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秋意渐浓,微光基金会的庭院里落满了金黄的银杏叶,孩子们的笑声像银铃般穿梭在光影里。万忧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裤,正弯腰帮一个小女孩捡拾掉落的画笔,阳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褪去了少年时的自卑,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温柔。
自从玄阴谷一战后,万忧便在时清欢的帮助下,暂时恢复了男性形态。他想以原本的身份,多陪陪妹妹万幼倩,也想以更熟悉的姿态,参与基金会的各项事务——毕竟,这个由他和伴侣们共同搭建的温暖港湾,承载着太多孩子的希望。
“忧忧。”
苏念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万忧转过身,看到狐娘穿着一身火红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耳尖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尾尖却微微下垂,显然心情不佳。
“念幽,怎么了?”万忧放下画笔,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侧身躲开。
苏念幽的眼神带着几分偏执,紧紧地盯着他:“你刚才和那个小女孩笑了很久。”
万忧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她的画弄脏了,我在安慰她。”
“我知道。”苏念幽的声音低了几分,尾尖轻轻缠绕住他的手腕,带着一丝不安,“可你现在是‘他’,不是我的忧忧。”她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自从你变回男性,你好像离我远了。你陪孩子们的时间越来越多,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你和清欢、青素说话的时候,都比和我亲近。”
万忧心中一紧,他没想到苏念幽会这么想。这段时间,他确实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基金会的事务上,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念幽,对不起,是我不好。”他轻轻抱住她,语气温柔,“我只是想以原本的身份,多做一些事情,并没有疏远你的意思。”
“真的吗?”苏念幽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期待和不安,“可我还是害怕。我怕你习惯了男性的身份,就不再需要我了;我怕你会喜欢上别人,把我忘了。”
狐娘的病娇属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她的爱炽热而偏执,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疏忽。万忧知道,语言的安慰此刻显得格外苍白,他只能用力抱紧她:“不会的,念幽。无论我是男是女,你都是我最爱的人,永远都是。”
可苏念幽并没有被安抚,反而更加激动起来。她推开万忧,周身燃起淡淡的狐火,红色的火焰映着她绝美的脸庞,带着几分疯狂和决绝:“我不信!除非……你永远属于我,完完全全,独一无二。”
万忧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就看到苏念幽抬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狐族的秘术符文在她指尖流转,红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包裹住两人。庭院里的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吓到,纷纷停下玩耍,好奇又害怕地看着这边。
“念幽,你要干什么?”万忧心中一慌,想要阻止她,却发现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
“忧忧,别怪我。”苏念幽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异常坚定,“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能失去你。我要把你变成和我一样的狐女,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了。不,是比我更特别的——银白狐女,无性别之分,只属于我,只属于我们这个家。”
话音刚落,红色的狐火瞬间暴涨,将万忧完全包裹。万忧只觉得浑身灼热,仿佛有无数股力量在体内冲撞、重组。他的骨骼在发出轻微的声响,皮肤上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像是有细密的毛发在生长。
“唔……”万忧忍不住闷哼一声,意识渐渐模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苏念幽的爱意和担忧,那股力量虽然霸道,却没有伤害他的神魂,反而在小心翼翼地重塑他的躯体。
时清欢和李青素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过来。看到被狐火包裹的万忧,时清欢脸色一变,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李青素拉住了。
“别冲动。”李青素摇了摇头,眼神复杂,“这是狐族的秘术,以心头血为引,没有恶意,只是……苏念幽的占有欲太强了。”
时清欢皱了皱眉,清冷的眉眼间满是凝重:“可这样强行改变形态,会损伤他的神魂。”
“不会的。”苏念幽的声音从狐火中传来,带着几分疲惫,“我用了自己的千年修为和心头血,不会伤害忧忧的。我只是想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以一种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形态。”
狐火燃烧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渐渐散去。光芒褪去,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个身形修长的狐女,周身覆盖着洁白无瑕的银白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圣洁的光泽。狐耳尖尖竖立,耳尖带着一抹淡淡的粉色,与苏念幽的火红形成鲜明对比;九条蓬松的银白尾巴轻轻摆动,尾尖点缀着细碎的金光,宛如星河坠落;面容依旧是万忧的轮廓,却比之前更加精致绝美,眉眼间带着一种中性的圣洁与清冷,既没有男性的硬朗,也没有女性的柔媚,仿佛超脱了性别之分,纯粹而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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