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千子没有时间去管陷入自我内耗的玖百合,因为她自己都快扛不住心理压力,焦急地在指挥帐篷内来回踱步,以此舒缓自己焦躁不安的心。
“神代课长,源道真前辈已进入警戒区!”
“好,我知道了。各区域再汇报一遍情况。”
神代千子再次询问各区域具体情况,得知警戒区在灵异课的封锁下,没有再向外扩张的好消息。
她长舒一口气,走到玖百合身边,抬手为她重新梳理散乱的发型。
“我都让你不要跟过来,你非要过来,现在知道怨念体有多恐怖吗?”
玖百合失魂落魄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与神代千子对视。
她下意识地摇头,但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又回到她的脑海:被腐蚀得只剩半张的脸、外表完好但空空如也的腹部、死死抓着她手腕的手指...
玖百合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突然开始疯狂摇头,仿佛要把那些可怖的记忆甩出脑海。
神代千子的手顿了顿,随即捧住玖百合冰凉的脸颊, 半蹲着与她平视,声音轻得像在讲一个睡前故事。
“我第一次面对怨念体时,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整整三天,我光是闻到米饭的味道就会想起那些被溶解的尸体。我记得那场事故唯一的幸存者是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她妈妈因为忍受不了她爸爸的家暴,万念俱灰之下选择自杀,最后变成怨念体。等我赶到时,那孩子半边身子都...”
玖百合沉浸在神代千子讲述的故事中,她的心跟随着故事中小女孩的遭遇而起伏。
“师父,那后来呢?她爸爸妈妈都死了,她怎么样了?”
“那孩子现在在北海道当医生,去年我还参加了她的婚宴,今年她跟她丈夫生了一个女儿,一家三口正甜甜蜜蜜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呢。”
神代千子想到自己资助长大的孩子现在幸福美满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站起身,顺手把玖百合也拉起来。
两人刚刚起身,警戒区内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击波震得帐篷钢架吱呀作响。
神代千子条件反射地将玖百合护在身下,无数沙尘从帆布缝隙簌簌落下。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帐篷,抬头望向远处天际线上,怨念体的轮廓正在红光中扭曲膨胀,猩红的雾气被它疯狂吞噬,形成无数道扭曲的旋涡。
怨念体的躯体表面裂开无数张巨口,每一张嘴里都蠕动着密密麻麻的人类手臂。
那些手臂有的还戴着学生手表、有的残留着婚纱蕾丝、有的指甲缝里甚至嵌着未干涸的泥垢,它们如同从地狱深渊伸出的投票箱,每只手都在无声表决着世界的末日。
而在它正前方,两道金色身影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
近卫四郎的武士刀斩出百米长的灵气弧光,当刀光触及怨念体皮肉的刹那,它的部分手臂抓住刀光,将它绞成星屑。
躲在近卫四郎身后的源道真剑指落下,他指尖的符咒刚刚完全亮起,就被怨念体腹部突然睁开的巨眼瞪得支离破碎。
神代千子见情况危急,扔下玖百合,跑向封锁黄线,与在这里采集警戒区数据的早川美羽撞了个正着。
早川美羽见神代千子火急火燎地向自己这边跑来,立马派人在黄线外站成一排,逼停神代千子。
“美羽,你给我让开!我要进去!”
“课长,你要违反近卫大人的命令吗?你可是...你可是扶桑唯二的银级巅峰守门人,你不能进去!”
早川美羽纹丝不动地挡在警戒区入口,任凭神代千子怎么说她都不让开道路。
在他们身后传来建筑物崩塌的轰鸣声,源道真的身影被无数黑色手臂淹没,近卫四郎的武士刀断成两截的脆响清晰可闻。
神代千子决定发挥扶桑传统艺能,准备强行闯关时,她的腰部被人死死抱住。
玖百合的脸贴在她后背,温热的泪水浸透制服,朝她大吼道:“师父,你要进去就带我一个,反正我也只剩你一个亲人,要死我们一起死。”
神代千子浑身一僵,她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终轻轻落在玖百合颤抖的手背上。
“你给我松手,这是命令。”
“不要!除非你跟我回去,否则我死也不松开。”
玖百合反而抱得更紧了,双臂勒得神代千子肋骨生疼。
神代千子无奈地闭了闭眼,转身一把拎起玖百合的后衣领,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崽那样,拖着她就往指挥帐篷走。
“疼疼疼,师父你轻点。”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你不是挺英勇的吗?”
神代千子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松了几分。
玖百合被拎得脚尖点地,却仍不死心地拽着神代子的腰带,以表自己与她同生共死的决心。
神代千子刚掀开帐篷帘布,玖百合就像个不情愿的包裹般,被丢进折叠椅。
玖百合踉跄着跌坐进去,还没来得及张嘴抗议,一条军用毛毯就啪的一声,糊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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