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缠绕着嬴家别院的飞檐翘角。桂花树下,万忧正踮脚捡拾落在石桌上的晨露,手腕上的灵玉随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金光。苏念幽倚在树干旁,目光黏在她身上,狐尾偶尔温柔地扫过地面,将散落的落叶卷到一旁,生怕她不小心滑倒。
“苏念幽,你看这露水晶莹剔透的,嬴子衿说用它调和朱砂画符,效力能翻倍呢。”万忧举起掌心的琉璃盏,晨露在盏中晃出细碎的光。
苏念幽走上前,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草叶,指尖带着微凉的妖力:“小心些,别踮脚太久,累了就歇会儿。”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封印刚加固完,不用这么急着忙活。”
“可我想多学点本事,以后能更好地帮你呀。”万忧仰头看他,眼底满是认真,“总不能一直让你护着我。”
正说着,庭院外传来嬴子衿急促的脚步声,她脸色凝重,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不好了,祠堂那边出事了!”
苏念幽和万忧心头一紧,立刻跟着嬴子衿赶往祠堂。嬴家祠堂位于别院西侧的小山坡上,青砖黛瓦,透着古朴肃穆的气息。远远望去,祠堂上空竟萦绕着一丝淡淡的黑雾,与之前玄渊君的邪气隐隐相似,却又多了几分阴腐的意味。
“昨晚还好好的,今早我来检查封印法器,就发现祠堂的符咒在发光,还闻到了这股怪味。”嬴子衿推开祠堂大门,里面的景象让三人都愣住了。
原本供奉着嬴家先祖牌位的供桌前,那只用来封印陨星谷妖兵的陶罐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罐口的困妖符早已失效,化作灰烬散落在地。黑雾正是从陶罐的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渗出,沿着地面蔓延,所过之处,青砖上竟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
“这是……黑蚀之气?”苏念幽脸色一沉,伸手凝聚起一道金色妖力,轻轻触碰那黑雾。妖力刚一接触,就发出“滋滋”的声响,竟被黑雾腐蚀得瞬间消散。
万忧握紧手中的建木残枝,残枝立刻散发出淡淡的青芒,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逼近的黑雾挡在外面:“这邪气好霸道,比蚀骨君的蚀骨毒还要厉害。”
“昨晚我们都在休息,没人靠近祠堂,这陶罐怎么会突然裂开?”嬴子衿皱紧眉头,目光落在供桌下方的地面上,那里竟有一个小小的爪印,像是某种野兽留下的,“难道有其他妖物潜入了别院?”
此时,陈天麟、嬴子佩和汪晓乐也闻讯赶来。看到祠堂内的景象,汪晓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不是我们之前困住的妖兵吗?它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天麟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陶罐的裂缝和地面的黑蚀纹路,沉声道:“这不是自然裂开的,是被外力撞击过,而且这黑蚀之气,像是从妖兵体内散发出来的。它们似乎……发生了异变。”
“异变?”嬴子佩握紧手中的折扇,“玄渊君都被封印了,这些妖兵怎么还会异变?”
苏念幽走到陶罐旁,仔细查看裂缝处的黑雾,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凝重:“这些妖兵不是普通的妖物,它们是玄渊君用自身怨念炼制的‘怨念种子’,之前被我们封印时,只是暂时压制了它们的力量。现在玄渊君的残魂虽被封印,但地脉中还残留着他的邪气,这些种子吸收了邪气,就发生了异变,变成了‘黑蚀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黑蚀妖以邪气为食,能腐蚀灵气和法器,而且它们的目标很可能是地脉灵眼。一旦让它们污染了灵眼,玄幽之门的封印就会再次松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汪晓乐急道,“这黑雾越来越浓了,再这样下去,整个祠堂都会被腐蚀的!”
“先把黑雾封印起来,不能让它扩散到别院和后山。”嬴子衿立刻拿出符咒,“天麟,你用破邪符配合弩箭,击碎陶罐,阻止黑雾继续渗出;子佩,你用风刃将黑雾集中到一处;晓乐,准备困妖阵,我和苏念幽、万忧一起催动灵气,将它们重新封印。”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陈天麟迅速换上新的破邪符,搭在弩箭上,瞄准陶罐的裂缝,扣动扳机。银箭带着金光直射而出,精准地击中陶罐,陶罐瞬间碎裂,无数道细小的黑雾从碎片中涌出,化作一只只巴掌大小、浑身长满黑色鳞片的怪物,它们的眼睛泛着幽绿的光,发出刺耳的嘶鸣。
“这就是黑蚀妖?”嬴子佩看得头皮发麻,立刻展开折扇,催动妖力,风刃呼啸而出,将四散的黑蚀妖聚拢到祠堂中央。汪晓乐早已布好困妖阵,见状立刻催动灵气,阵眼亮起金色光芒,将黑蚀妖暂时困在其中。
“万忧,用建木残枝的净化之力!”苏念幽喊道,同时催动体内妖力,九条狐尾展开,金色的妖力形成一道光罩,将困妖阵笼罩起来。
万忧点点头,将建木残枝举过头顶,闭上眼睛,催动体内灵气。建木残枝的青芒越来越盛,一道柔和的光柱从残枝顶端射出,落在困妖阵中。黑蚀妖被光柱照射到,发出凄厉的嘶鸣,身体开始融化,化作黑色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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