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隙中弥漫的幽紫色雾气逐渐稀薄,露出嶙峋的黑色岩壁。
秦越人昏迷前瞥见的那丝曙光,并未给现实世界带来真正的希望。相反,混沌殿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趁着他们深入敌巢的间隙,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全面进攻。
药王谷上空,铅灰色的乌云低得仿佛伸手就能触到,云层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是有台巨大的机械正在云端碾磨天空。十二尊百米高的巨型傀儡从云中缓缓降落,他们浑身覆盖着流动的星屑铠甲,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大地的震颤,龟裂的地面渗出黑色的汁液,将药田染成诡异的墨色。
为首的傀儡张开血盆大口,猩红的涎水滴落地面,瞬间腐蚀出拳头大的深坑。它猛地喷出一道漆黑的能量光束,药王谷传承千年的主结界应声出现巨大的缺口,符文碎片如同流星般坠落。
“结阵!快结阵!” 青锋营副将挥舞着染血的长枪,喉咙早已被硝烟熏得嘶哑,每喊一声都牵扯着胸腔的伤口,疼得他额头冒汗。剩余的三十余名骑兵迅速骑着战马组成锥形阵,枪尖一致对外,试图阻挡傀儡的脚步。
然而,傀儡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臂,蕴含着毁灭力量的冲击波便如狂风般扫过。战马嘶鸣着被掀飞,骑兵们重重摔在地上,骨骼断裂的脆响混杂着痛苦的呻吟。一名年轻的骑兵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傀儡落下的巨脚瞬间踩成肉泥,鲜血溅在副将的脸上,烫得他眼眶发红。
蜀山之巅,凛冽的山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吹得经幡猎猎作响。清音剑派的白发老者拄着断剑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他眼睁睁看着弟子们用生命编织的剑阵在傀儡的攻击下支离破碎,金色的剑光如同被狂风摧残的烛火,一个个黯淡、熄灭。
“师父!三师兄他……” 一名弟子哭喊着指向山崖,那里,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坠向深渊,手中还紧握着断裂的长剑。
白发老者突然仰天长啸,声音悲愤而决绝:“我清音剑派,岂容尔等邪祟放肆!” 他猛地御剑冲向傀儡的咽喉,苍老的面容上满是血丝,花白的胡须在风中狂舞。然而,傀儡的皮肤坚硬如万年玄铁,长剑砍上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反震的力量让老者经脉俱断,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空中坠落。
“师父!” 年轻弟子们红着眼睛扑上前,却被傀儡的能量波轻易拍飞,有的撞在岩壁上脑浆迸裂,有的直接坠入云雾缭绕的深渊。蜀山的防御结界在攻击下泛起阵阵涟漪,光芒越来越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另一边的现代城市,早已沦为人间炼狱。纽约曼哈顿的街道上,机械傀儡挥舞着激光巨斧,所到之处,钢筋混凝土构筑的高楼大厦如同纸糊般倒塌,碎玻璃和钢铁碎片如雨点般落下,砸在逃亡人群的身上。东京的街头,浑身缠绕着星屑藤蔓的生物嘶吼着追逐路人,藤蔓所过之处,血肉瞬间被吸干,只留下一具具干瘪的躯壳。
北京上空,悬浮的能量堡垒不断发射着毁灭光束,原本繁华的都市在光束的轰击下化作一片废墟。科研团队紧急启动的能量护盾在攻击下闪烁了几下,便彻底熄灭,绝望的哭喊声在城市上空回荡。
“这些傀儡的能量输出在不断变化!” 一位戴着厚眼镜的科学家盯着监测屏幕,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键盘上,“它们似乎能根据我们的防御手段实时调整攻击方式,我们的数据库根本来不及更新!”
话音未落,一台机械傀儡发射出的粒子炮便精准击中了实验室。剧烈的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众人掀飞,火舌迅速吞噬了整个房间,科学家们绝望的惨叫声被淹没在熊熊烈火中,他们毕生研究的成果,此刻化为一堆扭曲的废铁。
联盟的临时指挥部设在一处废弃的防空洞内,气氛比战场更加压抑。潮湿的墙壁上渗着水珠,映着煤油灯昏黄的光,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阿雪的几位药师同门围坐在角落,面色凝重地低声议论。
“外面的傀儡根本杀不完,就像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 一位矮胖的药师搓着衣角,手指因为紧张而绞在一起,“我们的丹药储备最多还能撑三天,再这样下去,连止血的药都要没了。”
“何止是药啊。” 另一位女药师声音发颤,眼圈通红,“我收到消息,青城派的储备粮已经见底了,有些弟子饿得连剑都握不稳。再不想办法,不用敌人进攻,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就在这时,一名龙组异能者踉跄着闯入,他的制服破成了布条,浑身是伤,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不好了!武当山的结界…… 结界里检测到强烈的星屑反应,有人在内部搞破坏!”
此言一出,指挥部内顿时炸开了锅。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内部?怎么可能!”“难道我们中间有混沌殿的人?”“难怪防线崩溃得这么快!”
“一定是混沌殿的阴谋!” 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猛地拍案而起,桌子上的文件被震得四处纷飞,“他们打不破我们的防线,就想从内部瓦解我们!”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但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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