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染秋拿着那份合同回到工作室时。
左桉柠正对着画布发呆,似乎还在为之前的落选有些闷闷不乐。
“桉柠,”
徐染秋走到她身边,声音温和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看这个。”
他将那份《关于“月柠”品牌经营权及部分知识产权预备性托付合作意向书》递到了左桉柠面前。
左桉柠疑惑地接过文件,当她的目光扫过标题和关键条款时,眼睛瞬间瞪大了。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徐染秋,又猛地低头仔细看了好几遍文件,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这是……”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
“月柠,月柠可以,可以重新开始了?”
她没想到,徐染秋不仅收留了她、教导她,竟然还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
甚至帮她从夏钦州那里争取来了“月柠”。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和无比真挚的感激,声音哽咽:
“染秋,谢谢你,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我这是……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遇到你这么好的老板……”
她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抱着那份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合同,对着徐染秋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
“真的!非常感谢你!”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力量。
徐染秋连忙虚扶了她一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眼神却很快恢复了冷静。
待左桉柠情绪稍平复,他示意她坐下,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桉柠,你先别急着谢我。”
他看着她,目光坦诚:
“虽然这份预备合同我拿回来了,算是迈出了第一步。但我们得知道,重启一个品牌,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指了指合同上的条款:
“夏总同意的是预备性托付,最终的决定权,依然取决于我们能否拿出让他和市场认可的成绩。”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提醒:
“我知道你和夏总关系匪浅。但一个品牌,尤其是曾经失败过的品牌,想要重新站起来,光靠砸钱是绝对不可能的。市场很残酷,消费者也很现实。我们需要的是实打实的、能打动人的设计和行之有效的商业策略。”
他的目光扫过画架上未完成的作品:
“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造出一个足够亮眼的系列作品。这才是我们拿回月柠,让它重获新生的唯一方式。”
傍晚,夕阳给幼儿园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小朋友们像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涌出园门。
左桉柠准时等在外面,一眼就看到了背着可爱小书包的月月。
她笑着张开手臂迎接。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微微一顿。
因为她看到,就在不远处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夏钦州正长身而立。他似乎是刚下班,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厉,多了些许慵懒。他的目光,正精准地落在她们母女身上。
“爸爸!”
小和月眼睛最尖,也看到了夏钦州,立刻兴奋地大叫起来,松开妈妈的手,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夏钦州的长腿。
夏钦州冷硬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弯腰轻松地将小和月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左桉柠也只好跟着走了过去,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顺路。”
夏钦州言简意赅,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极其自然地提议:
“一起吃晚饭。”
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小和月立刻在爸爸怀里欢呼起来:“好耶!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饭!”
左桉柠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也不好拒绝,点了点头。
餐厅选在了一家氛围温馨的亲子餐厅。
夏钦州显然是提前订好了位置,是一个相对安静的卡座。
席间,夏钦州的表现出乎左桉柠的意料。
他虽然话依旧不多,但会细心地帮月月夹她够不到的菜,甚至会笨拙地擦掉她嘴角的酱汁。
而更让左桉柠有些不自在的是,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她。
那目光不再是冰冷的审视或压迫,而是带着专注。
这些细微的含蓄,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和……暧昧。
左桉柠被他看得脸颊微微发热,只能假装专注地照顾女儿,躲避着他的视线。
然而,他们之间这若有似无的暗流涌动,却没能逃过小人精月月的眼睛。
小和月眨巴着大眼睛,看看时不时看向妈妈的爸爸,又看看脸颊微红的妈妈,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用沾着薯条屑的小手挥舞着,奶声奶气,语出惊人:
“爸爸一直在偷看妈妈!妈妈脸红了!羞羞脸!”
童言无忌。
左桉柠的脸“唰”地一下更红了,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慌忙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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