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当路明非上了楚天骄的车后 第88章 青铜计划（7）

江面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表象，白帝城深处躁动的炼金矩阵却像一台永不死机的老式电脑，在漆黑的水下持续运转。每次望向那片深邃的江水，路明非都觉得心里发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潜伏在暗处注视着他。

他瘫坐在江边的礁石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缝。远处卡塞尔学院临时基地的灯光在夜色中明灭不定，像他此刻恍惚的心绪——诺诺失焦的双眼、狂暴得能把人卷走的激流、青铜殿顶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龙文诉说……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闪回，挥之不去。

身后响起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直到一罐温热的牛奶递到眼前，他才回过神。抬头看见零不知何时站在身旁，洁白的皮肤在月色下泛着瓷器般的光泽。

“你的状态不对劲。”她的话语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仿佛这只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无需任何情绪的渲染。

今晚的她，身着一件白色的休闲外套，与她金色的长发相互映衬，松散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头，给人一种柔和而又宁静的感觉，这与平日里的她大相径庭。

路明非有些恍惚地接过牛奶，那温热的触感透过掌心，缓缓地传递到他的身体里，仿佛这一点点的温暖是他此刻唯一能够感受到的真实。他的声音有些发虚，仿佛那不是从他口中发出的一般：“还行……暂时还活着。”

他的目光凝视着那漆黑如墨的江面，江水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沉，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有些飘忽：“这地方绝对有问题。整座城都像活的一样，连空气里都飘着‘闲人免进’的警告。”

零在他身旁轻轻地坐下，她的动作优雅而轻盈，宛如一个在野外参加茶会的公主。路明非不禁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陪在公主身边的侍从，却意外的得到了公主的关注。

零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诺顿的炼金术，早已超越了混血种的认知范畴。”

路明非默默听着。他明白一个道理：人类在炼金术上的千年积累，在龙王诺顿面前画师看待孩童的涂鸦一般，虽然某些地方可能让他感到新奇，但在他面前却是如此简单与幼稚。

“对诺顿而言，这座城市或许不仅仅是座城。”零的目光投向远处的江面，仿佛能穿透层层水波，直视深藏其中的秘密。

路明非依然沉默。这座古老的城市总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仿佛与他之间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两人就这样并肩坐着，谁也没有再开口。零的存在像一道静谧的风景，江风裹挟着时间从他们身边流淌而过，却丝毫打扰不了这份宁静。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愿意为他们停留。

接下来的日子里，基地忙得像个真正的战时指挥部。乔薇尼像个永不停歇的陀螺——上午刚结束与陈家代表的谈判，下午就拽着路明非钻进资料室，翻译着收集来的龙文；晚上又守在通讯台前，和学院总部反复确认每个细节。

某个深夜，路明非看见母亲仍伏在案前工作。他悄悄走到她身后，伸手轻轻按上她的肩膀。乔薇尼先是微微一僵，察觉到是他后便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妈，别太累了。”他小声说。乔薇尼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享受着母子间的温馨。

但不一会通讯台的提示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先停一下，”她转过头，“校长有重要消息，应该是关于你的。”

屏幕亮起，昂热那张年老却英俊的面孔出现在画面中，他的目光在路明非身上短暂停留，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经过学院与秘党共同商议，白帝城第二次探索计划正式启动。零和凯撒负责下潜任务，而路明非——你将担任水下指挥。”

“我？！”路明非差点从原地跳起来，“校长，我才刚入学啊！让我指挥这不是要命吗！”

昂热轻轻笑了：“放轻松，你可是S级。”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而且零也在小队里，你愿意把她的安全完全交给别人吗？”

路明非突然安静下来。这段时间的相处，零在他心里早已不只是普通的同学。虽然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但要把她的安危托付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个念头让他心里莫名发紧。

“路明非，”校长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母亲会确保所有准备工作万无一失。你要做的，是相信自己。”

投影仪的光打在他脸上，他看看屏幕上老谋深算的校长，又瞅瞅旁边一脸“你给我上”的老妈，深吸一口气——得，这回摸鱼计划又泡汤了。不过说来惭愧，自打来了卡塞尔，他好像还真没成功摸过鱼。

几天后，三峡边的临时指挥点气氛完全变了样。少了上次那种新手开荒的紧张，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架势。

主营帐里，路明非正对着那些弯弯绕绕的声纳图和青铜城模型发呆，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着摩斯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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