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吐槽王：我的情绪值超神了 第8章 白加黑的噩梦

“荒字第九巷”巡逻完毕，牛犇扛着那根几乎没派上用场的哭丧棒，一张国字脸绷得紧紧的，浓眉拧成了疙瘩。刚才他们费了老大劲，才用一块新的阴气结晶把沉迷研究墙角苔藓的阿飘“钓”了回来。此刻，那坨粘糊糊的鼻涕鬼正“吧唧吧唧”地吸溜着结晶，亦步亦趋地缀在两人身后，留下一条断断续续、在幽暗光线下勉强可见的粘液痕迹。

“林老弟…”牛犇瓮声瓮气，语气里是化不开的沉重，“下次…能不能别让它跟着了？俺…俺心里膈应。”他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阿飘，眼神里充满了生理性的抗拒。

林缺正沉浸式体验着【初级情绪雷达】被动模式的妙用。巷子深处那些麻木、怨怼、恐惧的微弱情绪波动像浑浊的背景噪音，而身边牛犇那稳定输出的低频【无奈值】和阿飘提供的间歇性【无语值】，则仿佛稳定流淌的小溪。听到牛犇抱怨，他头也没回，嘴角却勾了起来：“牛兄，格局！阿飘可是咱们的秘密武器！你看它存在感多低，气息多弱？关键时刻派出去侦察，神不知鬼不觉！” 他选择性忽略了阿飘第一次任务就当场“走丢”的事实。

【叮！检测到‘无奈值’！来源：牛犇。强度：28点！情绪值 28点！】

【当前Eq余额：2118 28 = 2146点！】

牛犇张了张嘴，看着林缺那副“我很有道理”的样子，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哎…”

就在这声叹息余音未落之际——

轰隆！

前方巷子拐角处，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狂暴的阴气如同实质的黑色怒潮，裹挟着碎石烂瓦轰然炸开！恐怖的能量冲击波瞬间席卷而来！

“小心！”林缺瞳孔骤缩，【情绪雷达】在爆炸前毫秒级捕捉到了两个如同烈日般骤然降临的、极端强烈的情绪源——狂暴的【暴戾】与冰冷的【肃杀】！但预警实在太短！

牛犇反应极快，几乎是凭着本能，他那庞大如铁塔般的身躯猛地一个旋身，巨大的哭丧棒横在身前，同时将相对“瘦小”的林缺和阿飘死死护在了自己身后！

咚！！！

沉闷如擂鼓的巨响炸开！狂暴的冲击力狠狠撞在牛犇横挡的哭丧棒和宽阔的胸膛上！棒身上刻画的简易符文瞬间黯淡，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牛犇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虬结的肌肉肉眼可见地剧烈颤抖，双脚硬生生在坚硬的黑石地面上犁出两道浅沟！他嘴里喷出一大口灰蒙蒙的阴气（相当于鬼魂的鲜血），整个人气息瞬间萎靡下去，显然受了不轻的震荡！

被护在身后的林缺和阿飘也被余波掀得东倒西歪。林缺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巨力撞在胸口，魂体震荡，视野发黑，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阿飘更是直接被震得“啪唧”一声糊在了墙上，像一大滩甩上去的烂泥，缓缓滑落，糊状的脑袋晃悠着，发出“呜噜噜…”的、更加含糊不清的声音。

【叮！检测到剧烈‘痛苦值’！来源：牛犇。强度：95点！情绪值 95点！】

【叮！检测到强烈‘懵逼值’！来源：阿飘。强度：65点！情绪值 65点！】

【叮！检测到强烈‘怒气值’！来源：林缺。强度：80点！情绪值 80点！】

【当前Eq余额：2146 95 65 80=2386点！】

“谁？！！”林缺又惊又怒，猛地抬头看向爆炸源头。这无妄之灾，差点把他刚收的肉盾和侦察兵一波带走！

烟尘碎石缓缓散落，露出拐角处的情形。

两个身影正从破碎的墙体豁口中缓步踏出。

左边那位，身形极高极瘦，穿着一尘不染、惨白如雪的宽大长袍，头戴一顶尖尖的白色高帽，上书“一见生财”四个漆黑大字。面容苍白俊秀，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一丝若有若无、仿佛在怜悯众生的微笑，手持一根同样惨白、挂着白色招魂幡的哭丧棒。气息冰冷，仿佛万载寒冰。

右边那位，则恰恰相反。身形魁梧雄壮，肤色黝黑如铁，满脸虬髯，眼如铜铃，凶光毕露！穿着一身漆黑如墨的宽大袍服，头戴一顶写着“天下太平”的黑色高帽。手中握着一根漆黑沉重、缠绕着粗大锁链的拘魂铁索，锁链末端还残留着未散的狂暴能量波动，显然刚才那堵墙就是被他一链子抽爆的！浑身散发着火山般的暴戾气息，怒目圆睁，似乎还在搜寻着什么。

黑白无常！

阴司勾魂索命的头牌组合！高阶阴神！

林缺心头猛地一沉。麻烦了！居然是这两位煞星！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显然是他们在缉拿某个凶悍的目标，结果波及了他们这些池鱼。

“哼！两只碍事的小鬼！”黑无常范无救声如洪钟，带着毫不掩饰的暴躁和不耐烦，铜铃般的凶眼扫过狼狈的林缺和萎靡的牛犇，如同看两只蝼蚁。他的目光尤其在牛犇嘴角残留的阴气（血迹）和萎靡的气息上停留片刻，没有丝毫歉意，只有被打扰后的烦躁。“算你们命大！滚一边去！耽误了爷擒拿那千年老鬼，你们担待不起！” 他手中的黑色锁链哗啦作响，蠢蠢欲动。

【叮！检测到高强度‘轻蔑值’！来源：黑无常（范无救）。强度：150点！情绪值 150点！】

【叮！检测到剧烈‘憋屈值’！来源：牛犇。强度：90点！情绪值 90点！】（被打伤还被骂）

【当前Eq余额：2386 150 90 = 2626点！】

林缺心中怒火“噌”地窜起！牛犇是为保护他们才硬抗了这一下，结果对方连句人话都没有？看着牛犇煞白的脸孔和萎靡的气息，一股邪火直冲林缺脑门。好啊，正愁没地方试验新技能呢！这黑炭头情绪波动阈值看着就低！撞枪口上了！

“哎呀呀，原来是赫赫有名的七爷八爷！”林缺脸上瞬间堆起夸张到近乎谄媚的笑容，一步上前，正好挡在牛犇身前，对着黑白无常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声音更是热情洋溢，“小的林缺，新来的天字丁区行走，久仰二位神君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尊颜，真是三生有幸！” 他这变脸速度，让身后的牛犇都看呆了，连疼痛都忘了三分。

黑无常范无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吹捧弄得一愣，下意识皱了皱眉，凶脸上的暴躁稍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耐烦的疑惑：“少在这啰嗦！赶紧滚开！”

白无常谢必安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那丝习惯性的微笑似乎加深了一点点，饶有兴致地看着林缺，仿佛在观察什么有趣的虫子。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掸了掸自己雪白袍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参加宴会。

林缺仿佛根本没听到黑无常的呵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目光却极其精准地落在了黑无常腰间——那里挂着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用某种黑玉雕琢而成的酒葫芦。葫芦口似乎没有完全塞紧，一丝极其微弱的、沉淀了不知多少年的醇厚酒香隐隐溢出。林缺的【情绪雷达】被动模式下，清晰地捕捉到黑无常在看到自己视线落点的刹那，那火山般的【暴戾】情绪中，极其突兀地闪过一丝紧张和…心虚？

“神君这葫芦…”林缺的声音充满了纯粹的赞叹和好奇，仿佛一个见到偶像签名的小粉丝，“宝光内蕴，古朴大气！一看就是传承千年、不可多得的宝物！想必是七爷的心爱之物，时时刻刻都随身携带、须臾不离吧？”他故意把“须臾不离”四个字咬得很重，目光澄澈无辜。

黑无常范无救的脸色猛地一变！那丝紧张瞬间被点爆！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铜铃眼瞪得溜圆，凶悍之气暴涨：“小兔崽子！你瞎看什么？！关你屁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掌挡住了腰间的酒葫芦，动作带着一丝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慌乱。浓郁的【心虚】混合着被戳破秘密的【暴怒】，如同实质的火药桶被点燃！

【警告！检测到风暴级‘愤怒值’！！！来源：黑无常（范无救）！强度：300 （持续飙升）！情绪值 300！】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心虚值’！来源：黑无常（范无救）！强度：200点！情绪值 200点！】

【当前Eq余额：2626 300 200 = 3126点！】

成了！林缺心头狂跳！这黑炭头的弱点果然是这酒葫芦！而且这反应…太劲爆了！

“啧。”一直沉默优雅看戏的白无常谢必安，此刻终于发出了一个轻微的音节。他微微摇头，脸上那丝怜悯众生的笑容依旧挂着，脚步轻移，挡在了眼看就要失控暴走的黑无常身前。“老八，何必跟个小行走置气？注意身份。”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特的、能抚平躁动的冰冷韵律。

白无常的介入，如同在熊熊烈火上浇了一盆冰水。黑无常范无救急促地喘着粗气（虽然鬼魂不需要），凶狠地瞪着林缺，胸膛剧烈起伏，但身上的狂暴气息在白无常的安抚下，确实被强行压制了下去。他死死护着腰间的葫芦，眼神像是要把林缺生吞活剥。

林缺却像是没感受到那杀人的目光，视线极其自然地从黑无常腰间移开，落到了白无常谢必安身上。他的目光，精准无比地聚焦在了白无常那顶一尘不染、惨白如新的高帽上。

“七爷教训得是！”林缺笑容不变，语气恭敬得无可挑剔，“八爷神威盖世，小的只是太仰慕了，一时失态，该打该打！”他嘴上说着，目光却如同扫描仪，在白无常那顶雪白的高帽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帽尖左侧一个极其极其微小的、若非林缺刻意寻找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褶皱上。

那褶皱真的很小，可能只是刚才爆炸气流吹拂造成的，或者白无常自己都没注意到。但在林缺此刻专注的目光下，在那顶完美无瑕、白得晃眼的帽子衬托下，这点褶皱就像雪地上的一个脚印，刺眼得不行。

林缺的眼神里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极其极其细微的、仿佛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的——“欲言又止”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强迫症犯了”的纠结感？他微妙地抿了抿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拼命忍住。

【叮！检测到高强度‘警惕值’！来源：白无常（谢必安）。强度：120点！情绪值 120点！】（林缺看帽子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叮！检测到剧烈‘憋笑值’！来源：牛犇（看着林缺表演）。强度：60点！情绪值 60点！】（憨憨牛犇居然看懂了！）

白无常谢必安那万年不变的、怜悯众生的微笑，第一次在林缺那欲言又止、目光死死锁定他帽尖左侧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极其极其细微的…僵硬！

他几乎是本能地、极其优雅地抬起那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极其自然地抚向自己帽子的左侧…指尖似乎在那极其微小的褶皱处，极其轻微地…按了一下？试图将它抚平？

这个动作快如闪电，优雅依旧，但落在林缺【情绪雷达】的扫描下，却清晰地捕捉到了一股瞬间飙升的、冰冷刺骨的【烦躁值】和极其罕见的【完美主义破防值】！

【警告！检测到冰风暴级‘烦躁值’！！！来源：白无常（谢必安）！强度：350点！情绪值 350点！】

【警告！检测到稀有‘完美主义破防值’！来源：白无常（谢必安）！强度：666点！情绪值 666点！】

【当前Eq余额：3126 120 60 350 666 = 4322点！！！】

“走！”白无常谢必安脸上的微笑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漠然。他不再看林缺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染他那追求完美的感官。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铁摩擦，不容置疑。他不再管那还在对林缺怒目而视的黑无常，雪白的身影一晃，已如一道冰冷的流光，瞬间消失在巷子另一端的黑暗中。他甚至没再看自己帽子一眼，但那瞬间爆发的负面情绪，比黑无常的暴怒更加骇人！

黑无常范无救也被白无常这突如其来的、冰冷至极的反应弄得一愣。他恶狠狠地瞪了林缺一眼，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小子！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也化作一团黑风，朝着白无常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狂暴的【愤怒值】如同尾气般一路飙升。

【叮！检测到持续高强度‘愤怒值’！来源：黑无常（范无救）！强度：250点！情绪值 250点！】

【当前Eq余额：4322 250 = 4572点！！！】

巷子里瞬间恢复了死寂。

只有残破的墙壁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牛犇捂着胸口，张大嘴巴，看看黑白无常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身边一脸“无辜”加“心满意足”的林缺，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糊在墙根、终于把自己“拔”出来的阿飘，发出“吧唧”一声，茫然地“看”着林缺。

“林…林老弟…”牛犇的声音干涩无比，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后怕，“你…你刚才…是在找死吗？” 他无法理解，面对两位高阶阴神，林缺那几句话几个眼神，杀伤力怎么比刚才那锁链砸墙还可怕？

林缺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吓得魂体都快不稳的牛犇的肩膀（后者又是一哆嗦），脸上那副谄媚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种混合着疲惫、兴奋和极度舒爽的表情。

“牛兄，这叫精准打击！”他回味着刚才那刷屏般的系统提示和暴涨到离谱的Eq点数，感受着新技能带来的掌控感，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你看，现在安静了，咱们也安全了，对吧？”

牛犇：“……”

他看着林缺那蔫坏的笑容，再看看那摊依旧懵懂、挂着鼻涕的阿飘，一股深沉厚重、前所未有的【无奈值】夹杂着大量的【敬畏值】汹涌而来。跟着这位搭档，以后的日子…恐怕比直面千年老鬼还要刺激得多！

【叮！检测到超级风暴级‘无奈值’混合高强度‘敬畏值’！来源：牛犇。强度：200点！情绪值 200点！】

【当前Eq余额：4772点！！！】

林缺感受着系统里那令人眩晕的数字，满意地点点头。白加黑的噩梦？不，这是他的Eq狂欢！

“走，牛兄，”林缺招呼道，心情大好，“找个地方，给你和阿飘‘补补’！” 他大手一挥，指向察查司底层鬼魂聚集的“阴食铺子”方向。财大气粗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