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沉闷。
傻柱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胸口的闷痛中悠悠转醒,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和挂着点滴的架子。
他懵了好一会儿,脑子像是被灌了铅,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尤其是胸口,呼吸稍微重一点就扯着疼。
“嘶…”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动静惊动了趴在床边打盹的人。
“柱子,你醒了?”一个带着惊喜和疲惫的女声响起。
傻柱偏过头,看到了秦淮茹那张带着泪痕和担忧的脸。他先是心里一喜,秦姐在这儿照顾我?
但紧接着,昨天那场混乱而屈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贾张氏的疯狂叫骂,那记凶狠的撩阴腿,自己被举起来狠狠摔在地上,还有最后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天马流星拳”…
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在贾张氏那张狰狞的猪头上。
而秦淮茹,是贾张氏的儿媳妇。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和怒火瞬间冲垮了刚醒来时的那点喜悦。他傻柱,四合院战神(自封的),轧钢厂一霸,居然被一个老虔婆、一个猪头老太太给打趴下了,还被打进了医院!
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以后在院里、在厂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这股邪火无处发泄,自然而然地就迁怒到了眼前的秦淮茹身上。
“你怎么在这儿?”傻柱的声音沙哑又生硬,带着明显的迁怒。
秦淮茹被他这态度弄得一愣,心里委屈,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柱子,你醒了就好,可担心死我了。我在这儿照顾你啊。”
“照顾我?”傻柱冷笑一声,胸口因为激动又一阵抽痛,他龇牙咧嘴地道,“我用得着你照顾?你那个好婆婆呢?怎么没来看看她亲手打出来的成果?呵,一打八…你们老贾家可真行啊!老的少的没一个省油的灯!”
这话说得相当难听,秦淮茹的脸色瞬间白了,眼圈也跟着红了。她咬着嘴唇,泫然欲泣:“柱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她…她那是…那是老糊涂了…再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是真是假都说不清…你何必跟她一个老人家计较…”
“我计较?”傻柱更气了,感受到了身上断骨的疼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引得隔壁床的病人投来不满的目光,“是我跟她计较吗?是她把我打进医院的!秦淮茹你搞清楚!我现在肋骨断了!都是拜你那个好婆婆所赐!你还让我别计较?”
看着傻柱激动的样子,秦淮茹心里又急又怕。
她怕傻柱因此恨上她们家,那以后谁还接济她们孤儿寡母?
谁还给带剩菜剩饭?
想到以后可能面临的困境,秦淮茹的眼泪是真的掉下来了。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傻柱没打点滴的那只手,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柔弱:
“柱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妈做得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你骂我吧,打我也行…只求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我们一家…我们一家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傻柱,手指在他手背上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体也微微前倾,展现出优美的颈部曲线和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傻柱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热柔软的触感,看着秦淮茹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再听到那句“我们一家以后可怎么办”,心里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温水,迅速消散了大半。
是啊…他跟秦姐置什么气呢?
事情是贾张氏那个老猪婆做的,秦姐也是受害者啊…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疯婆婆,多不容易…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舔狗属性开始强势压制理智,傻柱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脑补秦淮茹独自垂泪、孩子嗷嗷待哺的凄惨画面,一股保护欲油然而生。
“秦…秦姐…”傻柱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懊悔,“你…你别哭啊…我刚才是气糊涂了,说的都是混账话…你…你别往心里去…”
他反手握住秦淮茹的手,笨拙地安慰道:“我…我没事,养养就好了…你们家…你们家以后有我呢!我傻柱说话算话!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你和孩子!还有棒梗他们上学的事,你也别操心,有我呢!”
秦淮茹听着傻柱这番表态,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招以柔克刚又奏效了。她抬起泪眼,感激地看着傻柱:“柱子…你真好…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谢啥!咱俩谁跟谁!”傻柱被这眼神看得飘飘然,胸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大手一挥,颇有些豪气干云的味道。
就在这“郎情妾意”(傻柱单方面认为)的气氛刚刚升温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
“哟!这病房挺热闹啊!”
只见许大茂提着一网兜看起来就不太新鲜的水果,贼眉鼠眼地探进头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傻柱和坐在床边、眼眶红红的秦淮茹,尤其是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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