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
二大妈痛骂着刘海中,心里还记着苏平安早上说的话。
在刘家,刘海中向来独断专行,没人敢反驳他。
二大妈从前也是唯命是从,可如今这事彻底击垮了她。
她恨透了刘海中,认定是他干的缺德事报应到儿子身上。
然而刘海中虽然悲痛,却不认为此事与自己有关。
在他眼里,光福只是运气不好。
武斗本就容易出人命,这次恰好轮到光福罢了,哪有什么鬼神之说?
尤其旁边这么多红小将看着,自己的女人竟带头宣扬迷信,这不是惹祸吗?
要是传出去,他这小队长还当不当了?
想到这里,刘海中厉声喝道:
“闭嘴!”
“妇道人家胡说什么?”
“什么报应不报应?光福是命不好!”
他绝不能任由这种言论扩散,更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哪儿来这么多巧合?肯定是苏平安在背后捣鬼,而且手段高明得让人抓不住把柄。
这种手法,像极了敌特作风!
他一定要揭穿!
刘海中甚至顾不上料理儿子的后事,指着后院苏平安的屋子对红小将喊道:
“那就是苏平安家,我怀疑他是敌特分子,有境外势力支持!”
“给我搜他家,找出证据!”
他说得义正词严,可红小将们面面相觑,没人动手。
他们都是轧钢厂的,对苏平安的名号早有耳闻。
关于他的离奇传闻听得多了,也知道这院里不少人跟他结过梁子。
但苏平安压根不屑计较,而那些人却总是莫名倒霉。
在他们看来,这哪里是敌特?分明是苏平安气运太旺,跟他作对的自讨苦吃。
于是红小将们放下刘光福的 ,敷衍道:
“刘队长,您节哀。”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一群人转身离开,留刘海中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刘海中满腔怒火,一心想找苏平安 ,为儿子和自己讨回公道。
可那些红小将们却畏畏缩缩,不但没有动手,还把刘光福的 丢在后院,连遮盖的白布都掉了下来。
众人这才看清刘光福的惨状——遍体鳞伤,多处骨折,脸上布满化脓的伤口,已经不成人形。
这景象让在场的男女老少都吓得直打哆嗦。
刘海中想找人帮忙抬尸,大家纷纷后退,最后还是闫埠贵派闫解成过来搭手。
眼下刘家凄惨无比:大儿子入赘外地,二儿子成了残废,小儿子又送了命。
街坊们不禁心生同情,聚在刘家门口商量后事。
但躲在人群里的贾张氏却暗自窃喜。
原本她家是院里最惨的,现在看到刘海中比自己还倒霉——大儿子改姓别家,二儿子注定打光棍,刘家怕是要断子绝孙。
而她家至少还有棒梗这根独苗,这么一想,老太太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当然,她脸上还是装出悲痛的样子。
众人商议丧事安排时,刘海中主张从简火化。
如今提倡移风易俗,城里早就不兴念经超度那套,连和尚道士都躲着不敢露面。
特别是革委会那些人,在婚丧事上处处争先简化,有的领完结婚证连喜酒都不摆。
但这个提议立刻招来二大妈的怒骂。
接二连三的打击已让这个女人精神恍惚,她坚信家里肯定触怒了神灵。你个官迷害得家破人亡,现在连儿子最后这点体面都要省?二大妈神情癫狂地念叨,光福还没娶媳妇呢...对!得给他配阴婚!
刘海中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
听了二大妈的话,他脸色骤变,怒喝道:
你这个蠢妇!
你是嫌我们家还不够倒霉吗?竟然还要搞配阴婚?
外面那么多人看着。
随便一个人举报,你就得被抓走!
我可是革委会的小队长,要是让人知道我在搞封建迷信,以后还怎么在革委会待下去?
二大妈尖叫起来:
刘海中,你个老不死的!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你那芝麻大的官位!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你也配当官?
反正家里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要敢拦我,我就跟光福一起走!
周围人赶紧上前劝架。
这两口子说的话越来越不像样。
最终在众人劝说下,光福的丧事还是按正常流程办。
至于配阴婚的事,自然是不能碰的,那可是犯错误的行为。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
大家留出时间操办丧事。
苏平安一家都在屋里待着,没有参与刘家的事。
本来两家关系就不好,甚至算得上有仇,自然不会去刘家。
几个孩子也没多问早上苏平安是怎么预知刘家会出事的。
院里的人在后院简单布置了灵堂就各自回家了。
二大妈的哭声和对刘海中的咒骂声不断从后院传来。
此时的刘海中也觉得家里实在太惨,也就任由她发泄。
许大茂回到家,听着院里的动静,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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