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场惊世骇俗的全武行,娄小娥站在人群里看了个真切。
许大茂那副为了猪头贾张氏和傻柱神魂颠倒、甚至不惜与全院为敌的癫狂模样,像一根根冰冷的针,彻底刺穿了她对这段婚姻最后一丝本就微弱的幻想。
恶心,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她一刻也不想再和许家,和这个四合院有任何瓜葛。
但眼前的乱局必须解开,不然谁都别想安生。
娄小娥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到后院,敲响了聋老太太的房门。
在这四合院里,能镇住这场面的,恐怕也只有这位辈分最高、威望最重的老祖宗了。
聋老太太在娄小娥的搀扶下,颤巍巍却步伐坚定地来到中院。
她那声苍老却极具穿透力的呵斥,如同定身咒般,让扭打在一起的众人动作齐齐一僵。
混战戛然而止。
地上,傻柱鼻青脸肿,蜷缩着呻吟;
许富贵还抱着傻柱的腿,嘴角带血;
许大茂脸上纵横交错着新旧抓痕;贾张氏猪头散乱,呼哧带喘;
三位大妈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刘家兄弟也是灰头土脸。
场面狼狈到了极点。
在聋老太太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视下,众人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后怕和羞耻。
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的惨状,又看了看周围邻居们那复杂难言的眼神,悻悻地松开了手,从地上爬了起来,各自整理着破败的仪容。
这场突如其来的“四合院第一届无限制格斗大赛”,在武林盟主聋老太太的强势干预下,终于勉强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自然是要开全院大会理清是非。
许富贵此刻还瘫在地上哼哼,形象全无,威信扫地,显然无法主持。
这担子便理所当然地落在了聋老太太肩上。
众人搬来桌椅,聋老太太端坐中央,娄小娥默默站在她身后。
院子里黑压压站满了人,连刚刚躲回家的秦淮茹也带着孩子悄悄站到了角落。
气氛凝重而诡异,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大会刚开始,现场就如同烧开了的水,瞬间炸了锅。
许大茂第一个跳出来,他顶着那张五彩斑斓的脸,挥舞着手臂,激动地嚷嚷:
“恋爱自由!你们懂不懂!我爱谁是我们的权利!我要和娄小娥离婚!我要追求真正的爱情!”
他目光灼灼地扫过贾张氏和傻柱,那眼神让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娄小娥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她冷笑一声,声音清晰而冰冷,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决绝:“许大茂,这话可是你说的!离!必须离!我娄小娥跟你一天都过不下去了!看见你就恶心!明天就去办手续,我立刻回娘家!这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她这话如同一声惊雷,把刚刚被人掐着人中弄醒的许富贵又差点吓晕过去。
离婚?
娄小娥要回娘家?
那娄半城家的财产……他许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毛都捞不着一根了。
巨大的惊恐和失望袭来,许富贵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咙里发出一声嗬嗬的怪响,直接挺地又向后倒去。
“哎呀!许大爷又晕了!”
“快!韩大夫!韩大夫呢!”
人群一阵骚动。
韩亮适时地站了出来,脸上带着医者仁心的温和表情,蹲下身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手指在许富贵几个穴位上轻轻一按,稳住他紊乱的气息。
“大家别慌,许大爷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气息不顺,我帮他顺顺气,休息一下就好,让他接着昏着吧,清醒了反而更受刺激。”
韩亮语气平稳,动作从容。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赞叹之声。
“还是韩大夫有本事!”
“医者仁心啊!”
“看看人家韩大夫,再看看这院里……”
韩亮在一片赞誉声中谦虚地摆摆手,深藏功与名。
他当然不会让许富贵这么快醒过来,昏着才好,免得又添乱。
另一边,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傻柱,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尤其是胯下和腿上的咬伤,更是让他龇牙咧嘴。
他看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眼神,想起刚才被众人围殴的屈辱,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也顾不得场合了,指着周围人就破口大骂起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一帮怂货!刚才怎么没人拉架?现在看老子笑话是吧!我告诉你们,谁再敢瞎瞅,老子连你们一块儿揍!”
他这地图炮一开,顿时犯了众怒。
刚才还有些同情他挨揍的人,立刻转变了态度,纷纷怒目而视。
“傻柱你疯狗啊!乱咬人!”
“自己惹的事还怪我们?”
“活该你挨揍!”
眼看场面又要失控,聋老太太重重一顿拐杖,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浑浊却威严的眼睛瞪向傻柱:
“柱子!闭上你的臭嘴!还嫌不够乱吗!再瞎咧咧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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