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法 第121章 走亲戚

软糯的红烧肉，因为祖宗先吃了一顿而有些凉了却能够拉出粘丝的老母鸡，炖的酥烂脱骨的老鸭。陈书楼这顿年夜饭绝对是重生回来之后吃的最满意的一顿，就算是三鼎那些味道再好吃的菜，也终究少了几分人情味。

后面就是烟花爆竹的时间，在陈书楼的村子里，可没有非要等到半夜十二点才能放烟火的规定，更不是北方，没有要等到子时才吃饺子的习惯。

有的人甚至喜欢在天蒙蒙黑就选择先放一轮烟火，戏称作饭前放。等看春晚看到困了，就把剩下的也在自家门前，或者露天大阳台上放了。

所以在这个晚上，只要你抬头看，不论什么时候，都能看到五光十色升空，声声震天响不停。

不过这对于人类是普天同庆的时刻，对那些家养动物们却十分不友好，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声响，这本来就是古时为了驱赶野兽准备的。

现在这些家养的动物，也要受这非人的折磨，就算是小黄，在这晚上也不愿意出门。就缩在陈书楼的脚下，陪着他看春晚，那故意耷拉下的耳朵像是在遮挡屋外时不时传来的巨响。

小弟更是被吓的直接钻进了陈书楼的外套里，连头都不愿意露，甚至还有些瑟瑟的颤抖从陈书楼的衣服里传来。

陈书楼摸摸小黄的毛发，又拍拍躲在衣服里的小弟，在父母看着春晚里那几个确实逗人的小品的欢笑里，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

第二天醒来，天空还是雾蒙蒙的，明明是晴朗的早晨，远处还是肉眼可见的飘荡着昨晚烟花后的遗迹，当然也可能是有人在大年初一早早放的开门炮所致。

这个时候可没人关注什么pm值，无非就是一些飘在天上的尘埃罢了，过段时间自己不就没了么，能有什么影响？

陈书楼当然也没立场去提醒人们注意这些，毕竟他也是个只要保证安全，该放的烟花还是要放的支持者。

作为2007年的第一顿，陈母早早起来就做了汤圆，至于为什么应该在元宵节吃的汤圆要放在大年初一，陈母当然有一套完整的逻辑，但是陈书楼绝对不会不识趣的去触这新年的第一个霉头。

一碗有些甜腻的汤圆下肚，小黄也吃完了用昨天剩下的饭，拌肉冻的豪华早餐。陈父就拿着那个专门为新年第一天开门准备的开门炮出门了。

“啾....嘣....啾啾....嘣嘣....”

放完开门炮，陈书楼一家就要出门了，每年惯例，新年第一天都要去外婆家大聚会，到时候外婆那边的所有亲戚都会到场。

一辆摩托车，陈父载着陈书楼与陈母出发，小黄在后面跟着跑，别说什么小黄会跟不上摩托车的速度。不说是现在已经不凡的小黄，就是以前还没有觉醒的它，也能闻着味道自己找过来，所以陈书楼完全不担心它会跟丢。

小时候觉得自己外婆家还挺远的，可实际上不过是两三公里的距离，中间也就隔了三村子。

就是这时候的路况不是很好，或者可以说是糟糕，其中有一段还是田埂。如果不是陈父的摩托车技艺精湛，陈书楼都担心会在这个比摩托车轮胎宽不了多少的田埂上，滑落下去田里。

刚停下车，陈书楼的大姨夫就迎了上来。

“姐夫。”陈父陈母招呼道。

“大姨夫，新年好。”陈书楼笑着喊道。

“诶，书楼怎么瘦了这么多，也高了不少，成大小伙了。哈哈。”

“是啊，这孩子今年长得快，不过也正是时候，他这个年纪不长才是怪事。”陈父回道。

“对对，诶，这次你家小黄倒是没晚到，跟的紧。”

陈父有些疑惑地看了小黄一眼，像是在思考，是不是自己这次骑车的速度慢了。

“估计是闻到姨夫家的羊骨头香味，急着想吃呢。”陈书楼笑着说道。

“哈哈哈，姨夫这里，别的没有，羊骨头管够，你大姨已经下锅炖着了，到时候你们放开吃。”陈书楼的大姨夫当然不会纠结一只狗的问题，说完就招呼陈书楼一家子进屋。

陈书楼的大姨就嫁在外婆家本村，本来要走分开走的两次亲戚也就成了一次，基本上都是午饭统一到大姨家，晚饭再到外婆家。

至于陈书楼刚才说的羊骨头，因为他大姨家就是做羊肉屠宰加工生意的，这个时候的羊骨头可没有卖的，基本能都是送人当下酒菜。当然这个时候的羊骨头也真是骨头，剃的干净的很，没什么肉。

但是真正懂羊骨头的人都知道，吃羊骨头的乐趣本就不在吃肉，而是那从缝隙里找出的骨髓，那附在骨骼上剃刀都刮不干净的筋膜，那味道绝不是普通的羊肉能比拟。

陈书楼在未来，也每每回想起这一段吃新鲜羊骨头能吃到饱欢乐时光，可惜等到了自己那个时代，羊骨头快卖的比羊肉都贵了，他也就没有好意思再去大姨家蹭吃。

在大姨家没待多久，陈书楼与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外婆家的老房子，一个在他印象中记载了童年快乐的房子。

这个老房子的年纪应该是超过百岁的，一个类似四合院的结构，纯正的泥土与竹木混合的建筑，绝对没有一根钢筋。

中间一个大大的露天天井，小时候陈书楼就是趴在这里与他的哥哥妹妹们玩弹珠，跳绳的，等着他们的外婆给他们做点心吃。

这个算是占地相当大的四合院，有四个卧室，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少见的比较原始的卫生间。

一个是外公外婆的，外公应该是在陈书楼上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外婆一个人住着。一个是大舅舅跟舅妈的，另一个是舅舅家的小儿子住着，最后一间现在空着，本来是舅舅家的一位表姐出嫁前住的。

见到外婆，比她九十岁的时候年轻的多，也精神的多。陈书楼回来之前，外婆刚好做了九十大寿不久，那时候的外婆虽然还算健康，但是已经很瘦了，眼睛上也有了些许白雾，记性也没有以前好了。

但是她也是陈书楼所有亲戚里最长寿的存在了，毕竟能在这个七十多岁的年纪，还能下地干活的身体。

“外婆。”陈书楼的这声呼唤，在所有人眼里都正常不过，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声带着未来十几年而来的呼唤，是多么的与平时不同。

“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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