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时代：从零开始的工业革命 第83章 铁壁砺刃，血火初证

“座山雕”那声“鸡犬不留”的咆哮，如同野兽的嘶吼，拉开了血腥攻防的序幕。黑压压的匪群，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发出杂乱而狂热的呐喊，挥舞着五花八门的兵刃，向着林谷那初具规模的城墙发起了第一波冲击。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冲锋得毫无章法，只有一股蛮横的凶悍。

然而，迎接他们的，并非预想中流民仓促组成的乌合之众的慌乱，而是一堵沉默而致命的死亡之墙。

“稳住！听号令！”城墙之上，铁叔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护卫队员们虽然心脏狂跳，手心出汗，但数月严酷的训练和林凡战前那番深入人心的动员，让他们死死钉在各自的岗位上，眼神紧盯着汹涌而来的敌人。

匪徒们冲锋的道路，并非坦途。就在他们踏入城墙前五十步左右的范围时，冲在最前面的匪徒脚下突然一空！

“噗通！咔嚓！”

惨叫声骤然响起！数个伪装巧妙的陷坑同时被触发，坑底密布的、被削尖并火烤硬化的竹签木刺，瞬间洞穿了跌落者的脚掌和小腿！更有几处绊索被触发，拉动隐藏在两侧的机括，巨大的摆木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而出，将几名匪徒如同破麻袋般砸飞出去，筋断骨折！

这正是林凡结合现代陷阱理念与本地材料设计的“迎客区”。看似平坦的地面，暗藏杀机。第一波冲锋的匪徒顿时人仰马翻，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惨嚎声和同伴的惨状让后续者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哼，雕虫小技！”“座山雕”在后方看得分明，气得大骂，“都给老子冲！踩也给我踩过去！谁敢后退，老子先砍了他！”

在血腥的督战下，匪徒们再次鼓起凶性，踏着同伴的尸体和哀嚎，继续向前。

四十步！三十步！

“弩手！第一队！放！”望楼之上，林凡冷静的声音透过传声筒下达了命令。

“嗡——！”

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震响！五十名装备着林谷自产蹶张弩的弩手，在垛口后同时扣动了扳机！黑色的弩矢如同一片死亡之云，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居高临下，覆盖了匪群最密集的区域！

“噗嗤！噗嗤！啊！”

利刃入肉的闷响和凄厉的惨叫瞬间取代了喊杀声！林谷的弩，采用了更优的钢制弩机和韧性更好的木材，拉力强劲，射程和穿透力远超匪徒手中那些粗制滥造的猎弓甚至少数军用手弩。匪徒们简陋的皮甲、甚至是抢来的镶铁片甲，在如此近距离的强弩射击下，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洞穿！

鲜血迸溅，匪徒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了一片！冲锋的阵型再次被打乱，幸存的匪徒惊恐地看着身边同伴身上那狰狞的血洞，冲锋的勇气如同冰雪消融。

“第二队！补射！自由瞄准，射杀持械靠近者！”林凡的命令再次响起。

另一队弩手迅速上前，透过垛口间隙，冷静地瞄准那些试图继续靠近城墙、或者挥舞盾牌（多是简陋的木盾）格挡的匪徒，进行精准的点杀。弩矢呼啸，几乎箭无虚发！

“他们的弩…他们的弩怎么这么厉害？！”有匪徒惊恐地大叫，他们以往劫掠村镇，何曾见过如此凶猛而精准的远程打击？

趁着弩箭压制，少数悍匪终于顶着伤亡冲到了城墙根下，架起了简陋的梯子，或者试图用刀斧劈砍包着铁皮的城门。

“滚木！礌石！”铁叔怒吼。

早已准备好的队员们合力抬起沉重的滚木和巨大的石块，沿着城墙内侧预设的滑槽奋力推下！

“轰隆隆——！”

沉重的撞击声和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攀爬的匪徒被连人带梯子砸落下去，城下试图破坏城门的匪徒也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得血肉模糊。城墙的墙体，关键部位使用了水泥加固，异常坚固，匪徒的刀斧砍上去，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反震之力却让他们手臂发麻。

“弓箭手！仰射！压制城头！”匪徒中也有头目声嘶力竭地指挥。

稀稀拉拉的箭矢从匪群中升起，歪歪扭扭地射向城头。然而，林谷守军大多配备了镶铁片的皮甲和加固过的木盾，匪徒劣质的箭矢要么被盾牌挡住，要么无力地嵌在皮甲上，难以造成有效杀伤。偶有流矢命中，也大多是非要害部位。反观林谷的弩箭，每一次齐射都能带起一蓬血雨。

装备的代差，在战场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娘的！一群废物！”“座山雕”在后面看得双目赤红，他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山谷，防御竟如此棘手。他亲自督战，驱使着更多的匪徒发起一波又一波的亡命冲击。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匪徒仗着人多，不顾伤亡，如同潮水般一**涌来。城墙之上，滚木礌石消耗很快，弩箭的储备也在下降。甚至有悍匪凭借血勇，几次差点爬上城头，都被严阵以待、手持长矛和利刃的护卫队员死死顶了回去，双方在垛口处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然而，正是在这短兵相接中，林谷武器的优势更是发挥到了极致。护卫队员们手中由水力锻锤千锤百炼、又经过精心热处理的钢刀铁矛，锋利无比！往往匪徒的兵刃砍来，被林谷队员格挡后，匪徒的刀口已然崩卷，而林谷的刀锋却只是多了个白点。交锋之中，林谷的兵刃轻易就能斩断对方的武器，撕裂对方的皮肉！

石头怒吼着，如同一尊铁塔，手中一杆特制的加长铁矛舞动开来，每一次突刺都能将一名试图登城的匪徒串糖葫芦般捅下去，矛尖滴落的鲜血染红了墙垛。他身上的镶铁皮甲已经挨了好几下，却只是留下了几道深痕，并未破损。

越战，林谷守军的信心就越足！最初的紧张早已被沸腾的战意和杀敌的快意所取代。他们发现，这些看似凶悍的匪徒，在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自己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林凡战前所说的“林谷之风”，此刻仿佛化作了实实在在的力量，支撑着他们奋勇杀敌。

“兄弟们！杀啊！让他们看看咱们林谷的厉害！”

“为了家园！杀！”

士气如虹！反观匪徒一方，在付出了惨重伤亡（城下尸体已堆积一层）却寸功未立之后，士气开始急剧跌落。冲锋的脚步变得迟疑，呐喊声也带上了恐惧。他们发现，这块“肥肉”不仅硌牙，简直是要命的铁板！

“大当家！不行啊！弟兄们死伤太惨了！他们的家伙太硬了！”一个小头目连滚爬爬地跑到“座山雕”马前，带着哭腔喊道。

“座山雕”看着前方如同绞肉机般的战场，看着手下儿郎们不断倒下，而城墙上那些“泥腿子”却越战越勇，他的心也在滴血，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知道，踢到铁板了。

就在这时，林凡看准了敌军士气动摇的时机，对铁叔下达了命令：“时机到了！开门！精锐小队出击！击溃他们！”

“吱呀——”

沉重的包铁城门突然洞开！

以铁叔为首，五十名最精锐、披甲最全的护卫队员，如同出闸的猛虎，怒吼着从城内杀出！他们结成紧密的阵型，如同一个移动的铁刺猬，长矛前指，钢刀雪亮，直接撞入了因为久攻不下、士气低落而略显混乱的匪群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胆寒的匪徒，见城中竟然还敢主动出击，而且这些出击的敌人装备更加精良，气势如虹，哪里还有战意？

“跑啊！”

“他们杀出来了！”

不知是谁先发了一声喊，匪众瞬间崩溃！丢盔弃甲，转身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不许跑！都给老子顶住！”“座山雕”声嘶力竭地怒吼，甚至挥刀砍翻了两个逃兵，但也无法阻止这雪崩般的大溃逃。

铁叔带领的精锐小队趁势掩杀，如同虎入羊群。而城头上的弩手也集中火力，射击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小头目和逃得慢的匪徒。

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追击和屠杀。

半个时辰后，战场渐渐平息。

林谷城墙之下，伏尸遍地，鲜血染红了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粗略清点，此战斩杀悍匪超过百人，俘虏因惊慌失措或受伤未能逃脱者，亦近百人！而林谷方面，仅有十余人轻伤，无人阵亡！几乎可称“零伤亡”！

“我们…我们赢了？！”有年轻的护卫队员看着城下的景象，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赢了！我们打赢了！”不知是谁先欢呼起来，随即，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城墙上下冲天而起！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弱胜强的自豪、守护家园成功的激动，交织在一起，化作了滚滚声浪！

林凡站在望楼上，看着下方欢呼的人群，看着被押解起来的垂头丧气的俘虏，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释然。第一关，总算过去了。林谷的铁壁与砺刃，经历了血与火的初次考验，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铁叔带着一身血腥气走上城楼，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林师！大胜！前所未有的大胜啊！”

林凡点了点头，目光却投向远方“座山雕”溃逃的方向，那个匪首在亲信拼死保护下，终究还是逃脱了。

“打扫战场，清点战果，救治伤员，看押俘虏。”林凡沉声下令，“另外，加强警戒，‘座山雕’虽败，但未死，此事，恐怕还未完结。”

首战告捷，极大地振奋了林谷的人心，证明了发展道路的正确。但所有人都明白，乱世之中，一时的胜利，仅仅是下一段更艰难征程的开始。林谷的锋芒已露，未来的挑战，只会更多，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