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抬他来的工人,一看有听众,立刻来了精神,添油加醋地把刚才车间外傻柱如何突然发疯、如何追着许大茂打、如何下手狠辣的情景描述了一遍,说得唾沫横飞,仿佛亲眼所见。
秦倩听得花容失色,连连摇头:“这傻柱也太吓人了!怎么跟个疯子似的!以后可得离他远点!”
连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冯宝宝,都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她歪着头,看着许大茂那张五彩斑斓的脸,用她那特有的、平直无波的语调说道:“哇,伤的好重哦。”
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同情,倒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韩亮忍住笑意,摆出一副专业医生的架势,对秦倩吩咐道:“小倩,准备纱布、酒精、消炎药,还有夹板。”
他亲自上手,开始给许大茂处理伤口。
先是用酒精棉球小心翼翼地清理许大茂脸上的血污和伤口,疼得许大茂龇牙咧嘴,直抽冷气。
然后,他手法熟练地对一些较深的裂口进行了简易缝合,在淤青肿胀的地方敷上活血化瘀的药膏。
最后,重点处理那断掉的鼻梁骨。
他让秦倩按住许大茂,自己则找准位置,手上一个巧劲——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伴随着许大茂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错位的鼻梁骨被正了回去。
韩亮又用纱布和夹板仔细地给他固定好。
整个处理过程干净利落,不过十来分钟,刚才还凄惨无比的许大茂,脸上虽然还包着纱布贴着胶布,看起来像个木乃伊,但至少不再流血,疼痛也减轻了大半。
那两个工人看得目瞪口呆,连连称赞:“韩大夫,您这手艺真是神了!太漂亮了!”
就连对韩亮一向心怀不满、甚至暗藏嫉恨的许大茂,此刻看着自己被包扎得整整齐齐的伤处,感受着明显缓解的疼痛,心里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挣扎着抬起没受伤的那边眼皮,看着韩亮,声音沙哑地嘟囔道:“谢……谢谢了啊,韩亮……这次……这次多亏你了……以后……以后厂里有什么事,尽管跟哥说,哥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虽然他这承诺有几分真心有待商榷,但此刻的感激倒不完全是装的。
正在这时,接到消息的娄小娥急匆匆地赶到了医务室。
她一看到许大茂这副惨状,眼圈立刻就红了。
问清楚是傻柱动的手之后,她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一边向韩亮道谢,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傻柱那个愣头青!莽夫!他凭什么下这么重的手!看我回头不挠死他!”
许大茂看着娄小娥那张因为焦急和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脸,在【恋丑符】的影响下,非但没有感到安慰,反而觉得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厌恶,下意识地就想离她远点。
但他此刻行动不便,也只能勉强压下心里的不适,在娄小娥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轧钢厂,回家养伤去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韩亮心情愈发舒畅,他伸了个懒腰,感慨道:“这做好人好事的感觉,真不错啊。” 至于这“好事”的源头是怎么来的,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
厂里的禁闭室,气氛凝重。
杨厂长亲自坐镇,保卫科长在一旁记录,两人盯着坐在对面、手上还带着铐子的傻柱。
“何雨柱!你老实交代!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对许大茂同志下那么重的手?”
杨厂长强压着火气问道。
傻柱此刻似乎冷静了一些,但眼神依旧有些恍惚和偏执。
他抬起头,看着杨厂长,语气激动地说道:“厂长!许大茂他不是人!他欺负秦姐!我亲眼看见的!他抱着秦姐,秦姐都哭了。他欺负了秦姐十年!整整十年啊!都到七五年了!”
杨厂长和保卫科长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荒谬和不解。
“十年?”保卫科长忍不住插嘴,“何雨柱,你睡糊涂了吧?现在才六五年!哪来的十年?许大茂怎么欺负秦淮茹十年了?你做梦呢?”
“就是!”
旁边一个保卫干事也嘀咕道,“我看他就是幻想,脑子出问题了。”
“放屁!”
傻柱激动地站起来,又被按了回去,“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许大茂!就在院里!秦姐喊我救命!我被好几个人按着,动不了!我眼睁睁看了十年!!”
他坚持己见,描述着幻觉中的细节,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确有其事。
杨厂长听得眉头越皱越紧,他让人拿来今天的日历,又找来一面镜子,放到傻柱面前。
“何雨柱,你给我看清楚!今天是六五年,X月X号!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是穿越了还是怎么着?哪来的十年?!”
傻柱看着日历上清晰的数字,又看看镜子里自己那张虽然疲惫却明显是壮年模样的脸,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愣住了。
六五年……还是六五年……那……那十年……难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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