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青玄派的屋檐,水珠顺着瓦片的弧度滑落,在石阶上砸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洼。秦越人站在窗前,望着被雨幕笼罩的庭院,案头堆积的密信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自暗影盟现身以来,派出去的探子已有七人音讯全无,生死未卜。昨日归来的阿贵,带回了关于敌方老巢的情报 —— 西北荒漠中的一座废弃城池,可这份情报却像一团迷雾,让他的直觉疯狂预警。
“这情报...” 秦歌戴着特制的防护手套,用镊子夹起沾着沙粒的密信,放在全息投影仪残骸上反复扫描。仪器发出微弱的蓝光,在密信表面游走。“字迹边缘有西域狼毒草的荧光反应,这种草只生长在暗月教领地。” 她抬头看向秦越人,眼中满是警惕,“暗月教和暗影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情报上出现狼毒草,会不会是陷阱?”
秦越人喉结滚动,回想起阿贵回来时的模样:衣服上沾满尘土,脸上却挂着不自然的僵硬笑容,眼神飘忽不定。若不去,药王谷弟子生死未卜的消息,就像重锤敲击着他的良心;若去,极有可能踏入精心设计的圈套。但身为医者,见死不救比赴险更让他煎熬。“我必须去。” 他握紧怀中的长生镜,镜身的温度灼烧着胸口,仿佛在提醒他肩负的使命,“秦歌,你留守解析情报;阿雪,跟我去救人!” 他故意忽视角落里阿贵嘴角闪过的阴笑,害怕一旦确认,就真的来不及了。
三日后,荒漠的狂风卷着黄沙扑面而来,打得人脸生疼。秦越人踏入废弃城池的瞬间,心脏猛地悬起。这里死寂得可怕,断壁残垣在风中摇摇欲坠,偶尔有几片破碎的旗帜在墙头飘动,发出簌簌的声响。阿雪的银簪突然疯狂震颤,引虫在蛊囊里躁动不安:“是**蛊!大家屏住呼吸...”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放大。
秦越人还来不及提醒,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变换。熟悉的青玄派庭院在他面前铺陈开来,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药香,仿佛他从未离开过。师父青玄子背对着他站在药圃前,白发在风中飘扬:“越人,你终究还是让破镜落入了邪道之手。” 老人缓缓转身,脸上爬满尸斑,空洞的眼眶里伸出猩红的蛊虫,“看看你都害死了谁!”
秦越人感觉呼吸停滞,那些被阁主害死的无辜面孔在脑海中翻涌:洛阳城中毒发身亡的孩童、为保护他而消散的镜灵、以命相搏的时影... 他想辩驳,却发现喉咙被无形的手掐住,真气如泥牛入海,四肢仿佛被重物束缚,动弹不得。
“不!” 他在心底嘶吼,却发不出声音。场景再次变换,长平古战场的尸山血海淹没了他的视线,阁主的笑声在耳畔回荡:“秦越人,你永远救不了任何人!” 无数怨灵从地底爬出,他们身上布满伤口,鲜血淋漓,伸出腐烂的双手,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入黑暗。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恐惧像潮水般漫过头顶,冷汗浸透了衣衫。但灵枢九转功的口诀却在绝望中愈发清晰,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灵枢九转,正气长存!”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剧痛让他短暂清醒,却看见阿雪正对着空气挥舞银簪,泪水不断从眼中涌出,口中喃喃自语:“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她的眼神空洞,充满了愧疚和绝望。秦歌呆立原地,量子手环在她腕间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仿佛回到了实验室爆炸的那一天,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助。
愧疚如钢针般扎进秦越人的心脏 —— 是他执意前来,才让她们陷入险境。“阿雪!秦歌!” 他强撑着运转真气,金色的光芒在周身亮起,可每一丝真气的调动都伴随着经脉撕裂般的疼痛。他甩出银针,试图唤醒陷入幻境的两人,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接住啊。
当看到两人缓缓回过神,他悬着的心才落下一半。“我们得先找到阵眼!” 秦歌的话让秦越人重新绷紧神经。三人小心翼翼地在城中搜索,秦越人的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个角落,冷汗顺着脊梁骨滑落。这里的每一处阴影,都仿佛藏着致命的危险。
突然,地面传来震动,无数人面蛛蛊喷涌而出。这些怪物有着蜘蛛的身体和人类扭曲的面孔,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向他们扑来。秦越人甩出气针,却发现无法伤其分毫,心中大惊。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疯狂思索破敌之策。
就在这时,城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位赤色面纱女子手持令牌,站在高处俯瞰着他们。看到那令牌,秦越人心中警铃大作。令牌上与长生镜碎片相似的纹路,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想要破阵?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女子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带着刺骨的寒意。
秦越人深吸一口气,却感觉胸腔被恐惧填满。但当他转头看见阿雪和秦歌坚定的眼神,一种莫名的勇气从心底升起。“阿雪,用雪莲蛊牵制傀儡;秦歌,找到令牌的能量频率!我来缠住她!” 他冲向城头的瞬间,回忆起师父教导的 “医心即剑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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