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午后阳光像黄油融化一般,照在行人身上。
弗洛伦斯·孔代拉了拉帽檐,让阴影更深地覆盖住自己的脸庞。
他身上的反光背心在阳光下刺眼地闪烁,与周围真正的抗议人群混为一体。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件沾满灰尘的工装裤口袋里,藏着一台小巧但功能强大的“微型探测仪”。
“嘿,你!那边的!”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警戒线方向传来,弗洛伦斯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缓慢转身,看到一名警察正朝他这个方向挥手,汗水顺着他的脊椎滑下,浸湿了贴身的T恤。
三个深呼吸后,他才意识到警察叫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逐渐偏离游行路线的人。
“该死的,想收集点数据还真是难。”
弗洛伦斯低声咒骂,调整了一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这副眼镜加上刻意留了三天没刮的胡茬,构成了他简易伪装的一部分。
弗洛伦斯跟随游行队伍往前走,直到遇见警戒线才停下脚步稍作等待。
领导者跟守在警戒线外围的警察沟通后,得知前面的歌剧院街区发生了爆炸,警戒线将整个街区围得水泄不通,游行队伍不得不按照备用路线行走。
人群互相传递着信息,等传到弗洛伦斯耳中时,已经变成了大规模自杀式爆炸袭击。
弗洛伦斯可不这么认为,他口袋中的探测仪正在剧烈抖动,提醒他前方灵气浓度异常。
“怨念体...还是灵物入侵?”
弗洛伦斯脱离队伍,假装拿出游行示意图,实则观察着警戒线内的动静。
过了一会,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色雷诺急速驶来,停在离他不到十米左右的咖啡馆废墟前。
弗洛伦斯眯起眼睛盯着车辆,看到一位年轻男子下车冲进警戒区内,把跟在他身后的其他人远远甩在后面。
“吕昂·波拿巴,铜级巅峰守门人。”
弗洛伦斯认出年轻男子的身份,认为现在已不适合在外单独行动,他随即在守在警戒线外的警察驱离前,再次回到游行队伍,慢慢回到他们位于巴黎的临时联络点。
......
克劳斯目光紧盯信号接收器,持续关注深陷核心区的铁血国守门人们。
“艾咪、莱恩、罗宾...”
信号接收器上显示的三蓝一红不停闪烁,显示他们还在战斗,而且战斗越来越激烈。
桌上放着的酸菜猪肘已经放了一小时二十六分钟,克劳斯却没有动一口。
“部长!你看,灰雾开始消散了!”
分析师指着探测仪上的灵气数据,发现灵气浓度指数正在断崖式下跌。
克劳斯通过战术眼镜观测指挥车窗外翻涌的雾墙,亲眼见证那些铅灰色的物质正像退潮般向中心点缩回。
“通知救援队,进入核心区救人!”
克劳斯一把扯下耳麦,套好作战服,亲自带领等候许久的救援队向核心区进发。
当他们跨进核心区时,大面积发黑的建筑残骸倒在面前,脚下的土地正冒出丝丝黑烟。
“艾咪...莱恩...罗宾...”
克劳斯和救援队扯着嗓子向核心区四周扩散,翻找着各处废墟。
“咳咳咳...我和莱恩在这里,他受了重伤...你们快来!”
艾米莉亚的声音从扭曲的合金框架下传来,救援人员迅速向声音所在地集结。
救援人员合力掀开扭曲变形的建筑残骸,刺鼻的焦灼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在碎裂的金属框架下,他们找到了浑身浴血的艾米莉亚和奄奄一息的莱恩。
艾米莉亚的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苍白的手掌按住莱恩的胸口,向他体内传输所剩不多的灵气。
她的嘴唇因失血而发白,但眼神却死死盯着莱恩的脸,仿佛只要她稍一松懈,他就会彻底断气。
“莱恩大叔,撑住...一定要撑住...”
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固执。
而在他们身旁,静静地躺着还算人形的躯体。
那是罗宾!
救援队的主治医生迅速上前检查,指尖在罗宾颈动脉停留几秒后,沉默地摇了摇头。
艾米莉亚听到动静,猛地抬头,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望向正在快速靠近他们的克劳斯。
“爸爸,快救救莱恩大叔,我撑不住...了。”
艾米莉亚终于等到克劳斯带领救援队到来,紧绷的身体终于晃了一下,两眼一闭,倒在废墟中。
克劳斯轻轻抱起昏倒的艾米莉亚,她的小脸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靠在熟悉的怀中陷入安宁。
他把艾米莉亚抱进停在不远处的移动手术室内的病床上,掏出过世妻子的手绢擦去她脸蛋上沾染的灰尘。
“已经没事了,我的小艾咪。爸爸在...”
“克劳斯部长,我们要为艾米莉亚做全身检查,麻烦您在外等候。”
医生和护士略显无情的驱赶哭成泪人的克劳斯,各种医疗医疗仪器的声音响起,剪刀和镊子等金属制品在炽烈的白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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