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小声嘀咕什么?”
逮到她又有小动作了,裴清晗微微皱眉,眼尾的余光冷冷地瞥了过去。
“要说什么,大点声音。”
“啊?”
温宝珠慌得不能再慌了,她误以为侯爷听清了她的喃语,让她再复述一遍。
她要是说了假话,那岂不是要被当场识破了?
不疑有他,她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道:“侯爷,宝珠,宝珠没说什么的。”
“宝珠只是在嘀咕,侯爷刚才对宝珠说的话,老夫人也这样对宝珠说过。”
“然后宝珠就感慨,侯爷和老夫人不愧是亲母子,连教育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她自动把‘骂人’二字换成了更好听的‘教育人’三字,隐隐担心会被发现。
但偷瞄到侯爷的脸色未改,她就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裴清晗更无语了。
这还能抓不到重点?
重点不该是她认错的态度不对吗?关‘蠢钝如猪’四个字什么事?
她真能是一头猪不成?
他还能指望她些什么?
指望她脑袋开窍,明白他过来这里不是为了骂她的?
“继续,继续把你坏了的规矩,细数出来。”
无人注意的角度,裴清晗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他眼睛再睁开时,脸上的无奈之色愈发明显了。
还要说她犯了哪些错?
温宝珠挠挠头,实在想不到了。
侯爷来见她,她妆容上,衣着上和行为举动上不得体,还有不得体的地方吗?
没,没了吧!
“侯,侯爷,能,能给点提示吗?”
她求助地看向他,那双动人的眼眸仿若一汪清澈的泉水,毫无杂质,眼角微微下垂,带着点湿湿漉漉的委屈,显得无辜又可怜。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般模样的她好看极了,以至于连裴清晗看向她的眸色都暗了暗,心驰神往。
烛火摇曳,昏黄的灯在屋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而他面前的她只着了一袭白色的亵衣,单薄的布料紧贴着她的身躯,简单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高耸的胸围。
她的脸蛋美得惊心动魄,肌肤白皙似雪,吹弹可破,如瀑的发丝肆意地散落着,凌乱又恰到好处地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裴清晗可以确认的是,以她的这般智力,绝对不会是她使出来的美人计。她能有这觉悟,就不至于僵持这么久,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他错开眸,拒绝了给她提示。
“那能是什么呀?”
读懂了侯爷裴清晗不愿搭理的肢体动作,温宝珠更无助了。
她这一天从老夫人的春华楼出来,就光待在溪云阁了。
她向来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吃过了晚饭,消了消食,她就睡觉了,之后,叶英就来叫醒她了,说是侯爷过来了。
温宝珠认真地回顾着她可能出差错,导致惹侯爷不高兴的每个细节。
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她骨碌碌地瞪大了眼,羞红了脸,又不太敢确认:“侯爷可是怪罪宝珠没有等您一起,就独自上床休息了?”
“那,那确实是宝珠的错,宝珠以为,以为昨夜和侯爷圆了房,侯爷次日应该是不会过来的,所以,所以就大胆休息了。”
“宝珠,宝珠知错。”
“宝珠错在不该意图揣测侯爷的想法,胆大包天地帮侯爷做了决定,还任性妄为地早早就睡了囫囵觉。”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般,就连周遭的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风不动了,屋内的帷幔静静地垂落着,也纹丝不动。
反倒是平日里微不可察,根本不引人注意的烛芯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刺耳了起来。
除此之外,温宝珠还听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砰砰砰,像是要跳出她的胸腔似的,根本不受控制地狂跳着。
她脸上的温度也在迅速攀升,从脸颊逐渐地蔓延到整个面庞,像是抹上了顶好的胭脂般,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层艳丽的红晕,恰似那春日里开得正盛的桃花。
侯爷为什么还不搭理她?
温宝珠心存困惑,却不敢再问了。
只因她刚才说出口的那一番话,她自己反应过来后都觉得尴尬至极。
字里行间,所有的话都指向了一条信息——侯爷今夜过来溪云阁,也是奔着圆房来的。
是吗?
是这个意思吗?
难不成,是她会错意了?
这个时候,温宝珠的耳尖也跟着通红了起来,那传来的阵阵热意,像是被点燃的小火苗,快要将她给烤化了。
不要呀!
这,这太尴尬了!
救命,她这死嘴,怎么能胡说八道?
她都怕了它了。
侯爷不能是过来看看她,督促她,鞭策她吗?
怎么就被她的死嘴说成了是沉溺温柔乡的重欲之人?
温宝珠在心里无能狂叫着,翻江倒海的羞涩狠狠地将她包围,淹没着。
她感觉她快要站不住了,她的双腿直发软。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想要立即、马上,就在原地,她挖个坑,打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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