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十字军刚到君士坦丁堡,阿历克塞一世连面都没露。
连像样的迎接仪式都没有,架子大得没边儿。
只派个低阶官员应付,官儿小得没人记名字。
官员说话客气,眼神却全是瞧不起,把人塞到城外破赛马场。
这赛马场破得漏天,地上满是干草马粪,四处透风。
四周全是拜占庭士兵,长矛亮得晃眼,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围得严严实实,连鸟飞出去都得被盘问半天。
水和粮食按人头发,一碗粥就够润嘴唇,明摆着提防。
阿扎尔心里门儿清,他现在得装叙利亚商人。
穿粗布长袍,腰别装香料的小布袋,说话还得带异域口音。
找了个由头,说要清点骆驼上的香料,怕丢了受潮。
跟低阶官员磨半天嘴皮子,总算获准单独出营地。
脚刚踏出赛马场木栅栏,后脖子就发凉——身后跟着俩尾巴。
俩人穿得像平民,灰头土脸,可走路架势不对。
脚步稳得扎了根,眼睛老瞟他,一看就是当兵的。
阿扎尔假装没察觉,慢悠悠晃着,还在路边买了个烤饼。
咬着烤饼东看西看,跟真逛集市似的,心里早有主意。
傍晚太阳快落山,营地渐渐安静,士兵们开始打哈欠。
眼神没那么亮了,站岗的劲儿也松了不少。
阿扎尔躲进小帐篷,帐篷小得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从怀里摸出星砂瓶,瓶子冰凉,手心能感觉到轻微震动。
指尖轻轻蹭点星砂,星砂细得像面粉,在指尖发微光。
集中意念想着自己的样子,帐篷里多了个“伊本·赛义德”。
分身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连皱纹、香料味都分毫不差。
连腰间小布袋里的香料,都仿得没区别。
他对着分身比划,让分身低着头,慢慢走出帐篷。
分身听话迈步,朝着营地门口晃,走得慢悠悠的。
俩探子果然上钩,以为是正主儿要跑,赶紧跟上去。
眼睛死死盯着分身背影,连眨眼都不敢,生怕跟丢。
阿扎尔趁机猫着腰,贴帐篷阴影,跟耗子似的溜出营地。
走时还把帐篷帘拉好,免得露破绽。
刚进城,一股鱼腥味混着香料味的风就吹过来。
味道又腥又冲,一闻就知道是希腊集市的方向。
他加快脚步,心里琢磨:拜占庭贵族肯定搞鬼,得探探底。
城里是石板路,比营地好走,就是坑坑洼洼的。
集市里人挤人,全是吆喝声和讨价还价的动静。
小贩吆喝此起彼伏,卖橄榄的喊得嗓子哑。
卖羊皮卷的晃着皮子,说是什么古老文献。
还有耍杂耍的扔彩色球,周围围一圈看热闹的。
阿扎尔混人群里,灵活钻来钻去,不引人注意。
眼睛不停扫四周,专挑僻静巷子走,热闹处易被认。
越热闹的地方,越容易藏秘密交易,没人注意角落。
走没多远,见街角有个香料铺,深蓝色门帘半掩着。
门帘挺新,跟周围破铺子不一样,透着诡异。
他悄悄凑过去,脚步极轻,怕惊动里面的人。
耳朵贴门帘,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
跟蚊子叫似的,不仔细听根本不清,只能抓几个词。
一个声音带贵族傲慢,慢悠悠还不耐烦。
另一个声音沙哑神秘,像故意压低嗓子,像是星咏者教派的。
阿扎尔心里一紧,赶紧摸出星砂瓶,指尖轻碰瓶口。
星砂瓶微微震动,瓶身星纹亮了下,像是回应。
他听觉变敏锐,铺子里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连呼吸都能闻见。
“安条克城墙的星象薄弱点,都标羊皮卷上了?”贵族问,语气怀疑。
“放心,错不了,我核对三次了,”教派的人答得肯定,“还有星辰密室坐标,保准找着月砂罐。”
阿扎尔心里咯噔——果然冲月砂罐来的!这帮人没好心。
他想再听仔细,挖点更多秘密,铺子里的对话停了。
门帘掀开,一阵贵族熏香飘出来,味道很浓。
一个穿华丽金线长袍的贵族走出来,一看就值钱。
正是之前听说的尼基弗鲁斯,拜占庭出了名的贪心贵族。
阿扎尔赶紧缩到货箱后,货箱装橄榄,闻着酸酸的。
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怕被尼基弗鲁斯发现。
看着尼基弗鲁斯慢悠悠走,脚步稳得像办成大事。
尼基弗鲁斯走后没多久,教派成员也出来了。
手里攥着羊皮卷,紧紧抱怀里,跟护宝贝似的。
快步朝城郊走,脚步匆匆,还时不时回头看。
阿扎尔不敢怠慢,悄悄跟上去,脚步极轻,离七八步远。
怕被发现,每走几步就躲一下,用铺子和行人挡着。
城郊越来越荒,房子变少,最后连人影都没了。
没一会儿到片废墟,断壁残垣爬满藤蔓,看着吓人。
教派成员四处张望,确定没人跟,才掏出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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