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缝的光芒如同一把灼热的利刃,将秦越人等人从夏威夷火山巅的平静讨论中猛地拽入混沌。秦越人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无形的力量反复撕扯,喉咙里涌上腥甜的气息,强忍着才没咳出血来。天机云锦在乱流中猎猎作响,袍角被气流掀起,金线纹路在混沌光带中闪烁,几乎要从他肩头剥离 —— 他死死攥住领口,指尖抠进布料,才勉强稳住衣物。
当灼痛的光芒终于消散,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混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呛得秦越人剧烈咳嗽。他踉跄着扶住身旁一根扭曲的金属残骸,那是半截废弃的飞船支架,表面覆盖着墨绿色的锈迹,还沾着不知名生物的暗紫色黏液。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天空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像是被稀释的鲜血浸透,厚重的云层低得仿佛触手可及,云层中不时闪过暗紫色的闪电,照亮云层下漂浮的黑色尘埃,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浸泡在恶魔的血液里。
地面上,废弃的摩天大楼如同巨大的骸骨,倾斜着插在土中,玻璃早已碎成齑粉,裸露的钢筋扭曲成狰狞的形状。断壁残垣间长满了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变异植物,叶片边缘带着锯齿,根茎深深扎进混凝土缝隙,偶尔有透明的汁液滴落,在地面腐蚀出细小的孔洞。阴影中,不时有身形怪异的生物穿梭 —— 有的长着三只复眼,有的拖着布满骨刺的尾巴,脚步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这就是 2077 年的废土世界?” 林风握紧手中的半截青铜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刃上的医剑纹原本就黯淡,在这压抑的环境中更是几乎看不见,只余下一丝微弱的青光,像风中残烛。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靴底不小心碾碎了一块不知是何种生物的骸骨,发出 “咔嚓” 的脆响,在死寂的废墟中显得格外刺耳。“连空气都带着毒,吸一口都觉得肺疼。” 他低声咒骂,抬手捂住口鼻,却发现防毒面罩早在时空穿梭中遗失。
阿雪站在秦越人身后,银铃在腰间发出 “嗡嗡” 的不安轻颤,铃身泛着的微光忽明忽暗。她低头看着玉笛,笛身上的蛊虫此刻彻底没了往日的活跃,纷纷蜷缩在蛊纹凹槽里,触须微微发抖,有几只甚至想钻回笛身内部,连最勇敢的蛊王都将身体埋进纹路深处。“越人,这里的气息... 比地心熔窟的熵寂雾霭还要诡异。” 阿雪皱眉,将玉笛贴在胸口,试图用体温安抚蛊虫,“蛊虫说,空气中除了熵寂病毒,还有一种更复杂的能量,像是... 被改造过的逆熵因子。”
秦越人没有回应,他的目光被远处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型城市吸引。那座城由无数块菱形的金属模块拼接而成,模块表面刻着淡金色的医道符文,符文在血红色天空下泛着柔和的光。城市底部喷射着幽蓝色的能量火焰,火焰中夹杂着细小的金色光点,托着整座城悬浮在百米高空,宛如一座漂浮在末日中的空中堡垒,既科幻又带着一丝神圣的气息。“那是...” 他喃喃自语,额间的镜纹突然发烫,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从城市方向传来,与他掌心的重圆破镜产生了微弱却清晰的共鸣。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废墟的死寂。众人立刻摆出战斗姿势:林风将青铜剑横在身前,医火在剑刃边缘凝聚;阿雪举起玉笛,蛊虫在笛身表面做好了冲锋准备;林家伯父叔父握住银针与玉箫,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秦歌启动战甲的武器系统,炮口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却见一辆造型奇特的悬浮车冲破迷雾 —— 车身呈流线型,通体银白,车身上刻着与空中堡垒一致的医道符文,车头的大灯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黑色尘埃。悬浮车停在众人面前,车门向上滑开,一位身着银色战甲的女子跨步而出。她的战甲比秦歌(未来)之前穿的更显厚重,肩部和胸口有明显的战斗划痕,腰间悬挂着一块小巧的破镜吊坠,吊坠表面泛着微弱的金光,与秦越人的重圆破镜纹路同源。
女子转过身,面容与秦越人记忆中的女儿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小的疤痕,眼神也比记忆中多了几分历经沧桑的坚毅与冷静。“父亲?”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战甲的面罩自动向上打开,露出秦歌的脸庞 —— 只是这张脸比秦越人熟悉的更成熟,嘴角紧抿时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眶却在看到秦越人胸前重圆破镜的瞬间泛红。“真的是你... 你终于来了。”
秦越人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他向前迈了一步,又猛地停住。记忆中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缠着他学针灸的小女孩,如今已长成能独当一面的战士,眼前的秦歌既熟悉又陌生,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歌歌...”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袖中的九窍玲珑针不自觉地轻颤,针尖泛出的金光与秦歌的破镜吊坠遥相呼应,“这座空中堡垒... 是你建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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