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战场的空气仿佛被煮沸的铅水,浓稠而炽热。时空共振波如同一头暴虐的巨兽,嘶吼着退去,在焦黑的沙地上遗留下细碎的量子晶尘,每一粒都闪烁着诡异的幽蓝光芒,映出众人扭曲变形的倒影。秦越人单膝重重跪地,膝盖撞在尖锐的碎石上,却浑然不觉。九转真气在他的奇经八脉中横冲直撞,像是脱缰的野马,又似汹涌的暗流,肆意奔突。虎口处的曼陀罗印记滚烫如烙铁,正与那座轰然倒塌的黑曜石巨塔产生着诡异的共鸣,灼痛从胸口处如同藤蔓般疯狂蔓延,一直窜至指尖。
他咬紧牙关,猛地抬头望向天际。只见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此刻竟裂开了蛛网状的缝隙,缝隙深处,一抹幽紫色的光芒闪烁,那赫然是阁主的瞳孔!阁主正透过破镜碎片,冷冷地凝视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森然的杀意与算计。
“小心!” 阿雪的声音尖锐而急切,宛如划破夜空的利箭。话音未落,她腰间的银铃突然 “啪” 地碎成三截,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银色的铃身坠落在地,滚入沙砾之间,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
一道红色的纱影如毒蛇吐信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秦歌全力布下的防御结界。镜灵赤足轻盈地踏在秦歌后颈的量子芯片上,冰凉的触感让秦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镜灵指尖缠绕的,不是普通的时空碎片,而是一串秦歌无比熟悉的代码 —— 那分明是祖父实验室的门禁代码!
“合作?小姑娘,你太天真了。” 镜灵的声音阴冷而嘲讽,如同毒蛇吐信,“你以为量子计算机的穿越功能是偶然?” 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苗疆图腾在她身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幽冥阁那令人胆寒的镜纹,“从你在 2018 年复活破镜碎片开始,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举动,都是我棋盘上的棋子落子声。”
秦歌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量子计算机,在镜灵掌心化作潺潺的数据流,那些承载着祖父无数心血与智慧的代码,正被镜灵无情地用来修补阁主手中的破镜。
秦越人见状,怒喝一声,甩出数根银针。然而,银针在半空却诡异地停住了,针尖映出他童年的一段记忆:昏黄的烛火下,母亲温柔地缝补着他的衣襟,细密的线脚与镜灵指尖流动的代码竟完全一致。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你... 是我母亲的...”
“镜像。” 阁主缓缓开口,西装领带染着苗疆蛊毒特有的青斑,显得格外阴森。他转动手中的破镜,镜面顿时映出三个时空的奇妙交叠:战国时期古色古香的悬壶观,充满科技感的现代量子实验室,以及此刻硝烟弥漫的边境战场。“两千年前,医仙为了封印邪神,将自己的镜像剥离成镜灵;两千年后,我不过是让镜像回归本体。” 他的面容开始与秦越人母亲的模样逐渐重合,“你的母亲,才是第一个镜灵宿主。”
阿雪手中的银针 “当啷” 一声落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战场上回荡。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终于看懂了那些一直以来让她困惑的唇语:“镜灵即镜像,镜像即人心。”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那些被她当作苗族秘药的雪魄草,原来一直生长在镜灵撕裂的时空缝隙中。她声音哽咽着,满是绝望与愤怒:“所以... 我们的血脉共鸣,根本不是什么宿命,而是你种下的蛊?”
“多聪明的小姑娘。” 阁主轻弹手指,阿雪腰间的苗疆银饰突然全部指向秦越人,“他的心脏跳动频率,从出生起就与破镜碎片同步。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的银针能穿透时空?”
秦歌感觉鼻腔一热,涌出带着代码碎片的鲜血,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她终于想起实验室爆炸前的细节:祖父将量子计算机塞进她怀里,那台机器的散热口刻着与秦越人玉佩相同的纹路。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你们早就知道,破镜需要量子能量才能重组,而我...”
“而你是连接古今的量子桥。” 镜灵咯咯笑着,笑声如同夜枭般刺耳,她将秦歌的数据流注入破镜,“现在,把最后两块碎片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秦越人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玉简,玉简背面的苗文不是医道真言,而是 “杀死镜灵,拯救镜像”。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握紧阿雪和秦歌的手,却惊讶地发现两人的脉搏与自己形成了完美的量子纠缠态 —— 那是只有同卵三胞胎才会出现的频率。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决绝:“我们不是棋子。” 说罢,他运转真气,震碎了阁主伸出的镜纹触手,“我们是棋盘的裂缝。”
“疯话。” 阁主举起破镜,归墟之门的黑影中伸出无数镜纹手臂,每只手上都戴着秦歌实验室的工作牌,“看看这些被你害死的人,他们的量子态正在被邪神吞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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