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晚风带着樱花的淡香,从半开的落地窗溜进客厅,拂动着纱帘轻轻晃动。万忧正趴在地毯上,和万幼倩一起给刚做好的香包系丝带,指尖拈着浅粉色的流苏,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姐姐,你看这个结打得好不好看?”万幼倩举起手里的香包,脸上满是期待。那香包绣着小巧的樱花,边缘缀着细密的蕾丝,正是她们一下午的成果。
万忧抬头看了看,笑着点头:“好看,比我打得还好。幼倩越来越心灵手巧了。”
苏念幽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古籍,目光却没落在书页上,而是一瞬不瞬地黏在万忧身上。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真丝吊带裙,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如玉,身后那条蓬松的红狐尾巴偶尔轻轻扫过沙发,带着不易察觉的慵懒与占有欲。自从柳茹嫣上次的阴谋被挫败后,她对万忧的在意又多了几分,恨不得把人时时刻刻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连一丝风险都不愿让她承受。
陈天麟和汪晓乐正凑在茶几旁,对着婚礼流程表小声讨论着,嬴子衿和嬴子佩坐在她们身边,时不时补充一两句,眉眼间满是温柔。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料味和欢声笑语,温馨得像一幅定格的画。
“对了,阿忧,”汪晓乐突然抬起头,“昨天柳茹嫣又给你打电话了吗?我总觉得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提到柳茹嫣,客厅里的气氛微微一滞。万忧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摇了摇头:“没有,自从上次念幽警告过她之后,就没再联系我了。”
她没说的是,昨天下午她确实接到了柳茹嫣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说了很多恶毒的话,甚至威胁要在婚礼上让她难堪。但她不想让大家担心,尤其是不想让苏念幽为了自己再动怒,便悄悄隐瞒了这件事。
苏念幽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狐眸微眯,盯着万忧的侧脸:“真的没有?”
万忧心里一紧,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指尖有些发凉:“嗯……真的没有。”
她的小动作没能逃过苏念幽的眼睛。苏念幽放下手里的古籍,起身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抬头看着我,阿忧。”
万忧咬了咬唇,缓缓抬起头,撞进苏念幽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爱意,却也夹杂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冰冷与审视,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
“你在撒谎。”苏念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柳茹嫣联系你了,对不对?你又瞒着我。”
万忧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苏念幽的眼神堵了回去。她知道,在苏念幽面前,自己从来都藏不住秘密。
“阿忧,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苏念幽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力道却带着一丝惩罚性的微凉,“我最讨厌你有事瞒着我,最讨厌你独自承受那些不好的事情,最讨厌你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
“念幽,我不是故意的……”万忧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不想让你为了我再和柳茹嫣计较,她那个人……”
“不想让我担心?”苏念幽打断她,眼底的寒意更甚,尾巴也因为不悦而微微绷紧,“你以为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好?可你知道吗?当我发现你瞒着我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会受到伤害,害怕你会被她欺负,害怕我会失去你。这种恐惧,比让我亲自面对柳茹嫣还要难受。”
客厅里的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大气不敢出。陈天麟想上前打圆场,却被嬴子衿轻轻拉住了。嬴子衿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她们都知道,苏念幽对万忧的感情既浓烈又偏执,此刻的她,需要的是和万忧单独沟通,外人的介入只会让事情更糟。
万幼倩看着姐姐委屈的样子,又看看苏念幽冰冷的神情,急得眼圈都红了,却也不敢说话,只能紧紧攥着手里的香包。
“念幽,对不起……”万忧低下头,声音哽咽着,“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再也不骗你了……”
苏念幽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怒意渐渐被心疼取代,但眼底的坚定却没有丝毫动摇。她知道,这次必须给万忧一个“惩罚”,让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再瞒着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地保护她,才能让她彻底明白,她们是一体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她们分开。
“对不起就够了吗?”苏念幽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阿忧,你犯了错,就必须接受惩罚。这样,你才能牢牢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万忧抬起头,眼中满是茫然:“惩罚……什么惩罚?”
苏念幽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带着温热的灵力,语气却带着一丝神秘:“我要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样子。”
“一样的样子?”万忧愣住了,“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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