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仙侠 > 华夏朝天剑 > 第17章 群魔伏岭风云起

华夏朝天剑 第17章 群魔伏岭风云起

作者:南山陈 分类:仙侠 更新时间:2025-12-05 10:09:46

离开青云寨,山间晨雾如洗。陈潜与鹿呦跨上坐骑,马蹄踏碎满地碎叶,径奔东南而去。

柳五娘与余非鱼率众送至隘口,直至那藏青与水蓝的身影隐入群山叠翠之中,再也望不见,方才返回。

寨门轰然关闭,余非鱼望着马蹄远去的烟尘,紧握双拳,眼中烈焰灼灼,心中暗暗立誓,必将这“般若金刚力”练至极致。

此后数日,陈潜与鹿呦一路东行,跋山涉水。

心中虽如焚油煎,念及阿篱落在贺兰雪那等阴邪毒妇手中时日愈久,所受苦楚难以想象,然二人深知愈是情急,愈需沉心定性。

贺兰雪手段诡谲,归化堂盘踞福州多年,根深蒂固,贸然闯入非但于事无补,恐反陷自身于险地。

这一日,行至循州府境地。

正值盛夏酷暑,骄阳似火,烘烤着官道两旁的田野,蒸腾起一层氤氲热浪。

远远望去,一片起伏的山峦如卧龙盘踞,郁郁葱葱,正是当地颇有名气的灵泉岭。山麓之下,道路蜿蜒,行人稀疏。

陈潜勒住马缰,举目远眺。

灵泉岭山势虽不甚险绝,却也林密谷幽,官道在此分成两道,一条绕山而行,一条则依山势攀升,钻入岭中,乃是往东的近道。

“陈大哥,日头毒烈,人困马乏,前方入岭处似有歇脚茶棚,不若稍作休整?”

鹿呦取出水囊递给陈潜,自己也抿了一口,莹白的面颊已被日光晒得微微泛红,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

她望着那岭上山道,秀眉微蹙,补充道:“这岭中林木阴翳,虽是避暑,却也易生不测,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陈潜接过水囊,痛饮一口,清凉的山泉水沁入肺腑,略解心中焦躁。他目光沉凝,望向那幽深岭口,口中应道:“好。此岭通往程乡县,是去福州的必经之路。山道多僻,正需养足马力精力。”

他一夹马腹,当先向那岭口茶棚行去。

这茶棚极为简陋,几根毛竹撑着个茅草顶,棚下两三张粗糙木桌木凳。

一个须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正提着大铜壶给几个行脚商贩添水。

棚边一根长竹竿挑着一面褪了色的“茶”字小旗,在热风中无精打采地飘动。

二人拴好马,寻了角落的位子坐下,要了两碗粗茶、两碗面食。

鹿呦心细如发,眼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棚内棚外。

几个商贩谈论着海货行情,粗声大气;一个樵夫背着柴禾闷头喝水;老者则眯着眼,动作迟缓地添水、收钱,看着只是寻常乡野景象。

陈潜端起粗瓷碗,缓缓啜饮着苦涩的茶汤。

目光落在岭上蜿蜒的山道上,林木深处一片浓绿,透着几分沉郁凉意,隐隐有山泉奔涌之声传来,令人心神稍安。

然他眉宇间那份深沉的忧虑,却化不开、散不去。

这七年来,故交零落:苏韵长眠百花山,音容笑貌宛在昨日;楚飞与云朝烟终成眷属,尚存一丝欣慰;阿篱身陷魔窟,吉凶未卜……而此行福州,踏足归化堂总堂这龙潭虎穴,结局如何,实难逆料。

心头千钧重担,压得他肩头似乎都微沉了几分。

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苏韵临去时那双澄澈而决然的眸子,还有阿篱在潭边舞刀时那份清冷与专注……

一股浓重的悲怆与无匹的愤懑悄然涌起,又被强行按捺下去,只化作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寒星。

“陈大哥,”鹿呦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将掰开的馍馍递过一半,低声道:“茶虽粗,面尚温,多少吃些。岭中凉风自山泉生,但亦当防湿毒侵体。入山后,我二人需缓辔而行,仔细勘看。”

陈潜接过馍,点头。他知道鹿呦不仅忧心阿篱,也在担心自己。

“放心。”他沉声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福州之行,纵是刀山火海,也定要闯它一闯!贺兰雪处心积虑掳走阿篱,必有所图,阿篱生机仍在。此去或险,然谋定后动,未必不能寻得破绽。”

正说话间,岭上山道传来一阵急促杂沓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棚内诸人都循声望去。只见几个身着深灰色劲装、腰挎弯刀的汉子,护拥着一辆蒙着厚厚黑布帘的青篷马车,正策马疾驰下山。

那为首的汉子鹰鼻鹞眼,目光如电扫过茶棚,带着一股精悍冷厉之气。

几个护卫亦是沉默不语,浑身透着警惕与生人勿近的煞气。马车帘幕紧闭,窥不见内里分毫,车轮碾过山路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这支队伍行动迅捷,转眼便冲出岭口,沿着官道奔循州府方向而去,只留下一溜烟尘。

“咦?这大清早的,岭上何时藏了这样一支人马下来?”一个商贩低声咕哝。

“瞧着不像善茬……”另一人附和道。

那佝偻老者添水的动作顿了顿,浑浊的老眼望了眼远去的人马背影,又飞快地垂下,默默擦着桌面,不发一言。

陈潜与鹿呦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凝重。这些灰衣人步伐沉稳,控马娴熟,绝非寻常商旅护卫,倒似训练有素的江湖中人。

尤其那为首者眼神之锐利,绝非庸手。他们如此行色匆匆自岭中而出,所为何事?那马车之中,又载着什么?

一丝若有若无的疑虑,如同微风吹皱池水般掠过两人心间。归化堂势力盘根错节,耳目遍布,此地已近沿海,难道也与那魔窟有关?

陈潜放下手中半块馍馍,眼神如鹰隼般锁定了灵泉岭那深邃的林莽入口。他心念电转:无论如何,福州已在正东。

这山岭,已是最后一段相对平缓的路途,穿过去,便是更加凶险莫测的沿海东境。

“歇够了,走吧。”

陈潜丢下几枚铜钱在桌上,声音沉稳。他已将刚才那股杂乱的忧思尽数压下,唯余一片澄澈冰心。

手抚腰间那布帛紧裹的朝天剑柄,感受着那份浸透了无数血火与守护执念的冰凉,眼中战意与决心重新凝练,再无半分犹疑。

藏青劲装与水蓝衫影再跃上马背,不再回头,催动坐骑,向着那氤氲着凉气与未知的林莽山道,缓缓行去。

马踏碎溪石,溅起点点清冽水花。岭风吹过,卷起陈潜微霜的鬓角,鹿呦水蓝头巾飞扬如蝶。

他们的身影,很快便没入那片由高大乔木交织成的、深不见底的浓翠之中。

山林幽深,古木参天。灵泉岭的浓荫将酷暑隔绝在外,只余下氤氲水汽与腐叶混杂的潮腥气息。

蝉鸣被涧流淙淙替代,冷冽入耳。陈潜与鹿呦牵马缓行于蜿蜒山道,马蹄踩在松软腐殖层上,几无声息。

行至半山腰,一片古榕盘根错节之地,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处稍显平整的溪畔空地。

然而,本该幽静的林间,却突兀地爆发出激烈兵刃撞击的铮鸣!

“铛!嗤啦——!”刺耳的金铁刮擦声撕裂了涧流声!紧接着便是真气震荡、衣袂劲风猎猎的破空尖啸!

“在那边!”陈潜眼中锐芒一闪,脚步猛地顿住,凝神侧耳。鹿呦瞬间警觉,探手入怀扣住了一囊银针,水蓝衣袖无风自动。

陈潜手指一处山岩转角后的密林方向,不再多言,只对鹿呦递去一个默契的眼神。

两人将马缰迅速系于道旁古松,身形如狸猫般几个起落,悄无声息地掩近,藏身于一蓬茂密的葛藤和巨大山石之后。

岩后空地,景象骤入眼底。

只见空地上人影翻飞,战况惨烈!

被围在核心的正是两人——青衫已多处撕裂染血,正是当年忠烈墓前那位意态潇洒、折扇似翼的文家二公子,文渊!

他身旁并肩苦战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那青年身量精悍,仿佛山岩雕琢而成。

他一袭靛蓝粗布对襟短衫,襟口滚着鲜艳的朱红布条,这正是畲族山民常见的装束。

头上缠着深青色的头帕,帕角利落地塞紧,更衬出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浓眉如刀,鼻梁高挺,嘴唇紧紧抿成一道倔强的直线,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山涧深潭映着朝阳。

裸露的手臂和小腿筋肉虬结,如同老树的盘根,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兵器:并非寻常江湖客的钢刀宝剑,而是一把长逾三尺的砍柴刀!

这刀造型古拙厚重,刀背尤显敦实,刀刃虽有些许磨损卷口,却隐然透着斩金断铁的寒光。

刀柄缠着陈旧的麻绳,沾满了主人经年累月磨砺的汗水和山林的气息。

此刻,这把饱经风霜的砍柴刀在他手中,却迸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势!

“呜——!”刀锋撕裂空气,带起沉闷的破风声,恰似猛虎下山时的咆哮。

青年刀客步伐稳健沉凝,每一步踏出都仿佛在山石上生根,带着山峦般的厚重感。

他身形拧转如磨盘,腰腹发力,带动手臂挥出一道道近乎蛮横却精准无比的弧光。

那砍柴刀在他手中化繁为简,没有华丽招式,只有劈、扫、撩、斩等最直接、最有效的动作。

刀光过处,势大力沉!

“铛!”一刀悍然劈下,竟硬生生将一名灰衣护卫斩来的精钢腰刀从中斩为两截!

断刀激射而出,深深嵌入旁边一棵古松树干,刀柄兀自嗡嗡乱颤。那护卫虎口崩裂,骇然后退。

青年刀客毫不停歇,手腕一抖,沉重的砍柴刀如同活物般由劈转扫,横扫千军!

“噗嗤!”刀锋携着摧枯拉朽之势,重重掠过另一名试图偷袭文渊侧翼的灰衣护卫大腿外侧。

饶是那护卫反应迅速竭力后跃,粗布裤腿连同皮肉依旧被割开一道深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裤管,闷哼着踉跄摔倒,失去战力。

围攻者却是旧敌!

当先一人身形魁伟如铁塔,阔鼻深目,手中一柄漆黑沉重的铁刀挥舞间带起撕裂空气的呜咽风声,赫然是投效元廷后愈发跋扈的黑鹰帮主拓拔野!

他身边左侧道袍污迹斑斑、拂尘倒转如毒蛇吐信者,正是贪婪阴狠的灵通上人!

右侧是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少林叛徒圆觉和尚!

三人身后,十余名身着玄色劲装、眼神狠戾、手持弯刀的死士如群狼环伺,配合默契地扑击补位,刀光织成一张寒光刺骨的罗网,将文渊和那青年死死困在当中!

文渊左手衣袖已裂开一道尺长豁口,鲜血淋漓,右手折扇如灵蝶翻飞,扇骨开合“嗤嗤”作响,精准无比地点、削、截击着袭来的兵刃,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格开劈向后心或颈项的致命攻击。

他脸色苍白,汗珠滚落,嘴角甚至渗出一缕血丝,但那双眸子却依旧清明如昔,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与深刻的鄙夷。

“拓拔野!”他挡住一名死士斜劈,扇骨顺势敲在其腕骨,死士痛呼弯刀落地,文渊趁机怒斥,

“汝本汉家血脉,却甘为蒙元鹰犬,屠戮同道!今日设伏围杀我,就不怕青史铁笔,铸尔万世骂名?!”

他声如寒泉,字字诛心,那份儒门子弟的凛然正气与拓拔野一身的阴鸷暴戾形成鲜明反差。

“骂名?”拓拔野狞笑,手中漆黑铁刀势沉力猛,带着“呜呜”风啸截断青年刀客追击灵通上人的刀路,“老子只认大将军的帅印!下地府去向忠烈哭嚎吧!”

刀光暴涨,直劈文渊脖颈!

千钧一发!

“呛啷——!”一声裂帛龙吟陡起!仿佛九霄雷霆劈落凡尘!

一道匹练般的寒光后发先至,如同划破浓雾的闪电,撞上拓拔野的铁刀!

“铛——!!”巨响炸裂!震得山坳间回声激荡,古榕枝桠簌簌乱抖!

拓拔野只觉一股浑厚内劲自刀柄传来!那感觉不似硬碰,倒像是铁砧撞上了奔涌的山洪!虎口瞬间撕裂,剧痛钻心!沉重的铁刀竟被荡得高高扬起!

他魁梧如铁塔的身躯被那股巨力带得不由自主“蹬蹬蹬”连退三大步!每一步都沉重地踏碎碎石,溅起烟尘!

“谁?!” 拓拔野惊骇怒喝,气血翻腾,抬眼望去。

只见一条藏青身影踏着满地枯枝腐叶,飘然而落!身形挺拔如孤峰,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身青蒙蒙,古意盎然。方才石破天惊的一剑,仿佛只是拂去尘埃。

“朝天剑——陈潜?!”

灵通上人拂尘一摆,尖声厉叫,眼中贪念瞬间被惊惧取代。

文渊闻声心头剧震!强压内伤望去,恰见鹿呦水蓝身影自另一侧掠出,素手轻扬!

“咻!咻!咻!”三道蓝芒无声射出,快逾飞星!

两名正举刀欲扑的玄衣死士闷哼倒地,手中钢刀“哐当”落地。

“文兄,久违!” 陈潜的声音沉如磐石,目光却如两道寒电扫过拓拔野三人,落在文渊血迹斑斑的肩头时,更深邃了几分。剑尖微抬,无形气机已牢牢锁定凶首。

绝处逢生!七年前忠烈墓前并肩御敌的情谊如潮涌起。

文渊清俊苍白的脸上泛起复杂至极的激荡,嘴角那丝血迹竟也带出些许苍凉笑意,手中裂开的折扇却稳稳指向灵通:“陈兄!鹿姑娘!大恩不言谢!先斩此獠!”

“狗拿耗子!” 圆觉一声暴吼,如受伤的野熊扑向青年刀客。手中铜棍挟风雷之势再度砸下!

青年刀客眼角扫过援手,双眸精光暴涨!那股压抑的野性骤然爆发!他踏地如踏山岩,身形不退反进,迎着压顶铜棍!

“呜——!”砍柴刀带起低沉咆哮,化作一道开山裂石的乌光!依旧是朴实无华的劈斩,却比刚才更猛、更迅疾!

刀光未至,沉浑的刀风已将地上厚厚的腐叶层撕开一道裂痕!

“铛啷——!”沉重铜棍竟被这一刀硬生生劈断!半截棍头飞上半空!

圆觉虎口崩裂,满脸横肉因剧痛扭曲。

青年刀客顺势旋身,刀锋如轮,顺势一个凶狠的横扫,“噗嗤”一声!刀锋撕裂皮肉!

圆觉惨嚎一声,巨大的身躯倒飞出去,撞在一株古榕树上,鲜血自肋下汹涌喷出!

同时,陈潜动了。

藏青身影化作一道疾风,直扑正欲扑杀文渊的灵通上人!长剑一送,剑气凛然,“嗤”的一声直点其咽喉!

灵通拂尘急卷,千万银丝如毒蛇绞缠!陈潜手腕一抖,朝天剑剑尖划出微小弧圈。

“铮铮铮!”精钢拂尘丝竟被悉数震开!剑势丝毫不减!

灵通骇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狼狈后跃,拂尘倒转,“啪”地卷住旁边一棵小树,竟借力荡开!

陈潜如影随形!身法似踏莲浮波,清逸而迅捷。

灵通轻功再诡谲,也甩不开那柄紧钉死穴的青锋!每一剑都似提前算准了他腾挪的方位,迫得他左支右绌,衣袂被剑气割裂数处!

鹿呦身形飘忽,水蓝衣裙在林间光影中时隐时现。她不与死士硬拼,专施擒拿点穴的绝技!纤指翻飞如穿花蝴蝶,或拿腕,或点肩井!

只听“咔嚓”、“呃啊”闷响连连,数名死士关节脱臼,踉跄瘫倒。她更将药粉混入掌风,无声笼罩向阵型,扰其心神!

文渊压力顿减。他深深吸了一口林间微凉的空气,压下翻腾血气。眼见拓拔野怒视陈潜、欲撇开自己夹攻,一声清啸乍起!

他手腕翻飞,残破折扇“唰”地展开!“嗤嗤嗤!”扇骨末端竟激射出数点乌芒,直打拓拔野后心!逼得拓拔野不得不回刀格挡!

“拓跋帮主,”文渊声音冷冽如冰泉,“当日忠烈墓前,楚大侠拳下留情,你只落了个脸肿!看来你脑后反骨,终究是长成了杀身之祸!”

折扇翻飞,招招不离拓拔野面门双睛!

拓拔野气得“哇呀”怪叫!他本欲先合击陈潜,却被文渊死死缠住!前后受敌,那柄神出鬼没的扇子搅得他烦躁不堪!

“都给我死——!”

拓拔野凶性勃发,黑铁刀狂舞如轮,刀风呼啸震耳!他不再闪避,以两败俱伤的打法猛劈文渊!一刀重似一刀!山涧水汽都被刀风撕裂!

文渊咬牙苦撑!本就带伤的他被这狂风暴雨般的刀势压制,节节后退,青衫被刀风割出数道裂口!每一次格挡,手臂都酸麻欲裂!

“文少侠!”

与灵通缠斗的陈潜一声低喝!他眼中寒光一闪,忽然身形微转,朝天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斜挑!剑身震颤,发出一声清越龙吟!“太白剑法”第三式——千里不留行!

这一剑并非全力,却快如鬼魅,剑尖直点灵通上人闪避时的必经空门!

灵通骇得亡魂皆冒,只得以拂尘杆硬格!“锵!”

他只觉一股阴柔暗劲顺杆传来,拂尘险些脱手!陈潜顺势飞起一脚,正踢在他小腹!

“哇!”

灵通口喷鲜血倒飞而出!身体砸断一丛灌木,翻滚着落入了山涧冰冷的溪流中!挣扎不起。

陈潜身形毫不停滞,如离弦之箭转向拓拔野!手中朝天剑一抖,人随剑走,剑光化作一道凝聚了山魄的匹练!

朝天剑仿佛引动了山间的风雷,带着无匹的气势,径直撞入拓拔野刀网的核心!

正是“唯见长江天际流”!

拓拔野逼退文渊的最后一刀力道刚尽,新力未生之际,便觉一股远比文渊凌厉数倍的重压如怒涛般撞来!

“不好!” 他浑身寒毛倒竖!漆黑铁刀竭力回旋格挡!

“铛——!!!”比先前更猛烈的金属撞击声响彻山谷!火星四溅!

“咔嚓!”这一次,碎裂的不止是落叶!拓拔野手中那柄镔铁打铸、刀背厚重的沉猛战刀,竟被朝天剑硬生生从中劈断!

半截断刀旋转着飞出,“夺”地钉入一截断木!

剑势未尽!冰冷的剑尖“噗嗤”一声,深深贯入拓拔野胸口!

拓拔野浑身巨震!如遭电殛!魁梧的身形瞬间僵直,眼中那暴戾的凶光急速黯淡。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深深没入体内的古拙剑锋。鲜血汩汩涌出,染红靛青衣襟。

“呃……”他喉头嗬嗬作响,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挤出最后一点力气,猛地抬臂,想要扼住陈潜手腕!

陈潜目光沉静如水,手腕运劲一绞!内劲如摧心之锤轰入!

“噗——!”

拓拔野口中喷出混杂脏器碎块的黑血!那只伸出的手臂僵硬地垂下。

他双目圆瞪,带着无尽的惊骇,死死盯着陈潜。终于,铁塔般的躯体轰然朝后倒下,重重砸在堆满枯叶的地上,震起一片尘埃。

一切发生的太快。

灵通从溪水中刚挣扎爬起,便目睹拓拔野毙命,骇得魂飞魄散,浑身冰凉!

他连滚带爬,也不顾颜面,连拂尘都丢了,嘶哑尖叫道:“快走!风紧——!”

残余的两三名死士早已心胆俱裂,哪敢再战?如丧家之犬般跟着他,没命地向密林深处逃窜,转眼没了踪影。

狼藉的空地瞬间寂静,只余涧水冲刷青石的哗哗声,仿佛在洗刷方才的血腥。

文渊靠着断壁喘息,胸中气血翻涌不止。他望向陈潜,那救命的朝天剑已还入粗布裹缠的剑鞘,唯有剑尖垂下一滴猩红的血珠,“嗒”地落入尘埃。

“咳……”文渊苦笑,“若非陈兄与鹿姑娘恰逢其会,小弟今日怕要在此山中,与忠烈墓前那些英魂为伴了!”

他声音微哑,却是劫后余生的苍凉。

陈潜快步上前,一指点在他灵墟穴上,精纯内力渡入,助他稳住胸中逆乱气息,沉声道:“文兄可有大碍?”

目光随即转向那砍柴青年。

青年刀客收刀而立,气息微喘,胸膛起伏,靛蓝粗布短衫几处撕裂,露出下面强健的肌理,刀背上残留着粘稠血痕。

他浓眉紧锁,大步走到奄奄一息的圆觉身前。

圆觉肋下伤口深可见骨,血如泉涌,瘫在榕树下剧烈喘息,眼中凶光未散,绝望地盯着这逼近的山野煞神。

“为虎作伥,取死之道!”

青年声音如同滚过砾石的涧流,带着山岳般不容置疑的冷酷。砍柴刀毫不犹豫地挥下!寒光一闪!一颗斗大的头颅滚落尘埃!

青年反手甩掉刀上血污,这才回身,目光灼灼投向陈潜与文渊,抱拳行礼:“文先生!二位恩公!多谢援手!蓝峒盘石头,铭记在心!”

这时,文渊才借陈潜之力稳住伤势,向陈潜介绍:“陈兄,这位石头兄弟,乃石马山畲寨少寨主蓝峒盘……”

话音被一阵急促的蹄声打断!

只见一匹健马自山下冲来,骑手神色焦惶,勒马高叫:“少寨主!祸事!元军巡防营借机发难,已到双门墩!寨主命你速归!”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