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独自待在客房,她略显焦躁的脸映在手机屏幕的冷光上。
林书娴的最新信息:「一周了,事情还没办成?」
她指尖用力到发白,猛地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真觉得憋闷。
不是她不想动手,是根本找不到机会。
夏钦州对那小丫头的保护,简直到了偏执的地步。
他早晨就带着月月,从饮食起居,连扎辫子都亲力亲为。
就连周末去公司,他都带着月月进总裁专属电梯。
即便是不得不参加的商务晚宴,他也会提前安排好,让月月在休息室由最信任的保姆陪着,他自己则每隔半小时必定离席查看。
别墅里的佣人更是训练有素。月月的所有饮食都由专门的营养师调配,经手人固定,餐具单独消毒存放。
就连她这个姑姑想给月月递杯牛奶,管家都会微笑着上前接过,跟她说:“小姐,这种小事我来就好,不劳烦您。”
她这个姑姑反而像个外人,难以靠近。
翌日,周末。
夏钦州却依旧不得清闲,在书房处理着堆积的文件。
齐乐匆匆赶来。
“夏总,海外分部那边出了点紧急状况,需要您立刻主持一个视频会议,几位高管已经在线上等候了。”齐乐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一直留意着书房动静的夏清,觉得机会来了。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脸上堆起温和的笑意,推开书房门,主动请缨:“哥,你有急事就去忙吧,月月交给我来照顾就好,我陪她玩。”
夏钦州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夏清一眼,眼神审视。
一旁的齐乐也微微蹙眉,他同样对夏清不太放心,便委婉开口:
“夏总,沈小姐之前不是说过,如果临时有事,可以找她帮忙照看月月?她带孩子更有经验些。”
这话正中夏钦州下怀,他立刻顺着台阶下,对夏清淡淡道:
“不用麻烦你了。月月比较认生,你也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别累着你。”
他语气平和,但拒绝的意思十分明确。
说完,他不再看夏清瞬间僵住的脸色,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沈昭昭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夏钦州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电话那头的沈昭昭声音清脆利落,带着满满的热情和可靠:“没问题夏总!我正好没事,马上过去!保证把月月照顾得妥妥帖帖的,您放心开会!”
挂断电话,夏钦州对齐乐点了点头,示意问题解决了。
他径直走向儿童房,全程没有再与夏清有任何交流。
儿童房虚掩的门缝里,飘出他刻意放柔的嗓音,那是她几乎从未听过的温和:
“月月乖,爸爸有个紧急会议。别怕,干妈马上就过来陪你,她还会给你带上次你说想吃的草莓小蛋糕哦……”
夏清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攥紧。
——
沈昭昭抱着给小和月新买的绘本站在别墅门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扬起笑容。
当保姆打开门,小小身影扑进她怀里。
瞬间就让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干妈!”小和月穿着鹅黄色小裙子,像朵向日葵。软糯的嗓音里满是欢喜,小手紧紧环住她的脖颈。
沈昭昭蹲下身,将孩子温软的小身子用力抱紧,鼻尖萦绕着孩童特有的奶香,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
她慌忙低下头,借着整理月月裙摆的动作掩饰瞬间涌上的泪意。
柠柠,你怎么忍心?
你怎么舍得丢下这么可爱的月月?
她强撑着陪月月玩了一会儿积木,看着月月专注摆弄的侧脸,那长长的睫毛,微抿的小嘴,无一不带着左桉柠的影子。
沈昭昭的心里泛着绵密的痛楚,她几乎喘不过气。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那个令人心碎的夜晚。
——
邮轮甲板上混乱不堪,当她听到“左桉柠坠海”的消息时,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像疯了一样拨开人群,找到那个僵立在栏杆边的身影。
“夏钦州!”
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过去,清脆的巴掌声在嘈杂中依然清晰:
“桉柠为你生了月月!你给过她什么?没有婚礼!没有名分!现在连她的人都保护不好!”
她转向一旁脸色惨白如纸的左佑,所有理智都被烧灼殆尽:“还有你!左佑!整天冷着张脸给谁看!现在桉柠不见了!你们满意了吗?!”
闻讯赶来的沈赴白,强行将她拖走。
后来,搜救停止后的某个黄昏,夏钦州约了他们姐弟。
他开车将他们带到海边一座孤零零的白色教堂前。
当沈昭昭推开那扇沉重的橡木门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穹顶之下,无数白玫瑰在暮色中静静绽放,从门口到圣坛铺着长长的白绸,绸缎两旁点缀着细碎的水晶灯串,在渐暗的光线中闪烁着星子般的光。
每一处细节都精致得不可思议。
左桉柠曾经在深夜卧谈时,带着憧憬向她描述过梦想中的婚礼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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