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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JOJO:圣杯的挽歌 > 第40章 在杜王町偶遇宝剑的日子

第四十章

梅戴提前了十分钟来到葡萄丘学校小学部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接孩子的家长,气氛热闹而充满期待。

这样的感觉和接仗助回家完全不一样。

他站在人群里,高挑的身材和西式典型的精致面容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出,引来了几位家长好奇而友善的打量。

他回以微笑,有时候也会挥挥手打个招呼之类的,不过在移开注意力后也很快专注了回去。

看着那扇即将打开的校门,心中竟也生出几分类似于普通家长的、微妙的期盼和一丝细微的紧张。

这也还是梅戴第一次真的以家长的身份来接孩子放学。

放学的铃声清脆地响起,原本安静的校园瞬间沸腾起来。

学生们如同出笼的鸟一样,欢叫着从教学楼里涌出,梅戴在人群中仔细搜寻着那个系着头巾、顶着一头蓬乱卷发的深肤色少年。

借着身高的优势,很快他就看到了裘德。

小家伙背着一个崭新的书包,正和旁边几个同样是一年级新生模样的小孩子边走边比划着什么,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当他抬头看到站在树下的梅戴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穿过厚厚的人群,一把抱住了梅戴的腰。

“梅戴你来接我啦!”裘德的声音响亮,充满了雀跃。

梅戴被他撞得微微后退半步,随即微笑着揉了揉他那头乱发,手感比看起来要柔软许多:“嗯,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他注意到裘德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校服外套的扣子也扣错了一位,但这副活力满满的样子让他安心不少。

“超有意思啊,”裘德松开手,开始手舞足蹈地描述起来,“老师说话的声音好好听,同桌的女孩子还给了我一颗糖嘞,就是上课时间有点长,坐得我屁股都麻了。还有还有午睡的时候,旁边那个小胖子做的梦居然是在天上飞诶。”他叽叽喳喳地说着,言语间充满了对新环境的好奇和适应,似乎完全没有普通孩子第一天上学的分离焦虑或不适。

梅戴耐心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拉着裘德站到了人少的地方,然后蹲下来帮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头巾和扣错的衣扣,温和地纠正道:“不可以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窥探别人的梦境,裘德,这是不礼貌的,也可能会吓到别人。”

“我下次会注意的。”裘德嘴上答应得飞快,但明显注意力已经转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拉开新书包的拉链,在里面翻找起来,小脸上洋溢着献宝般的兴奋。

“对了,梅戴你看。”他小心翼翼地从一堆课本和文具中抽出一张稍微有些褶皱的画纸,双手捧着,献宝似的递到梅戴面前,“这是今天美术课上画的,我画了我们哦!”

梅戴低头看去。

画纸上是稚嫩而充满童趣的笔触,用色大胆而鲜明。

画面中央是一个用棕色蜡笔涂成的小人,头发画成了一团乱糟糟的黑色线圈,头上还特意用红色画了一个头巾的标记,毫无疑问是裘德自己。

在小人的左边,是一个用浅蓝色画出的、线条稍微流畅一些的长发小人,虽然五官简单,但能看出梅戴的形象。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右边那个形象——那是一个用深紫色和黑色蜡笔重重涂抹出的、形状有些扭曲不定的人形,带着一种孩童笔触下独有的、略显诡异的氛围,但梅戴一眼就认出,那大概是[死神13]。

“我看看。”梅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他伸出手,准备接过画纸仔细看看这张充满想象力的全家福。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略带暖意的春风毫无预兆地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也掀起了裘德手中那张轻薄的画纸。

“诶。”裘德惊呼一声,手没抓稳,画纸瞬间脱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轻飘飘地向着旁边的人行道落去了。

梅戴下意识起身地伸手去够,却和差之毫厘。

那张色彩鲜艳的画纸,不偏不倚,正好飘落到一位正准备离开学校的女教师脚边。

那位女教师穿着剪裁合体、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套裙,头发挽成一个严谨的发髻,脸上戴着一副细框眼镜,整体气质显得严肃而干练。

她似乎正要迈步,察觉有东西落在脚边,便停下了步伐。

她垂眸,目光落在脚边那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充满童稚色彩的画纸上。

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然后微微俯身,伸出戴着简约腕表的手,用指尖轻轻地将那张画纸拾了起来,快速地打量了一遍画上的内容。

画面上是三个手拉手的、充满童稚笔触的人形,左侧的浅蓝色长发人像与中间棕色皮肤、系着头巾的小人色彩温暖明亮,但最右边那个用深紫和黑色重重涂抹出的、扭曲而不详的人形,在她眼中显得格外刺眼且不合逻辑。

那浓重、混乱的色块与整体温馨的构图格格不入,仿佛一个不和谐的、充满负面情绪的符号。

梅戴见状,立刻上前一步,语气温和而带着歉意:“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这是孩子的画,不小心被风吹走了。”

研子闻声抬起头,她的眼睛先是快速扫过来人的脸——过于出色的混血容貌,沉静温和的气质,以及他与孩子之间自然流露的亲昵姿态——这些视觉信息在她脑中如同数据般被迅速处理、归档。

整个过程不到半秒,她的眼神便重新回到了手中的画上,仿佛刚才的打量只是为了确认说话对象的身份。

她用一种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条数学定理或物理定律般的语调开口,声音清晰却缺乏一些通常交流中的情感起伏:“最右侧这个形态,其用色饱和度与明度与其他内容完全失调,缺乏视觉上的协调性,显得突兀且不衬。”她的话语像一把小巧而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解剖着这张充画作,“并且,从社会学角度而言,‘家庭’这个概念本身,就是基于非理性情感纽带构建的、最不稳定的社会模型之一,其结构与边界往往模糊且充满变量。”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出现了一个微妙的转折,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洞察力:“也正因如此,孩子笔下的这种‘不合理’,往往跳脱了社会规训的模板,描绘的才是他内心认知中最真实的‘情感重量’与关联映射。”

说完,研子将手中的画纸递还给梅戴,动作规范而礼貌,然后她的目光再次落到正躲在梅戴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看着她的裘德身上,用同样平稳的语调提出了建议:“所以我建议您考虑带这孩子去寻求专业的儿童心理医生进行咨询和评估。”

她的理由直接而毫不委婉,指向性十分明确:“画面中出现的这种反复出现的、与整体氛围割裂的黑暗意象,可能反映出其内心存在某些需要关注的、非常规的情感投射或心理冲突。”

梅戴听到鹤田研子那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分析,心中微微一凛。

他立刻意识到,关于[死神13]的真实情况是绝对无法、也无需向这位看似普通的教师解释的。

任何试图的辩解都只会引来更多、更深入且无法回答的追问,将裘德置于更可疑的境地。

于是梅戴迅速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带着感激与些许忧虑的神情,顺着研子的话接了下去,语气温和而诚恳:“非常感谢您的提醒和建议。您观察得非常仔细,作为家长,我们确实会密切关注孩子的心理状态和情感表达。这张画……我会认真对待,并考虑您的建议。”

研子对于梅戴顺从的、符合“理性家长”预期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大概是完成了一次有效的信息传递与建议流程。

然而,躲在梅戴身后的裘德却不干了。

他或许不能完全理解那些复杂的词汇,但这些字眼组合在一起,尤其是从研子那毫无温度的语气中说出来,让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贴上某种“不正常”的标签了。

他猛地从梅戴身后探出整个脑袋,小手紧紧攥着梅戴的衣角,仰起脸瞪着研子,带着被冒犯的怒气和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尖锐,直接指着研子嚷道:“喂,戴眼镜的老巫婆你什么意思?你在说我是神经病吗?”

“裘德。”梅戴低声制止,将他往自己身后又揽了揽,对研子投去一个带着歉意的眼神,“抱歉。”

研子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平淡。

她并没有因为一个孩子的顶撞而流露出任何不悦,只是用一种观察实验室小白鼠般的眼神扫了裘德一眼,语气依旧平稳得像在朗读说明书:“‘神经病’是一个非专业且带有侮辱性的笼统称谓。我基于画面元素进行的,是符合发展心理学初步观察逻辑的推断。你的情绪化反应,一定程度上佐证了情感调节机制可能存在优化空间。”

她的话像一堵冰冷的墙,将裘德的怒气完全隔绝在外,甚至反过来将他的反应也纳入了她的“分析数据”之中。

这种绝对的理性比直接的斥责更让人感到憋闷。

梅戴知道不能再让对话继续下去。

他轻轻按住还想反驳的裘德肩膀,对研子微微颔首:“再次感谢您的关心。时间不早,我们先告辞了。”

研子没有挽留,只是站在原地,目光依旧跟随着他们。

就在梅戴牵着气鼓鼓的裘德准备转身离开时,研子却忽然上前一步,向他伸出了手。

“鹤田研子,葡萄丘学校高中部数学教师。”她自我介绍道,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梅戴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对方结束对话、表示基本礼貌的方式,他压下心头那丝因对方过于精准的观察力而产生的不适,也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

“梅戴·德拉梅尔。这是裘德·沃斯。”

而就在两人手掌接触的瞬间,梅戴的左耳后方,那片与[圣杯]紧密相连的皮肤下,那幽蓝色的光芒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急促闪烁了一下。

像是一种奇异的共鸣。

或者说是感知到了某种同源却截然不同的存在。

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异样感顺着相触的指尖传来。

在梅戴的感知中,[圣杯]如同深海般宁静的力量场,仿佛被另一股锐利、冰冷、如同最精密切割仪器般的力量轻轻触碰了一下。

虽然梅戴不能感知到那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冥冥之中有个东西告诉他,那一定是……另一张“AcE”牌。

与[圣杯]的柔软截然不同,那是一股强硬的、锋利的、切割的力量,带着浓烈的绝对性,还有不容置喙的感觉。

梅戴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但他强大的自制力让他瞬间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在深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了一丝极深的凝重。

“那么再会,鹤田老师。”梅戴维持着礼貌的告别,牵着依旧忿忿不平、小声嘟囔着“怪女人”的裘德,转身汇入了逐渐稀疏的人流。

离开学校门口略显压抑的氛围,走入相对安静的住宅区街道,裘德依旧气鼓鼓的,小嘴撅得老高,脚步也踩得很重,仿佛地面就是那个“戴眼镜的老巫婆”的脸。

“那个怪女人,”他忍不住又抱怨起来,“她凭什么说我的画长得奇怪,还说我有病!梅戴,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他用手指使劲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一脸愤慨。

梅戴看着裘德这副模样,心中那份因鹤田研子及其可能拥有的“AcE”牌能力而产生的凝重感暂时被冲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莞尔。

他轻轻拍了拍裘德的肩膀,语气平和地开口:“她的思维方式确实比较特别,非常理性,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了。”他斟酌着用词,“我记得仗助他们以前也提起过这位高中部的数学老师,好像确实是以严格和……嗯,说话直接着称。”

他回想起仗助、康一和亿泰某次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确实提到过“鹤田那个魔鬼”、“她的眼神像尺子一样”、“在她面前连呼吸错了她都能给你指出来”之类的评价。

当时他只当是少年们对严厉师长的夸张抱怨,如今亲身经历,才知所言非虚。

只是没想到,这位老师的严格和直接,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投射到一张六年级孩子的画作上。

“但是裘德,”梅戴话锋一转,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引导的意味,“你要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他们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各不相同。鹤田老师只是用了她习惯的、非常逻辑化的方式在表达她的观察。她的话可能不中听,但未必含有恶意。”

“所以我们不必因为别人的不理解而过于生气,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知道“画”里表达的是什么,对吗?”

裘德听着梅戴的话,皱着小眉头,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道理,但脸上的怒气显然还没完全消散,他嘟囔着:“可是她就是很讨厌嘛……说我的[死神]是、是黑暗意象……虽然之前确实干过坏事这倒没错,但我已经改正了。”

“我当然知道你已经是个乖孩子了。”梅戴看着小家伙紧锁的眉头和依旧耿耿于怀的样子,不由得轻轻笑了笑。

他停下脚步,蹲下身,与裘德平视,然后举起了手中那张被风吹皱、又被研子“诊断”过的画。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画面上那些大胆、鲜艳的色彩,深蓝色的眼眸中漾开真诚的赞赏,语气变得轻快而温暖:“不过啊,抛开那些复杂的分析不谈……”

他顿了顿,看着裘德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肯定地说:“我觉得你画的画真的很好看。我很喜欢你用的这些颜色,非常鲜艳,非常漂亮,充满了活力。看,我的头发是天空和海洋的颜色,”梅戴指着画上的浅蓝色小人,“你的头巾像一团小火焰,”手指移到中间的红色标记,“就连[死神]也一样。”

他指尖悬在代表[死神13]的深紫色色块上方,没有触碰,语气依旧温和:“你也用了很特别的颜色,看起来很神秘,也很有力量。”

梅戴的赞美也并非敷衍,而是发自内心地欣赏这孩子笔下那份不受拘束的、原始而强烈的表达欲。

裘德原本气鼓鼓的小脸在听到梅戴这番真挚的夸奖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阴转晴,他眨了眨大眼睛,里面的不满和委屈迅速被亮晶晶的喜悦所取代。

“真的吗,梅戴你真的喜欢?”他雀跃地追问,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当然喜欢了。”梅戴肯定地点点头,微笑着将画纸仔细地抚平褶皱,然后郑重地交还给裘德,“而且这是你第一天上学的纪念,回家之后得要好好收起来。”

“嗯!”裘德点头,宝贝似的将画紧紧抱在怀里,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之前关于“老巫婆”老师的抱怨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主动拉起梅戴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快点回家吧!其实我早就饿了,今天午饭的炸猪排我都没吃完,留着肚子等会儿吃零食。”

“好,回家。”梅戴站起身,任由裘德牵着自己的手摇晃着,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和活力,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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