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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瑶凑过去一看，果然，那几个电容的顶部都鼓了起来，还泛着点褐色的痕迹。
“没错，就是这儿的问题。”
她果断决定，
“把备用板卡上同型号的电容和集成块拆下来换上，动作轻点，别碰坏其他元件。
另外，你看看散热风扇，估计灰尘也满了，顺便清理一下，再检查下所有排线接口，重新插拔紧固一遍。”
李锐赶紧点头，小心翼翼地用烙铁拆旧元件。
谢清瑶也没闲着，拿着放大镜检查其他线路，生怕还有隐藏的故障。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可谁也没顾得上擦。
等所有零件都换好，风扇也清理干净，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谢清瑶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小锐，通电试试。”
李锐深吸一口气，手都有点抖，慢慢按下了开机键。
“嗡——”
仪器内部的风扇先转了起来，发出轻微的声响，紧接着，指示灯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从红色变成绿色。
屏幕闪烁了几下，熟悉的启动界面跳了出来，自检程序开始运行。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自检通过！”
屏幕上跳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李锐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变调了：
“成了！谢姐！成了！机器好了！”
陈院长和值班医生赶紧凑过去，看着屏幕上的字样，脸上的愁容一下子散了，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陈院长拉着谢清瑶的手，一个劲儿地夸，“谢老板，你们可真是神了！之前找了好几个维修的，都没修好，没想到你们一来就搞定了，比那些大公司的售后强多了！”
谢清瑶也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一股疲惫感涌了上来，但更多的是成就感。
她摘下手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笑着说：
“陈院长，您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为了确保机器稳定运行，我们还得做几个小时的稳定性测试和校准，今晚我们就在这儿盯着，您看行吗？”
“行！怎么不行！”
陈院长连声答应，态度比之前热情了十倍，“我这就去让食堂给你们弄点吃的，你们辛苦了这么久，可得好好补补！”
深夜的卫生院食堂，只有他们两个人。
桌上摆着两盘炒菜，一盘青椒炒蛋，一盘炒青菜，还有一大碗米饭。
谢清瑶和李锐饿坏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连话都顾不上说。
“谢姐，”吃到一半，李锐嘴里还塞着饭，含糊不清地问，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我们这是不是就算开张了？”
谢清瑶咽下嘴里的饭，点了点头，脸上抑制不住地激动：
“嗯！开张了，小锐，这次你立了大功，回头给你加奖金！”
“嘿嘿，不用不用，都是谢姐你指挥得好。”
李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得特别开心。
凌晨两点，稳定性测试终于结束了。
仪器运行得很平稳，校准的数据也都在正常范围内。
陈院长一点都不耽误，当场就说：
“签合同，现在就签，八千一年，只要你们保证随叫随到，及时解决问题，这合同我跟你们签！”
当谢清瑶在《医疗设备年度维护保养服务合同》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合同金额不大，八千块，扣除配件成本、李锐的工资和来回的油费，利润可能也就两千多块。
可这薄薄的两页纸，却重逾千斤。
这是清瑶工作室转型后的第一单生意，是她在宏发封杀下，硬生生撕开的一道口子，是用汗水和技术换来的认可，更是绝境中的第一缕曙光。
回程的路上，李锐累得在副驾上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谢清瑶开着车，行驶在寂静的郊区公路上，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可她的心里却像燃着一团火，滚烫又明亮。
她拿出手机，翻出相册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乔震穿着军装，笑得特别灿烂，眼神里满是阳光。
“老乔，你看到了吗？”
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点哽咽，还有抑制不住的喜悦，“我接到第一单了，靠我自己，靠技术，我们…活下来了！”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乔震的笑脸。
可她的嘴角，却高高扬了起来，绽放出一个充满希望的笑容。
回到孵化园307室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曦透过窗户照进来，给简陋的办公室镀上了一层金色。
谢清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打开抽屉，拿出一罐啤酒——
那是她珍藏了很久的，最便宜的罐装啤酒，一直舍不得喝。
“小锐，醒醒。”
她轻轻推了推还在打盹的李锐。
“嗯…谢姐，到家了？”
李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完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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