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惊动了正在看书的钱无畏,他抬头看见宋红湘和关小桃一前一后的站在别墅门口,手中的《####爱上我》“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宋、宋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还有小桃...你们快请进。”
宋红湘的目光扫过掉在地上的泛黄的小说,回头瞪了一眼双手捂脸的关小桃才走进别墅。
钱无畏在经过最初的惊慌后,很快恢复镇定,他双手持壶,一板一眼地为两位“客人”倒好茶水。
“宋老、小桃,请用茶。”
钱无畏躬身递上青瓷杯,盏中茶汤清亮,倒映着他脸上平淡的神色。
宋红湘接过茶杯,指尖在杯底轻轻一探,温度恰到好处,既不过烫显得急躁,也不至于太凉而失了礼数。
他微不可察地颔首,余光瞥见钱无畏与关小桃交换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同病相怜的默契。
“无畏,你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守门人吧?”
宋红湘放下茶杯,目光灼灼的盯着身体紧绷的钱无畏。
“是的。”钱无畏想到自己那犹如地狱般的三个月生活,长叹一声,“我是跟随部队过来支援荆湖北省,结果在小桃他们对抗接连不断诞生的怨念体时,突然凝鼎成为守门人。再加上我是黄州市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加入重建后的荆湖北省灵界调查局。”
钱无畏话音刚落,关小桃立马接上,笑吟吟地将他加入灵界调查局以后的工作告诉宋红湘。
宋红湘点点头,他从开门时就一直在观察钱无畏的神情、动作,现在他通过一系列观察,已经可以确认他不是堕落守门人。
“无畏,你知道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钱无畏被这个尖锐的问题问的头皮发麻,他怎能不知道宋红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他不愿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宋老...”
钱无畏抬头与宋红湘对视,嘴唇颤抖着,张开半天却只挤出这两个字。
他的眼眶通红,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沙发坐垫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在他们沉默的对视中,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停止流动,连呼吸声都显得刺耳。
宋红湘凝视着他,目光深得像是能看穿他的灵魂。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起身,轻轻拍了拍关小桃的肩膀。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钱无畏耳边,他才痛哭出声。
“呜......”
钱无畏的佝偻下去,双手死死捂住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中漏出,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
此刻的他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任凭他怎么哭泣都无法走出心中的迷宫。
......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夕阳将一大片云层染成血色。
熊泽和方见月坐在后排,秦风握着方向盘,车载广播正播放的轻音乐与此刻凝重的氛围格格不入。
方见月放下燕都发来的协查文件,轻声问道:“风哥,你在整理档案时,对之前的驻守洪州市的守门人有什么印象吗?”
秦风目视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摇头回道:“我跟刘局调来江南西省才半年多,我们只接触过张旭。”
他顿了顿,仔细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张旭算是在江南西省待的比较久的,在他之前三位来自荆湖北省的守门人加起来还不到一年就回去了。不过我根据他们留下的资料,稍微分析了一下他们的行事风格。比如年轻莹的巡查笔记写得特别详细,而且她还喜欢深入洪州市各个小巷,品尝各色路边摊。”
“还有吗?你还知道其他人的信息吗”
“当然还有,年轻莹之前是洛城雪。这个小姑娘非常可怜,她的爸爸妈妈全部死在怨念体手中,而且就死在她的面前。这还不算,她在接下来的一系列战斗中伤到了根基,加上她本身就有罕见的遗传性疾病,身体每况愈下。与其说她来洪州市是来驻守的,还不如说她是来治病散心的。”
秦风的叹息声刚落,熊泽的身体突然绷紧,手掌不自觉地握紧方见月的手。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却驱不散他眼中骤然涌起的阴霾。
他低声重复着“出生患病...亲眼看见亲人死于自己面前...”这几句话。
一幕又一幕熟悉的画面再次涌现:消毒水刺鼻的病房,身上插满的管线,还有每次发病时母亲强忍泪水的脸;岌岌可危到教学楼,四散奔逃的学生,遮天蔽日的黑云,还有黄婷妍绝望的目光...
要不是莉莉丝在黄婷妍体内留下后手,自己怕是也要和洛城雪一样,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
而那对于身为金鼎守门人的他来说,简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方见月用另一只手环上熊泽颤抖的腰肢,安慰道:“亲爱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去想了。”
熊泽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哑着嗓子开口说道:“月月,我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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