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熔窟的高温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冻结。原本奔腾倾泻的岩浆流速骤然放缓,橙红色的熔岩表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灰壳,像被按下慢放键的洪流;空中狂舞的紫色毒雾也停止了飘动,凝滞成悬浮的紫黑色冰晶,连之前刺耳的蛊虫振翅声都消失不见。所有人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阿雪身上,连飞船怪物的咆哮都暂时停歇,仿佛整个熔窟的时间都为她停滞。
阿雪周身环绕的紫色光芒骤然收缩,再爆发时已化作翡翠般的碧绿幽焰。幽焰不似普通火焰那般灼热,反而透着丝丝凉意,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 所过之处,凝滞的紫色冰晶瞬间消融,连岩壁上的病毒痕迹都被烧得干干净净。她掉落在地的玉笛碎片突然腾空而起,在幽焰中自动旋转重组,断裂处的缝隙被幽焰填补,笛身上渐渐浮现出古老的毒纹图腾:纹路似虫似草,缠绕着医道符文,在幽焰中缓缓流动,像活了千年的灵蛇。
当她再次开口,声音彻底变了 —— 不再是阿雪原本的清脆,而是带着千年前的沧桑与威严,像从九幽黄泉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震得众人耳膜发麻,却又透着奇异的韵律:“尔等小辈,可识得‘毒医归一诀’?”
林风的青铜剑 “当啷” 落地,剑刃砸在玄武岩上,溅起细小的火星。他瞪大双眼,瞳孔中映着阿雪周身的碧绿幽焰,嘴唇哆嗦着,连捡剑的动作都忘了:“这... 这是初代毒圣?阿雪她... 被前辈的残魂完全附身了?” 他曾在家族古籍中见过初代毒圣的画像,此刻阿雪身上的气场、那幽焰的形态、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与古籍记载分毫不差。
林家伯父颤抖着抚上手中的玉箫,箫身上的裂痕在幽焰的映照下竟泛出淡绿色的光。他的白发在能量风暴中根根倒竖,贴在满是皱纹的额头上,眼中满是激动与不敢置信:“传说中能化腐朽为神奇、融医毒为一体的秘术,竟真的存在!当年初代医仙与毒圣联手,靠的就是这‘毒医归一诀’,才能镇压熵寂核心!”
秦越人握紧手中的破镜残片,额间的镜纹突然发烫,与阿雪周身的毒纹产生强烈共鸣。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 —— 既带着医道的温润,又藏着毒术的凌厉,两种力量在经脉中缠绕流淌,却没有丝毫冲突,反而相辅相成。他突然明白,之前众人为何始终无法彻底压制病毒:他们只懂用医道净化,却忽略了毒术的克制,而真正的破局之法,本就是 “医毒同源”。
初代毒圣操控着阿雪的身体凌空而立,衣袂在幽焰中猎猎作响。她抬手轻挥,碧绿幽焰如活物般窜向残余的熵寂蛊群,火焰在空中分裂成无数细小的火丝,精准地缠上每一只紫色蛊虫。那些曾让众人束手无策、能同化一切物质的熵寂蛊,在幽焰触及的刹那,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 那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在承受极致的痛苦。蛊虫的紫黑外壳开始寸寸崩裂,裂痕中渗出金色的光点,最终整个蛊虫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碧绿幽焰中,让火焰的颜色愈发鲜亮。
“熵寂蛊以毁灭为道,靠吞噬生机存活;而我这‘生生蛊’,则孕育生机,以毒克毒。” 初代毒圣的声音回荡在熔窟的每一个角落,幽焰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道虚影,“看仔细了,何为真正的医毒同源!”
虚影渐渐清晰,化作一只巨大的金色蛊虫 —— 虫身似玉,翅膀泛着流光,六足上缠绕着医道符文。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温和的嗡鸣,将剩余的熵寂蛊群尽数吸入腹中。当虚影消散,漫天飘落的竟是无数只指甲盖大小的金色蛊虫,它们振翅飞舞,所到之处,被熵寂病毒侵蚀的黑色岩壁开始褪去毒色,重新长出翠绿的苔藓;凝固的岩浆表面也泛起淡淡的生机,竟有细小的嫩芽从石缝中钻了出来。
阿雪掉落在地的银铃残片也随之腾空,在幽焰中自动拼接成完整的银铃,发出 “叮铃铃” 的清脆声响。铃声与金色蛊虫的振翅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神秘的韵律,驱散了熔窟中最后一丝死亡气息。
“原来如此...” 秦越人眼中闪过顿悟的精光,他终于明白初代医仙与毒圣的真正用意,“医道救人,是守护生机;毒术克敌,是清除邪祟。两者本就一体两面,缺一不可!之前我们只知用医道硬抗,却忘了用毒术制衡,才会屡屡陷入被动!” 他运转灵枢九转功,九枚玲珑针从袖中飞出,化作流光没入掌心,与空中的金色蛊虫产生共鸣 —— 针尖泛起淡淡的金光,竟也带上了一丝生生蛊的气息。
然而,还未等众人从 “毒医归一” 的震撼中回过神,飞船怪物胸口的混沌珠突然爆发出刺目到极致的紫光。紫光中,无数道紫色数据流疯狂旋转,渐渐重组出离渊未来分身的机械面孔 —— 金属质感的脸庞上,紫色的电路纹路疯狂闪烁,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发出癫狂的大笑:“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太天真了!初代毒圣的残魂,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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