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质问下,沈红面上无光,脸上火辣辣的,竟无言以对。
无论是在侯府,还是在相府,沈霞绝对称得上是沈文欣心腹的存在,所以,她的地位自然也较沈红高出一截。
面对她的训斥,后者只有立正挨打的份。
“霞姑姑,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疏忽了。”沈红连连道歉,面上的讨好几分真,几分假,“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我多计较了呗!”
“我是真有好消息要告诉小姐呢。”
“你都不知道,昨夜,那个温宝珠被侯爷重重地罚了。”
“在那庭院中呀,跪了一晚上,惨得嘞!”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窃喜的笑,随后,又赶紧用手捂住脸,可那笑意还是从指缝间溢了出来,显得幸灾乐祸的意味十足。
“什么?”
“你说什么?”
“温姨娘被侯爷罚跪了一个晚上?”
沈霞果然比沈红有分寸得多。
前者温姨娘,后者直呼温宝珠,一个称呼下来,分寸感立现。
“是呀,她见侯爷的第一面,就惹侯爷不开心了。侯爷说什么也要把她赶出书房去。简直是闻所未闻呐。”
沈红实在憋不住了,‘噗呲’的一声,她又笑了起来。
可担心自己的动静会扰了房里小姐的清梦,她又赶忙捂住嘴,尽量别发出声音。但想笑的冲动怎么也控制不了,她的肩膀还在止不住地抖动着,显得她整个人古怪又癫狂。
沈霞想斥责她没规没矩的举动来着,但架不住她自己也被对话的内容吸引了去。
温姨娘罚跪了一晚上,那也就是说侯爷昨晚压根没有宠幸她?
小姐是因为什么才回的相府,没有谁比沈霞更清楚了。
确认过后,她竟然也跟着产生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侯爷的心里应该还是惦念小姐的吧!
若要真如此,或许小姐就不用糟蹋身体,空伤心一夜了。
“小霞,外面怎么了?”
“是谁在外面?”
房间里传来了沈文欣的呼声。
她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过,发出的声音喑哑而破碎,听得直接让人心里一紧,不由得产生了担心她状况的念头。
毕竟,像她这般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名门闺秀,平日里过的都是无忧无虑的生活,是犯不着经受此等折磨的。
唯有遭遇了某种无法承受的巨大打击,使得她内心深处的伤痛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才让她失去了往日的端庄与优雅,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霞姑姑,小姐的嗓子?”
回了相府,沈红被安排在了外面伺候,是接触不到房间里面情况的。
所以,乍一听到沈文欣的嗓音变成了这样,她脸上的震惊之色藏也藏不住。
“记住咱们的身份,别多问,少说话,多做。”
沈霞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她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瞪向了沈红。
“哦。”
好奇怪呀!
回到了相府的小姐和沈霞都很奇怪。
但沈红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小姐,是沈红,沈红带来了侯府的消息。”
“小姐,你现在要听吗?还是等继续睡一会儿了,再听呢?”
沈霞边说,边走进了房间。
临了,她还给了沈红一个犀利的眼神警告。
“侯府?侯府怎么了?”
一听是与侯府有关,沈文欣不淡定了,她微微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沙哑的气音。
“小姐,您还是少说点话,对您的嗓子不好。”
沈霞搀扶着沈文欣坐起来,并体贴周到地在她的身后垫了好几个枕头。
才一夜的功夫,小姐就将自己磋磨成这个憔悴模样。
沈霞看了于心不忍,当即决定让沈红告诉小姐这个所谓的‘好消息’。
“我这就喊沈红进来,让她来给您说叨。”
很快,沈红就进到了房内。
瞧着自家小姐这副虚弱无比,与昨日判若两人的模样,她暗暗地隐下了脸上的惊讶。
“小姐,您让我去留意侯府,我这里有结果了。”
“侯爷是昨晚到府的,他才刚回来,老夫人就安排温宝珠送上门去伺候了。”
“那温宝珠可真够不要脸的,穿的花枝招展,袒胸露乳的,脸上还浓妆艳抹,化得和个唱戏的似的。我是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表面上柔柔弱弱,懵懂无知的,小姐您一离开,她的狼子野心就暴露无遗了。 ”
沈红原本是想收着点的,她也察觉到了房内气氛的不对,可一提到温宝珠,她嘴上就没个把门,恨不得极尽诋毁。
“沈红,你说这些干什么?说重点!”
沈霞是真为她的智商捉急,小姐压根就不爱听这些,小姐堂堂一个正室,能爱听姨娘使出浑身解数引诱勾引侯爷的手段吗?
果不其然,沈文欣的脸色‘唰的’阴沉了下来。
“噢噢,说重点,我这就说重点。”
被沈霞这么一打断,沈红也识时务地不卖关子了,她继续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即便是打扮得像个妖精似的,那温宝珠也未曾得到侯爷丝毫的怜惜。她一接近侯爷,就被侯爷给赶了出去,昨天夜里呀,她在临风居的庭院中跪了一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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