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的奥迪A6趴窝在原地,四个轮胎像是被无形的手掌捏爆,干瘪地贴着地面,姿态极其狼狈。
这戏剧性的一幕,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死寂过后,是山呼海啸般的狂热。
“神仙显灵了!土地公爷爷显灵了!”
“我的天!刚才那是什么?车胎自己爆了!”
“骗子!这个穿长衫的是个大骗子!想来我们杏花村砸场子,被土地公爷爷教训了!”
人群彻底沸腾了,数百名村民和游客的情绪被点燃,他们看向土地庙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祈福与好奇,而是混杂着最原始的敬畏与狂喜。
他们亲眼见证了一场神罚,一场属于现代社会,清晰无比,无可辩驳的神迹!
金玄彻底懵了。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那四个爆掉的轮胎,又惊骇地望向那尊泥塑神像,脑子里一片空白。
金玄修的是旁门左道,借的是阴煞鬼气,玩的都是些障眼法和心理暗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言出法随,直接干涉现实物理的恐怖手段?
这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这不是法术,这是神通!
“走……快,快带我走!”金玄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抓住身边保镖的裤腿,声音抖得像筛糠。
那名一直冷着脸的保镖,此刻脸色比金玄还要白。
保镖也是见过些场面的,可眼前这景象,让他多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碎了一地。
他哆哆嗦嗦地去掏手机,想叫人来拖车,可手抖得连屏幕都划不开。
“还想走?”
人群中,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李秋霞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几个年轻村民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了过来。她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凛冽的寒光。
“你个狗东西,刚才不是挺横吗?说我们土地公爷爷是邪祟?”李秋霞用拐杖指着金玄的鼻子,一字一顿地骂道,“现在怎么不说了?你再给老婆子我说一遍!”
“我……我……”金玄语无伦次,面对一个乡下老太太,他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秋霞婶,跟这种人废什么话!”一个壮硕的村民卷起袖子,“把他绑起来,跪在庙门口,给土地公爷爷磕头谢罪!”
“对!让他磕头!”
“把他那身假道袍扒了!看着就恶心!”
群情激奋,几十个杏花村的壮年村民自发地围了上来,眼神不善地盯着金含和他那已经失去战意的保镖。
他们常年干农活,身子骨结实,此刻同仇敌忾,气势竟是骇人无比。
村长张文雄黑着脸,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张文雄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金玄,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鸡。
“村长,怎么处置这俩骗子?”有村民问道。
张文雄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吐出一口浓雾,缓缓开口:“我们杏花村是讲道理的地方,也是有神灵庇佑的地方。他侮辱我们的神,就是打我们全村人的脸。”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把他给我绑到村口那棵大槐树上!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看,这就是到我们杏花村撒野的下场!”
“好!”村民们轰然应诺。
几个年轻人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将金玄和他的保镖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金玄杀猪般地嚎叫起来,不停地喊着“饶命”、“我错了”,可愤怒的村民们哪里会听。
王珂站在人群外围,手中的手机一直在录像。
王珂的心脏怦怦直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他知道,自己正在记录一个足以颠覆很多人认知的历史性时刻。
村民们的“私刑”看似野蛮,但在这一刻,却充满了某种朴素的正义感。
这是神权与民意最直接的结合。
他下意识地看向土地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那位土地公,似乎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用最巧妙的方式,将一切导向对他最有利的局面。
从网暴事件到今天的砸场子事件,每一次危机,最终都成了祂壮大声威的垫脚石。
神像之内,陈晨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村民的愤怒,就是他的愤怒。他不需要亲自动手去惩罚这种跳梁小丑,他的信徒会替他完成一切。
这种感觉,远比自己降下一道神雷要来得舒畅。
但他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金玄。
这个人的出现,意味着他已经被某个“同行”组织给盯上了。
陈晨需要情报。
“神言”权限,正好派上用场。
陈晨调动了一丝微弱的神力,将一道冰冷的信息,如同一根无形的钢针,直接刺入正在被拖拽向村口的金玄的脑海里。
“金玄,燕京金蟾会。你师父玄光上人,还不知道你把他祭炼了三十年的镇会之宝‘八卦聚阴镜’,拿出来当敲门砖了吧?此镜已毁,我看你回去如何交代。”
这道声音,没有男女之分,没有情绪波动,仿佛是来自九天之上的天道审判,直接在金玄的灵魂深处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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