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文晴早产了。我们原本只计划回老家三天,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她的羊水就破了...”
严竟松握着手机,语速飞快却时不时停顿,目光死死盯着产房的门。
他的妻子正在里面生孩子,走廊里偶尔有护士匆匆走过,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每次门开合的声响都让他心跳加速,但每次都不是她。
“爸,我知道了,你和妈下午会到临川,我到时候亲自去接你们,然后...”
严竟松得到了父亲的教导,焦急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他挂断电话,坐在产房外,双手撑着额头默默的等待他的妻子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的门被推开,严竟松猛然起身看向门口。
护士推着病床缓缓走出,床轮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
床上躺着他的妻子,脸色苍白,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
她的眼睛微微闭着,呼吸有些急促,但嘴角却挂着一丝疲惫而满足的笑意。
在她的怀里裹着一个小小的襁褓,里面是他们刚刚降生的孩子。
严竟松的脚步有些踉跄,几乎是扑到了病床边。
他的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握住妻子的手。
她的手冰凉,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目光从妻子的脸上移到那个小小的襁褓上,眼里满是难以言喻的情感。
“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护士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男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道:“辛苦了...谢谢你...”
妻子微微睁开眼,看向他,眼里满是疲惫,却带着温柔的笑意说道:“你看,她的眼睛像你...”
严淼淼站在一旁,看着年轻的父母,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从未想过,自己出生的那一刻,父母是这样的心情——紧张、喜悦、感动,还有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
......
眼前画面流转,严淼淼站在大院中,一位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从她身边跑过,脚步轻盈得像一只小鹿。
“淼淼,你给我站住!你老师跟我说你在学校里打人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身后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她的爷爷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竹棍,正大步追着她。
爷爷的头发已经花白,但步伐却依旧稳健,脸上虽然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眼里却藏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的衬衫被汗水微微浸湿,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小严淼淼一边跑一边回头为自己辩解:“爷爷,你先把棍子放下!我是打了人,但那是因为她往别人水杯里灌自来水,她该打!”
她跑到院子角落的葡萄架下,躲在一根粗壮的藤蔓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放慢脚步的爷爷来到她身边。
“嘿,你这小丫头!不管怎么样,先动手就是不对!”
爷爷举起竹棍,装模作样地朝她挥了挥,却始终没有真的打下去。
他的脸上虽然绷着,但眼角的皱纹却因为笑意而更深了。
小严淼淼尖叫一声,转身就跑,两人的脚步声和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
李文晴站在沙发旁,望着眼前“陌生”的女儿,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想法。
严淼淼已经跟父母对峙许久,背挺得笔直,脸上写满了倔强。
她再次向父母宣告:“我决定了!既然我有这个天赋,我就要加入灵界调查局,成为一位守门人。”
“你这个死丫头,我跟你爸把你养到这么大是为了让你去送死吗?你知不知道守门人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我不允许你去!”
李文晴的声音几乎是在吼,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狠狠地刺向对面的严淼淼。
“妈妈,我很感谢你跟爸爸生下我。但我从小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我已经得到了他们的同意,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们,而不是来征求你们的同意。”
“你...淼淼,我不是不想带你,我跟你爸年轻时候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照料你。”
“所以...你们从来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想要过怎样的生活!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不就是想撮合我跟叶弦吗?我告诉你们,我跟他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早已有了心上人,我才不要去破坏别人的爱情。”
“淼淼,你从哪里听来的?严竟松!是不是你告诉淼淼的?叶老爷子看不上小弦的女朋友,所以...”
孙竟松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站起身张开双臂箍住情绪激动的李文晴,在她耳边怒吼道:“够了!放手吧!我们俩没有尽到父母应尽的责任,既然爸爸同意了,就由她去吧。”
“淼淼是我怀胎九个月生下来的,我生她时差点难产,你叫我怎么放下,呜呜呜...”
李文晴崩溃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知道孙竟松说的是对的,她没有尽到一位母亲的责任,导致她面对严淼淼时总是底气不足,喜欢用强硬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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