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古战场的风裹挟着焦糊味与尘土,卷起秦越人染血的衣袖。他单膝跪在龟裂的土地上,指尖深深嵌入一道能量灼痕,感受着大地深处传来的躁动。长生镜静静躺在掌心,镜面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每道缝隙都渗出幽蓝微光,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颤抖阴影。
第三块芯片彻底报废了。 秦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电子元件烧毁的焦味。她蹲在量子芯片的残骸旁,指尖划过一块熔成疙瘩的电路板,全息投影仪的碎片在夕阳下闪着蓝紫色电弧,地脉能量的增殖频率超过 1.7 赫兹,相当于把喜马拉雅山脉的地质活动压缩进了三天。
阿雪突然按住腰间的银簪,雪莲蛊的残魂在簪头凝成细小的冰晶。她望着远处地平线上旋转的能量漩涡,那些幽蓝光晕中浮现的狰狞面孔正逐渐实体化 —— 某个面孔的下颌处,隐约可见血月教特有的蛇形刺青。它们在吞噬大气中的氧分子, 她的银簪突然刺入地面,土壤中渗出的黑色粘液在针尖上凝成毒珠,这种蛊变能量正在改写生物基因链。
秦越人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灵枢九转功在经脉中运行时发出细微的爆裂声。他望着长生镜裂痕中跳动的光焰,突然想起青玄子手札里的残页:破镜重圆之日,乃天地倒悬之时。镜威余韵非吉兆,实为熵寂之种苏醒之兆... 镜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能量流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在他掌心烙下焦黑的掌印。
小心! 秦歌拽住他的衣领向后翻滚,方才跪地的位置突然炸开一团幽蓝火光。燃烧的土地上浮现出古老的梵文咒印,每个字符都在吞吐着人形黑雾 —— 那是被能量异化的幽冥阁爪牙,他们的胸腔里跳动着蓝色蛊火,脊椎骨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正在蜕壳的蛊虫。
阿雪的银簪划出玄奥轨迹,引虫咒在空气中织成银色光网。但那些黑雾触碰到光网的瞬间,竟分裂成更多细小的蛊虫,如暴雨般射向秦歌的后颈。秦越人强行运转真气,指尖弹出的气针在半空中爆成金色光雾,却只能暂时阻挡蛊虫的攻势。它们的生命力来源于地脉异变! 他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指尖,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耗死在这里。
就在此时,阿雪突然望向东南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层正在诡异地旋转,形成一个直径百米的漩涡,漩涡中心洒下的光束中,无数细小的沙尘凝聚成固态 —— 那是一位身着青灰色长袍的老者,他腰间的药葫芦上刻着失传的《雷公炮炙论》图谱,木杖顶端的半块铜镜正反射着长生镜的光芒。
长桑君... 秦越人瞳孔骤缩,想起青玄子笔记里的记载:青玄派初代祖师,曾于长平古战场得镜灵点化,其灵柩至今未寻,传言已化作风中医魂... 老者落地时,脚下的龟裂土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些扑来的黑雾蛊虫在触碰到他衣摆的瞬间,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破镜重圆,却未归位。 长桑君的声音如同古玉相击,他抚过腰间药葫芦上的裂纹,就像一剂猛药误用,虽解急症,却伤了根本。 木杖顿地时,长生镜突然悬浮而起,镜面上的裂痕发出蜂鸣般的共振,你们看这些裂痕,不是破损,是... 呼吸。
秦歌将最后一块完整的芯片嵌入腕表,数据流在她小臂上织成蓝色纹路:呼吸?能量体不可能有生物特征。 她的腕表突然蓝屏,无数乱码组成的人脸在屏幕上张合着嘴,等等... 这些裂痕的波动频率,和人类心脏的房颤波形一致!
长桑君微笑着点头,木杖顶端的半块铜镜突然飞出,与长生镜的裂痕精准对接。刹那间,古战场上空电闪雷鸣,那些悬浮的梵文咒印竟化作实质的医书,《黄帝内经》《千金要方》《本草纲目》在空中翻开,书页上的文字如萤火般飞入三人眉心。镜引术,以心为镜,以念为引。 老者的声音在他们意识中回荡,秦越人,你需以灵枢九转功为经络,构建能量运行的通道。
阿雪突然按住后颈的雪莲刺青,那里正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她看着长桑君撒出的药粉在地面长成双色花,花瓣上的露珠竟化作透明的小蛊虫,这些是... 雪蚕蛊的亚种?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当雪莲蛊王逝去,长平古战场的地脉会孕育出新的灵蛊,那是破镜之力与天地灵气的结晶。
不错。 长桑君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秦歌,你的量子算法要校准能量频率,就像用不同频率的声波震碎结石。阿雪,你的灵蛊需调和能量属性,如同用甘草调和百药。而秦越人,你要做的是... 他的声音突然被一声巨响打断,远处的能量漩涡中,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手破土而出,指甲缝里嵌着半块青铜铃铛。
离渊的信物! 阿雪的银簪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在灵蛊群中。那些透明蛊虫突然变为雪白色,在她周身织成茧状光罩,当年血月教用此铃铛操控万蛊,现在被地脉能量异化,会引发更恐怖的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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