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那事,那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旧闻了。”
“你都没出生,不清楚也正常。”
“如今柳权又正当道,哪里会让当年那些有损他体面的传言冒出来?”
话语间,老夫人曹韵往前探了探身,凑近着女儿裴清清,语气骤然转厉:“至于苏妙的事,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老早就派人去打听她和那柳景新了!”
“你个死丫头,天天不着调得很,一下喜欢这个,一下又喜欢那个,我为了你,简直是操碎了心!”
说罢,曹韵长长地舒了口气,满心以为,自己的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定能说动女儿裴清清。
于是,她的声音又放软了几分。
她不介意透露得再多一点。
她提示道:“清清,咱们府里的随安楼里,住着谁,你没忘记吧?”
“圣上的身子是每况愈下,那咳疾一日重过一日,太医院的方子换了一沓又一沓,各种名贵药材也只差没用尽了,仍是不见起色,估摸着……撑不了多久了。”
“一年前,圣上特意派你爹还有你大哥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去把那七殿下接回京城,还下了旨让七殿下就住在咱们侯府的别院中,吃穿用度特意嘱咐了要用上乘之物,亏待不得。从那个时候起,咱们裴家就与七殿下宁天祺牢牢地绑在了一起!圣上,这是明摆着让咱们侯府给七殿下做最坚实的靠山,等着将来……”
说到这儿,曹韵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狂热的光芒。
她刻意地顿了顿,这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大胆预言:“七殿下定会继承正统,成为下一任帝王!”
“而咱们裴家有‘从戎之功’,日后七殿下登基,咱们裴家定能更上一层楼,在新朝里站稳脚跟,荣耀更胜往昔!”
她的声音里满是志在必得的笃定。
“可柳家就不一样了,柳权那老狐狸,一肚子的弯弯绕绕,明里暗里都在卯足了劲地拥护五皇子。”
“清清,你懂娘的意思吗?”
“这朝堂站队,那是一步错,步步错!走错了路,那可是万劫不复啊!”
她加重了语气,试图让女儿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裴清清被这一连串从未考虑过的信息砸得头晕目眩,听得一愣,便下意识地反驳,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与质疑:“娘,七殿下才不到十岁,他,他怎么可能比五皇子更有优势?”
岂料,正是她这带着怀疑的话语,立马像点燃了引线一般,激怒了她娘曹韵。
只见老夫人曹韵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是要刺破屋顶,紧接着,她眼中满是怒其不争的火气,质问道:“裴清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盼着你爹和你大哥站队输吗?盼着咱们裴家一败涂地吗?”
“你个死丫头,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那是不是将来嫁了人,连娘和裴家都不认了?”
“我……”
她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女儿裴清清,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娘,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你那么凶干嘛!”
油盐不进如裴清清,虽然她被母亲身上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但她的小脸上,那肉眼可见的不服气与倔强实在是扎眼得很。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梗着脖子顶了回去,“娘,要照你这么说,那你咋不拆散我哥和沈文欣呢?”
“我可听说沈文欣的爹,是支持六皇子的。沈家与咱家走动少了,这里面的门道,不也和这朝堂站队脱不了干系嘛!”
她试图用这个例子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那能一样吗?”
“你个死丫头,你简直是要把我给气死来!”
曹韵气得脸色发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沈浪是审时度势之人,他自有他的分寸,真要到了那时候,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而那柳权,是明晃晃地与沈浪对着干的人。清清,我再说一遍,那柳权是个复杂又危险之人!”
她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女儿,仿佛要将她的质疑灼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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