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鼎的头发在大阵开启的一瞬间变白,他的满头华发如同银丝编织的冠冕,在阵法光芒中根根分明。
他手中的乌木拐杖此刻通体透亮,内部似有黄金的液体在流动。
熊泽等人注意到地面上所有阴影都在逆着阳光方向移动,那些红绸上的符文脱离布料悬浮到空中,组成不断变换的立体卦象。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场每个人的脚下都延伸出半透明的影子,这些影子像藤蔓般爬满地面,最终汇聚到莫沉鼎的杖底。
林目冷笑一声,将法剑抛向空中。
那法剑竟违反重力法则,悬停在半空。
法剑尖端射出细如发丝的金线,在空中交汇成某种反制符咒。
“老东西,你以为我们毫无准备?”
林目大喝一声,身上金光大盛,操纵法剑对抗莫沉鼎主导的坤元崩解阵。
关小桃、黄悠悠和熊泽见状,将林目护住,竭尽全力把体内正在逸散的灵气传输到他身上,一同对抗正在贪婪汲取他们灵气的大阵。
这场斗法不像以往那样双方使用各种符咒或者秘技对垒,只有最纯粹的灵气底蕴比拼,谁先撑不住谁就失去所有。
陈子凡清醒过来,不顾许雨晴的阻拦,想闯入阵心把四人救出来。
他放在口袋中的开元通宝活了过来,无数金线从拴着它的红绳中刺出,在他与许雨晴周身形成防护结界。
这既是保护,又是囚笼。
陈子凡想将开元通宝交给许雨晴,但杜云峰持剑拦在他们面前,剑尖指向他们。
“陈子凡,退回去!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朋友的性命,等他们体内的灵气完全逸散,金鼎碎裂,坤元崩解阵会自行消失。”
陈子凡心急如焚,怒吼道:“杜云峰!老子忍你很久了!要不是顾忌你是雨晴的大师兄,要不是你把雨晴带大,我早就打烂你这张臭脸。今天,我要把我们之间的账跟你一并算清!重塑!”
他不管许雨晴有没有接住他丢出去的开元通宝,金色机械战甲瞬间附着他身体每一寸肌肤,与杜云峰战成一团。
许雨晴的师兄师姐们见状,不等莫沉鼎指挥,瞬间加入战局。
陈子凡时隔一年左右,再次与鼎湖山一脉弟子战斗,只是这次不再是点到为止的切磋,而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战。
莫沉鼎握着乌木拐杖,借用鼎湖山的地脉和传承千年的底蕴,死死支持大阵运转。
“不要...求求你们停下...子凡、师父、师兄、师姐,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许雨晴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精神彻底崩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可场内的打斗声掩盖了她的哭泣声,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退却的理由,但却把所有的痛苦全部施加于她一人身上。
黎清羽目光射向许雨晴,瞧见她穿着破碎的红嫁衣,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的可怜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时代的车轮是不会为被祂碾压过去的蝼蚁驻足,红尘派和传统派的矛盾积怨已久,不好好拼上一场是不会结束的。
“莫前辈,我这就通知师父与其他各脉同袍,也让他们尝尝我们的怒火。”
“好!我已经展示了我的诚意,现在轮到你们了!”
“那是自然!我们走!”
黎清羽淡淡一笑,与其他...或者说督战队一同离开大殿。
他们坐上越野车,沿着一条开辟不久的泥巴路离开鼎湖山。
......
鼎湖山脚的停车场里,陈盛正倚在车头抽烟,灰白的烟圈刚吐到一半,他忽然眯起眼睛。
他看见山顶那片铅灰色云层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口子,如同被天神用巨剑劈开。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金光从裂缝中垂直射下,正中山里的道馆。
“老天爷...”
烟头从他指间掉落,在柏油路面上溅起几点火星。
那道金光照耀下,整座鼎湖山的轮廓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每一块岩石的纹理、每一株树木的枝丫仿佛突然被拉近到眼前,纤毫毕现。
笼罩山上的淡淡雾气非但没有被阳光驱散,反而凝结成乳白色的絮状物,缓慢地沿着光柱旋转上升。
停车场瞬间骚动起,司机们纷纷钻出来,他们目光呆滞的看着鼎湖山上发生的一切。
女眷们提着裙摆跑到空地上,有人举起手机拍摄,发现镜头里的山体扭曲成奇怪的几何形状。
方见月混在女眷队伍中,她挤开聚在一起的人群,找到接亲队伍中职位最高的广南东省灵界调查局副局长林菲询问情况。
林菲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掏出手机,发现没有任何信号。
下一瞬间,整座鼎湖山的树木如同被巨风吹拂,集体向反方向倾斜。
悬挂在道馆屋檐下的铜铃同时响起,清脆的叮当声竟穿透千米距离,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有人猜测道:“是不是...地震前兆?”
说出这句话的人话音未落,拐杖击地的闷响让嘈杂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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