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人的虎口被星陨铁烫得血肉模糊,焦糊的皮肉粘在金属表面,稍一动作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刺鼻的焦糊味混着 1937 年北平城郊特有的硝烟,钻进鼻腔,呛得他忍不住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耳畔的炮火声还在炸响 —— 李秋雁带着独立团战士冲锋的呐喊、日军的嘶吼、傀儡怪物的非人声嘶力竭,可眼前的景象却突然扭曲,时空乱流如同沸腾的岩浆,翻涌着猩红的漩涡,将所有声音都揉成混沌的嗡鸣。
他怀中的破镜残片突然挣脱锦盒束缚,骤然迸发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血光。血光冲天而起,与两道跨越时空的光柱轰然相撞 —— 一道是阿雪那边传来的碧色蛊光,带着苗疆山林的潮湿气息;一道是林风那边的金色剑气,裹着深圳蛇口的金属冷意。三道光芒在空中绞成沙漏形状的能量风暴,风暴中心的空间不断塌陷,露出里面破碎的时空碎片:有百乐门的霓虹、有深科大厦的玻璃幕墙、有北平的断壁残垣,像被打碎的万花筒,每一片都映着同伴的身影。
“阿雪!林风!” 秦越人的嘶吼被乱流撕成碎片,声音刚出口就消散在风暴里。他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拽入漩涡,身体像落叶般翻滚,视网膜上灼烧着走马灯似的画面:李秋雁被炮弹炸飞前,朝着他方向露出的最后一个笑容,嘴角还沾着血;陈霜绑着炸药包冲向暗网火力点时,染血的船票从口袋滑落;林风在深科大厦地下仓库,用青铜剑与量子光束对撞的瞬间,医剑纹亮起的刺眼金光……
当灼痛的光芒终于褪去,秦越人重重摔在现代都市的柏油路上,背部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喉间腥甜翻涌,一口血忍不住喷在地上,血滴落在滚烫的路面,瞬间蒸发成白烟。他撑着地面勉强抬头,只见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映出两道狂奔的身影 —— 阿雪穿着墨色真丝旗袍,下摆还滴着百乐门的威士忌酒渍,银铃在风中疯狂震颤,铃身因高频抖动而泛着微光;林风握着青铜剑,剑身上的医剑纹正渗出暗紫色的血珠,血珠落在地上,竟自动凝结成曼陀罗的形状,透着诡异的邪气。
“越人!你终于回来了!” 阿雪冲到他身边,伸手将他扶起,她的指尖还沾着蛊虫的绿色汁液,袖口藏着的蛊虫集体竖起银白色的毒刺,虫身因紧张而微微发抖,“蛊虫的复眼全裂了!它们感知到的暗网气息,像是百万只毒蛛同时吐丝,密密麻麻地裹着整个城市,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林风抹了把嘴角的血,指腹沾着的血在阳光下诡异地凝固,形成细小的曼陀罗花纹,他蹲下身,用青铜剑戳了戳地上的血珠,剑刃刚接触到花纹,就传来 “滋滋” 的腐蚀声:“暗网在我们找到的每块沙漏碎片里都设了追踪咒,我们以为藏得隐秘的混沌珠,位置早就暴露了!刚才在深科大厦,机械傀儡已经追着我们打了三条街!”
话音未落,秦越人背包里的长生镜突然如离弦之箭般冲破布料,悬浮在三人头顶。镜面不再是平滑的反射,而是渗出滚烫的岩浆虚影 —— 能清晰看到地心深处,一片沸腾的熔岩海翻涌着千米高的火浪,火浪中,一座悬浮的黑色遗迹在毒雾中若隐若现。遗迹的轮廓像巨大的曼陀罗花,花瓣状的建筑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混沌珠的黑白光芒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遗迹表面的曼陀罗图腾疯狂脉动,仿佛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邪恶的共鸣。
更令人心惊的是,暗网的机械军团正顺着熔岩管道蜂拥而下 —— 数以万计的机械蜘蛛、半人半机械的傀儡战士、喷射着紫色火焰的机械飞艇,金属摩擦声宛如万鬼夜啼,尖啸里还混着熵寂病毒特有的高频振动,听得人耳膜发疼。
“暗网的老巢... 在地球的心脏深处!” 秦越人的九窍玲珑针突然自动悬浮在他身前,针尖同时泛着冰霜与火焰交织的诡异光芒,一半是刺骨的白,一半是灼热的红。他额间的镜纹烫得几乎要灼穿头骨,灵枢天鉴自动展开,投射出遗迹的内部结构 —— 核心位置,一个巨大的金属容器正包裹着混沌珠,无数根管线连接着容器,将混沌珠的能量输送到遗迹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气势从远处传来,林家伯父和叔父裹挟着气流现身,两人身上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白发在风中狂舞。他们身后,百名医武世家的弟子整齐列队,手中的兵器 —— 银针、玉箫、长剑、医杵同时嗡鸣,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场。可这气势却盖不住远处传来的机械齿轮咬合声,那声音越来越近,里面夹杂着熵寂病毒特有的高频尖啸,像无数根细针,刺穿着每个人的神经。
“‘熵寂封锁阵’已经在遗迹外围成型!” 林家伯父的白发根根倒竖,他手中的玉箫上,原本金色的符文此刻渗出暗红色的血珠,显然是感知到阵法的邪恶力量而产生了共鸣,“我们刚才探查过,每道阵纹都嵌着活人的心脏,心脏还在微弱跳动,血液顺着阵纹流淌,形成了病毒屏障,强行突破的话,病毒会顺着伤口钻进体内,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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