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法 第246章 跟踪

陈书楼他们慢慢的靠近那条窄弄堂，几句听不懂的，有浓重地方口音的童言从弄堂里传出来，等靠的近了，几人竟然还听到了几声幼弱的猫叫声。

陈书楼几人都有些好奇，缓缓的抬头往弄堂里看去。可几人刚露出身形，就看到一个石头朝着脸上砸来。

陈书楼抬手一接，直接把这本来就没什么力道的石头抓到了手里。

“呜呜呜，啦啦啦，摸摸。”

陈书楼看着这辣椒头在扔出石头的瞬间，同时把大半个肉包塞进自己的小嘴里，又把一只黑色的小猫崽子塞进怀里，神情激动的对着他们几人一阵叫喊。

因为满嘴的包子，加上本来的结巴，陈书楼几人听到的就是一些毫无意义还不连贯的音节。

“辣椒头，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程丹婷没有被辣椒头故作凶悍的样子吓到，反倒是满眼关切的解释着。

可回答程丹婷的是辣椒头不知道从哪里摸过来的又一颗石头，陈书楼随手一抓，再次把石头握住。

“嘿，这小孩怎么还有些不知好歹啊。”

余杭有些看不过了，自己是来帮忙的，结果却被这样对待，心里怎能好受。

“辣椒头，我们是你秀儿姐姐的朋友，是她让我们来给你送包子的，就是你刚才吃的那种。”

沈若梅说完看了一眼陈书楼。

陈书楼会意，摇摇自己手里的那一代包子，现在还冒着热气呢。

辣椒头没说话，只是嘴里嚼吧嚼吧把刚才一股脑儿塞进嘴里的包子给艰难的咽了下去，才有些放心，似乎就怕陈书楼他们是来抢包子的。

然后就伸出了自己脏兮兮的下手，就这么看着陈书楼，意思很明确，这是在要他手上的包子。

陈书楼笑笑，提着手里的包子往前走了几步，想把包子递过去，可还没等他靠近，辣椒头神色紧张的往后急急的退了几大步，把原本在怀里的小黑猫也藏到了背后。

因为动作过于着急，似乎弄疼了那黑猫，还惹得它发出了一声哀叫。

陈书楼停下了脚步，看着辣椒头紧张的神色，轻声说道：“别怕，你别动，我也不过去，我把包子扔过去，你能接住吗？”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辣椒头说了一通，几人没有一个能听懂的，但是陈书楼看着对方已经伸出来，做好承接状的手就知道，他能听懂自己的话。

陈书楼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包子，轻轻一抛，他是算好了力道与角度的，哪怕辣椒头站着不动，这包子也能准确无误的落到他的手上。

可看到抛过来的包子，辣椒头激动的直接跳了起来去接，这不仅让他藏在身后的小猫落了地，自己也是一头撞在了飞来的包子上。

小猫奶叫声，辣椒头的惊呼声，程丹婷的哎呀担忧声，一时间这小弄堂里有些热闹了。

包子最终还是掉在了地上，辣椒头赶紧捡起，往沾了灰土的地方吹了两口气，就直接一大口咬在了上面，一脸的满足神情。

“别吃，脏.....脏了。”

程丹婷的话说了一半，那个大包子已经有一半进了辣椒头的肚子。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直接一把抱住身边的沈若梅，隐隐啜泣。

陈书楼刚才之所以不把整袋子的包子直接扔给辣椒头，本来是打算借着这袋包子，跟他多接触一下，慢慢让对方放下防备，为以后的沟通做打算。

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有些后悔了。也许这样捡地上的东西吃在辣椒头这样的孩子看来是最普通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开心的事情。可在陈书楼他们几个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对自尊的践踏。

“喵......”

一声祈求般的猫叫，让正在大口朵颐的辣椒头回过了头，有些犹豫的从自己还没吞下肚的嘴里抠出了一块不小的肉末，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小猫的嘴边。

小猫吧嗒吧嗒，像是吸奶一样吮吸着这块肉末，等吃完了，还在辣椒头的手指上舔舐着。

“呵呵呵。”

辣椒头笑了，像是被小猫舔的痒了。

明明是一张脏的都看不清五官的脸，此时他笑起来的模样，却是让陈书楼感觉到了这阴暗的弄堂里像是生出了一缕阳光。

余杭也呆呆的看着这个本已经生活在如此艰难中的小孩，竟然能这么无邪的欢笑。

余杭想起了自己在父亲重病的那段时间，他整个人生的灰暗程度，感觉连天空都是灰色的。欢笑这种东西，如果不是铁老的出现，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吧。

“书楼，我们一定要帮他。”

余杭说的很坚决，像是在自己心里许下了什么诺言。

陈书楼回头看了一眼余杭，点点头，他现在能理解余杭的想法，自己在面对这样的笑容时，也想着这孩子，应该就这样笑着，这才是他应该的模样。

陈书楼几人就这么看着辣椒头笑着把手里剩下的小半个包子，都一点点的喂给了小黑猫。

这一幕苦难中的温馨让几人的心灵都受到了感染，对于辣椒头这个可怜的孩子除了同情之外也生出了几分敬意。

富裕时能与人分享是大度，是心胸宽广，而在自己还食不果腹的时候，能与人甚至是与动物分享，这就是写在骨子里的善良。

辣椒头喂玩小黑猫后，似乎才想起自己旁边还站着几个人，赶紧又把小猫搂进自己怀里，神色严肃的盯着陈书楼几人。就想是在告诉他们，这小猫是他的，不要抢。

可随即辣椒头的目光就又到了陈书楼提着的包子上，摸摸已经半饱的肚子，但是闻着那诱人的香味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这是饿怕了，看到食物就本能的想吃下去。

沈若梅往前走了一步，侧着身从陈书楼手上接过那袋子大肉包，稍微凑近了一些辣椒头。在对方后退之前停住，蹲下身说道：“辣椒头，这袋子包子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每顿只能吃两个。如果你能遵守这个约定，那么明天我们还给你送吃的。但是我们会检查，如果你包子吃光了，那我们就不会把食物给你，你能听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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