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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汇集册 价值刽子手

作者:古云的于建军道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04 02:3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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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数值,那是他们生命的“剩余价值”。

>富豪头顶的数字价值千金,病危的孩童数值却低得可怜。

>我利用这种能力成为顶级保险调查员,专戳穿虚假索赔。

>直到女儿患上绝症,我惊恐地看见她头顶的数字正在飞速归零。

>而妻子头顶的数字高得惊人——正好足够换取女儿的生命。

>当妻子签下那份天价保单时,我死死攥紧拳头。

>“别签,”我声音嘶哑,“你的命…值她的命。”

>妻子惊愕抬头,我颤抖指向她头顶那串耀眼的金色数字。

>“我能看见…生命的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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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廉价雪茄烟雾,像凝固的脏棉花,塞满了“诚信”理赔调查公司这间逼仄的办公室。油腻腻的窗玻璃勉强滤进一点午后灰白的天光,落在对面沙发上一个精瘦的男人身上。他叫周永富,此刻正搓着枯瘦的手,努力想挤出几滴眼泪,眼皮抽搐着,却连一点湿润都榨不出来。

“王…王经理,”他嗓子眼发干,声音嘶哑,“您行行好,我老婆是真没了!走得急,连张像样的照片都没留下…这钱,是安葬费,是活命钱啊!”他粗糙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膝盖上那份薄薄的索赔文件,纸张发出哗啦的脆响。

我,王哲,没应声,只是靠在吱呀作响的转椅里,目光越过他稀疏油腻的头顶,落在悬浮在那里的东西上。一个黯淡的、灰扑扑的数字:**$200**。像一枚磨损得失去光泽的劣质硬币,毫无生气地漂浮着。这数字我太熟悉了,它代表的不是生命的长度,而是某种更冰冷、更本质的东西——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残余的“价值”,一种近乎残酷的等价交换潜能。周永富的老婆?如果此刻她还活着,或者干脆点,如果她此刻死掉,她这条命能“换”来的东西,就值这个价。两百块,也许够买一副最廉价的薄皮棺材?或者…仅仅是他手上这支劣质雪茄的价钱?

我端起桌上冷掉的、浑浊的速溶咖啡,劣质的苦味在舌根蔓延开。“周先生,”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情绪,“上个月,你老婆还在城南‘好再来’面馆端盘子,手脚麻利得很。‘走得急’?医院死亡证明呢?火化证明呢?”我放下杯子,杯底磕在桌面上,一声轻响,在烟雾弥漫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周永富脸上的悲戚瞬间僵住,像一张劣质的面具裂开了缝隙。他头顶那个灰色的“$200”剧烈地闪烁了一下,颜色似乎更加污浊了。“证…证明?那…那地方小诊所,不…不规范……”他眼神开始飘忽,不敢看我。

“城南第三医院,”我打断他,报出一个名字,“有完整的急诊记录。急性肠胃炎,输液观察一晚,第二天中午就自己走着出院了。需要我调监控录像给你看吗?”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嗒…嗒…嗒…节奏稳定,像秒针在走,又像某种无声的倒数。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我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周永富像被抽掉了脊梁骨,整个人瘫陷在劣质沙发里,脸上那点强装的悲伤彻底剥落,只剩下被戳穿的灰败和恐惧。他头顶那个“$200”彻底熄灭,化作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灰烟,消散了。这能力对我而言是天赋也是诅咒,它让我在这浑浊的世道里像拿着明镜,轻易便能照见人心的龌龊与谎言。

“滚。”我吐出一个字,冰冷得像块铁。

周永富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窜了出去,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撞上,震得窗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办公室里令人窒息的雪茄味和汗味混在一起,凝滞不动。我靠回椅背,闭上眼睛,指尖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每一次使用这种“看见”,都像在脑子里硬塞进一块冰,带来一阵尖锐冰冷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疲惫。这份工作让我衣食无忧,甚至称得上优渥,代价是灵魂被这双能窥见生命价码的眼睛日夜灼烧。

桌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震动起来,嗡鸣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李婉。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心脏,比办公室里凝滞的烟雾更让人窒息。这个时间点,婉婉从不会打电话来。

划开接听,妻子带着哭腔、极度压抑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穿耳膜:“阿哲…你快来…快来医院!瑶瑶…瑶瑶她晕倒了!医生…医生在抢救…”

后面的话模糊成一片尖锐的蜂鸣。我猛地站起来,带翻了椅子,它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世界仿佛瞬间失重、旋转。瑶瑶!我的女儿!

冲进市第一医院儿科重症监护区的走廊时,浓烈的消毒水气味裹挟着一种更深层的、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惨白的顶灯投下冰冷的光,将墙壁和地面都照得一片死寂的亮。李婉蜷缩在走廊尽头一张冰冷的塑料排椅上,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她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睛红肿,看到我的瞬间,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瑶瑶呢?”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刮着喉咙。

她只是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滚落,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家属!王瑶家属在吗?”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色无菌帽的医生从监护室沉重的门后闪身出来,眉头紧锁,语速很快。

我和李婉几乎是同时扑了过去。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却写满疲惫和凝重的脸。他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扫过,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却无法掩饰的沉重:“初步诊断…是急性髓系白血病。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上化疗,但…这种分型恶性程度很高,常规化疗效果预期不乐观…骨髓移植是唯一有希望根治的方案。需要尽快寻找配型,包括直系亲属都要做筛查……”

“白血病”三个字像三颗烧红的铁钉,狠狠楔进我的颅骨。后面的话变成了一片模糊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在脑子里疯狂冲撞。我的身体晃了一下,李婉冰凉的手立刻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那力量大得惊人,仿佛我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医生,钱!钱不是问题!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专家!”李婉的声音尖利,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只要能救我女儿!抽我的血!用我的命换都行!”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猝不及防地刺中了我。我猛地抬头,视线本能地越过医生疲惫的肩头,投向监护室那扇小小的、磨砂的观察窗。玻璃后面,隐约能看到病床上一个小小的、被各种管线和仪器包围的轮廓。

就在这一刻,一种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猛地攥紧了我!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捏住!我的视线,完全不受控制地、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牵引力,死死钉在了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方!

一个数字!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令人心胆俱裂的数字!悬浮在女儿王瑶的头顶!

不是灰色,不是黯淡,而是——**$0.00**!

那数字是刺目的、冰冷的猩红色!像刚刚从心脏里泵出的、最滚烫的血!又像地狱深处燃烧的余烬!它悬在那里,微微颤抖着,散发着一种绝对的、令人绝望的死寂!**$0.00**!归零!生命的价值…归零!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生命,在这个等价交换的冰冷天平上,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以付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换回!意味着…死亡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并且绝不松手!

“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呜咽从我喉咙深处挤了出来。我双腿一软,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重重地撞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墙壁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衬衫刺入脊背,却远不及心头那股灭顶的绝望来得刺骨。

“阿哲!”李婉惊恐地扶住我,她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臂上,滚烫灼人。

医生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我用力甩开他们的搀扶,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把那股翻涌上来的腥甜压下去。我的眼睛死死闭着,不敢再睁开,不敢再看一眼那扇观察窗,不敢再看一眼那个猩红的、宣判死刑的数字!

不!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太累眼花了!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视线带着祈求再次投向那扇小窗——

猩红的 **$0.00** !纹丝不动!冷酷地悬在那里,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流血的伤口!它甚至…似乎比刚才更加凝实、更加刺眼!

绝望如同冰冷粘稠的沥青,瞬间灌满了我的四肢百骸,将我牢牢地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李婉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的话语,像一根烧红的针,猛地刺进我混沌的意识:“医生!做配型!立刻!马上做!抽我的血!抽我的骨髓!只要能救瑶瑶!倾家荡产我也认了!我这就去筹钱!卖房子!卖血!什么都行!”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疯狂和决绝。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我的脖颈!我几乎是惊恐地、僵硬地转动脖颈,视线不受控制地,缓缓移向身旁的妻子李婉。

目光落在她头顶的瞬间——

轰隆!

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我灵魂最深处炸开!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觉都被这惊骇欲绝的景象彻底摧毁!

李婉的头顶,悬浮着一个数字!

不是灰色,不是黯淡,更不是象征死亡的猩红!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仿佛由熔化的黄金和星辰核心的光辉共同铸就的金色!它散发着温暖、磅礴、充满无限生机的光芒,将周围惨白的灯光都映衬得黯然失色!

那数字是如此巨大,如此辉煌,如此…触目惊心——

**$1,000,000**

一百万!

这个数字像一道狂暴的闪电,瞬间撕裂了我意识中的所有黑暗,却带来了更深邃、更冰冷、更令人窒息的恐怖!它的存在本身,就在无声地、震耳欲聋地宣告着一个规则,一个我早已熟悉却从未如此痛恨的规则:等价交换!生命的等价交换!

李婉这条命的价值…正好等同于…瑶瑶那条命的价格?!

这个念头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冻僵了全身的血液!

“不…”一个破碎的音节从我颤抖的唇间溢出,轻得如同叹息,却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阿哲?你说什么?”李婉泪眼朦胧地看向我,她脸上还带着那种为女儿不顾一切的、近乎神圣的决绝光辉。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在我眼中,她头顶那串辉煌的金色数字,已经将她标记为一件…完美的祭品!一件可以用来换取女儿性命的…等价物!

医生看看我惨白如纸、失魂落魄的脸,又看看悲痛欲绝的李婉,叹了口气,语气沉重但不容置疑:“家属的心情我们理解,但请务必冷静。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孩子的情况非常危急,每一分钟都耽误不起。配型筛查需要尽快进行,这是第一步。另外,后续无论是化疗还是移植,费用都非常高昂,保守估计至少需要一百万以上。你们…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和经济准备。现在,请这位女士(他看向李婉)跟我去采血室,先做初步配型筛查和必要的血液检查。”

“好!好!我马上去!”李婉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要跟着医生走。

“等等!”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像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皮,沙哑刺耳得连自己都心惊。

李婉和医生同时惊愕地停住脚步,看向我。李婉眼中是困惑不解,医生则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耐烦。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衬衫。我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李婉——不,是指向她头顶那串只有我能看见的、辉煌得刺眼的金色数字!

“婉…婉婉…”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的血块,“别…别去…”

李婉眼中的困惑更深了,眉头紧蹙:“阿哲?你怎么了?你疯了吗?那是我们的瑶瑶啊!现在每一秒都不能耽误!”

“不…不是…”我剧烈地喘息着,巨大的恐惧和那个可怕的认知像两座大山,死死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看着她,看着这个与我同床共枕十几年、此刻为了女儿甘愿付出一切的女人,看着她头顶那串象征着“等价”的金色数字,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我淹没。

我知道,一旦说出口,那个维系着我们平凡世界的脆弱薄膜将被彻底撕裂。我将不再是丈夫,不再是父亲,我将成为一个怪物,一个洞悉生命最冰冷价码的怪物。但我别无选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那个…用她自己换回女儿的、注定的祭坛!

“你的命…”我死死盯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破碎的、带着血腥味的字句,手指颤抖着,固执地指向她头顶那片虚无的金光,“你的命…值她的命!”

李婉瞬间僵住了,脸上那种不顾一切的决绝表情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茫然和震惊,仿佛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医生也皱紧了眉头,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消毒水味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气管。我知道,深渊就在脚下。我颤抖着,指向那片只有我能看见的、悬浮于妻子头顶的、辉煌而残酷的金色光芒,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清晰:

“我能看见…生命的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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