点什么,哪怕只是解释一句,或者安慰一下。
可她刚挪动脚步,易中海就猛地转过头,那双因为愤怒和憋屈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她,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话语:
“滚!你给我滚一边去!看见你就恶心!搞破鞋的破烂货!离我远点!别脏了我的眼!”
这话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一大妈的心口。
她浑身一颤,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带着哭腔辩解道:“中海…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被逼的…我真的对不起你…可那都是许富贵逼我的呀…我也不想的…”
她试图用眼泪和诉说来换取一丝理解和原谅。
然而,此刻的易中海早已被各种负面情绪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被当众殴打的羞耻,被圈踢的痛苦,被提议游街的恐惧,对韩亮那深不可测力量的惊骇,以及聋老太太那看似平息实则憋屈的和稀泥…所有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发酵成一锅名为“恨意”的毒药。
他需要发泄,需要一个出口,而眼前这个可能背叛了自己的妻子,无疑成了最顺手的迁怒对象。
他根本不想去分辨一大妈话里的真假,也不想去深究背后的缘由。
他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燃烧,烧得他只想毁灭眼前的一切。
他不再理会一大妈的哭泣和辩解,猛地翻过身,用后背对着她,扯过被子蒙住头,直接开始了冷暴力,装睡。
那僵硬的背影和无声的拒绝,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让一大妈感到绝望和心寒。
她看着那个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男人,此刻却像一堵冰冷的墙,将她彻底隔绝在外。
她停止了哭泣,默默擦掉脸上的泪水和血迹,心里把许富贵那个老骷髅骂了千百遍,同时也对易中海生出几分怨怼。
要不是你这个老东西自己作死,跑去厂里耍流氓被关进精神病院,留下我一个人在院里担惊受怕,许富贵那个混蛋怎么会有机会趁虚而入,用那些下作手段逼我就范?
现在出了事,你倒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头上?
易大妈也是身心俱疲,被今晚这一连串的惊吓、殴打和羞辱折磨得够呛。
她看着易中海那副拒绝沟通的样子,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她叹了口气,也懒得再费口舌,默默地走到炕的另一边,脱下外衣,钻进另一个被窝,同样背对着易中海,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身体和精神都透支到了极限,没过多久,一阵均匀而轻微的鼾声竟然从易大妈那边传了过来——她睡着了。
这轻微的鼾声,在易中海听来却如同惊雷。
他猛地掀开蒙头的被子,扭过头,瞪着一双因为愤怒和失眠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大妈那背对着他、似乎睡得正香的背影,心里疯狂地咆哮:
你怎么睡得着的?!
你这个给我戴了绿帽子、帮着外人坑害自己男人的贱货!
你怎么有脸睡得这么香?!
你怎么能睡得着?!
无边的怒火和一种被背叛、被忽视的强烈屈辱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越想越气,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张张让他恨之入骨的面孔——
阴险狡诈、给自己造谣戴绿帽的许富贵。
胡搅蛮缠、污蔑敲诈自己的贾张氏。
一巴掌把自己抽翻在地的魁梧秦淮茹。
还有那个深不可测、体内藏着邪魔的韩亮。
我要把你们全都弄死!
一个都不留!
易中海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嘶吼。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他赖以生存的“道德楷模”外衣已经被彻底撕碎,那根曾经无往而不利的“道德大棒”如今已经挥舞不动,甚至成了别人嘲笑他的把柄。
至于他曾经精心培养的打手兼养老备胎——傻柱…易中海一想到傻柱,心里就更堵得慌了。
这小子现在还能算战神吗?
他的战斗力已经被贾张氏和秦淮茹这两个女人彻底碾压了。
贾张氏能把傻柱打进医院,秦淮茹能一巴掌抽翻自己(易中海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内力高手),傻柱那点王八拳在她们面前简直不够看。
更别提傻柱那脑子,跟韩亮那种妖怪级别的存在比起来,简直就是傻子跟诸葛亮的区别。
智商武力全方面被碾压,这个打手已经彻底指望不上了,不拖后腿就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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