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在一声声高亢的鸡鸣声中,熊泽睁开眼睛,看到天光透过窗户上的缝隙,洒在他和方见月的脸上。
方见月被阳光刺的“嗯”了一声,在熊泽怀中转了个身,与他头对着头。
熊泽伸手蹭了蹭她软乎乎的脸颊,俯身凑过去吻住她的唇瓣,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牙齿,捕捉到滑腻柔软的舌头。
过了一会,方见月果然闷哼一声,睁开眼睛轻轻咬了一口熊泽霸道的舌头。
“真是的,就不能再让我睡一会吗?”
“等行动结束后,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熊泽笑着松开方见月,看着她掀开被子坐起身,伸腰展示她又恢复过来的娇媚曲线。
方见月抚平作战服作战服的领口皱巴巴的领口,活动两下抱怨道:“昨晚穿着这身衣服睡觉,硌得我翻来覆去半宿没睡着,肩膀酸死了。”
“委屈我家月月了,回去我好好补偿你。”熊泽撑着胳膊坐起来,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我们在这种情况下睡觉已经很危险了,再脱掉作战服,那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方见月撇撇嘴没反驳他,她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并不妨碍她以此来索要他的“补偿”。
熊泽把下巴搁在方见月肩上,又赖了会儿床说些悄悄话,才慢悠悠地下床走出卧室。
他们出来往厨房走去,听见门口传来捣衣声,便转向走到门口看到那位妇人正背着婴儿坐在院子里捣衣服。
妇人听到他们走路发出的动静,立刻回过头看到他们醒了,随手把捣衣棒往木盆边一放,湿漉漉的手在粗布围裙上擦了擦,快步迎上来。
“你们醒了?厨房锅里温着昨晚的剩菜,还有今早新熬的红薯粥。你们先吃点垫垫肚子,中午会有新鲜的菜,到时候再好好吃点。”
“谢谢大姐,我们不挑,有口吃的就行。”
他们跟着妇人走进厨房,土灶里的火星还没灭,锅里飘出香甜的红薯粥味道勾起了他们的食欲。
方见月拿起粗瓷碗,盛了两碗冒着热气的粥,又夹了点腌萝卜干,和熊泽端着碗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享受虽然粗糙简陋,但营养不错的早餐。
方见月喝了两口粥,看向妇人背上的婴儿正叼着手指睡觉,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大姐,您家娃真乖,一点都不闹腾。”
“随他爹,老实。”
妇人一边拧着湿衣服,一边和两人闲聊,当说起村里的琐事时,她的嘴就没停过。
聊到兴头上,方见月看似随意地问道:“我听别的大娘说村里有位教书先生,也不知道他水平怎么样?孩子们能听懂吗?”
妇人抬头望向晒谷场的方向,那里有间土坯房,既是学堂也是教书先生的住所。
他们村里每个月都会凑钱凑粮供教书先生生活,这样的生活他们已经持续了两年,至今还没出啥矛盾。
“先生是外乡来的文化人,脾气好得很。他平常就教些日常用字、算数,够娃们将来记账、写信就行,太深的学问咱也用不上。”
“可惜了。”熊泽放下碗,故作惋惜地叹气,“昨晚没见着先生,不然定要和他喝两杯。我最佩服这些明明有更好选择,却依然扎根在最艰苦岗位上的人。”
“可不是嘛,他明明可以去县里当老师,却总想着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付不起学费,主动留在这里陪我们过苦日子。”
“他可真是个舍己为人的大好人啊!对了,他去哪里了?”
“先生去县里了,我估摸着中午就能回来。他每个月会去两次县里为孩子们采购一些笔墨,顺便拜访他的朋友。”
熊泽闻言,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哦?他一般什么日子去啊?”
妇人停下手里的活,仔细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道:“好像是每月三十号走,下个月初三或初四回来;接着是十四号走,十六号回来。”
熊泽和方见月飞快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抑制不住的喜悦。
“行脚商不是每月初一十五会来村里吗?他怎么不直接在行脚商那买笔墨?还省得跑一趟县里。”
妇人叹了口气,直起身捶了捶腰:“先生嫌行脚商的笔墨差,又贵得离谱。他说孩子们学写字得用好纸笔,不然练坏了手还容易养成坏习惯。所以他宁愿多花三天功夫跑县里,也要给孩子们挑最好的。”
“原来是这样。”
熊泽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红薯粥,掩盖自己脸上耐人寻味的笑容。
......
日头爬到晒谷场中央那颗桂花树树梢时,村口突然炸开一片清脆的欢呼声。
“先生回来了!”
“先生给我们带来糖。”
“好耶!”
熊泽正和方见月蹲在灶台边清洗包菜,听到孩子们的欢呼声后对视一眼,旋即丢下还没掰完的包菜往村口跑。
他们刚跑没多久,两拨人就在半道上撞了个正着。
只见被孩子们簇拥着走在前面的男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短褂,肩上挎着个补丁摞补丁的蓝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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