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麦加的土路还裹着露水,踩上去黏糊糊的。
阿扎尔猫着腰,跟偷了隔壁家鸡似的,绕着贵族的岗哨挪。
岗哨上的卫兵打着哈欠,刀鞘在晨光里闪着冷光,他大气不敢喘。
专挑那些七拐八绕的窄巷子走,脚底下跟装了弹簧似的不敢停。
后背的粗布衫早被汗泡透,一拧都能滴出水来,贴在身上难受得紧。
嘴里碎碎念个不停:“可不敢耽搁!穆圣要是遭了难,这可咋整啊?”
瞅见穆罕默德家那扇旧木门,他悬着的心才落了半拍。
抬手敲了三下门,指节敲得发疼,生怕力道轻了没人听见。
门“吱呀”一声开了,穆罕默德刚洗漱完,脸上还挂着水珠。
阿扎尔没半分磨蹭,一开口声音就发颤:“我叫卡里姆,是个跑香料的!”
他往前凑了凑,压着嗓子,生怕隔墙有耳:“三日后集市,东头枣椰树指定出乱子!”
穆罕默德手里的铜壶“当啷”一声悬在半空,水都忘了倒。
原本平和的眼神“唰”地冷了下来,眉头立马拧成了疙瘩。
他心里门儿清:自己正打算那天去枣椰树下,给信徒讲新启示呢!
穆罕默德把铜壶搁在桌上,手指敲着木桌,语气挺严肃:“你咋这么确定?可别瞎咧咧!”
阿扎尔心里“咯噔”一下:星砂瓶的秘密可不能露,露了准出事!
他赶紧挠挠头,眼神往旁边飘,急急忙忙编起瞎话。
“昨儿个夜里做梦,黑烟雾在枣椰树那儿聚成了大球!”
“一醒过来,心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跳个不停,一直不踏实!”
他又赶紧补了句:“贵族最近鬼鬼祟祟的,还跟那些巫师勾肩搭背呢!”
穆罕默德没吭声,坐在那儿跟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眉头拧成了大疙瘩,手指敲着扶手的节奏都乱了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这事儿可不能儿戏,但单凭一个梦,也不全信。”
他心里明白贵族最近不对劲,可就靠一个梦当凭据,实在太玄乎。
但一想到信徒们的安危,他不敢有半分大意,立马起身喊人。
“去把核心追随者都叫来!动作快点!”声音不大,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没一会儿,屋里就挤满了人,大伙儿都瞅着穆罕默德,等着他吩咐。
穆罕默德脸绷得紧紧的,语气没半分缓和:“集市宣讲取消,改在我家里开小聚!”
他又着重强调:“这事儿谁也不能往外说,要是漏了风,麻烦就大了!”
接着伸手指了俩亲信,眼神坚定:“你俩提前去集市,盯紧贵族和那些巫师!”
那俩小子胸脯一挺,齐声喊:“您放心!只要有一点情况,我们立马回来报信!”
穆罕默德又扫了圈屋里的人,语气郑重得很:“要是碰到黑烟雾,千万别慌!”
“默念真主的名字赶紧撤,别傻乎乎地硬冲!”
这话跟钉子似的,牢牢钉在每个人心里,也为后来的危机埋下了伏笔。
阿扎尔在旁边看着,心里暗暗佩服:穆圣这性子,真是有担当!
他忍不住点了点头,觉得把这事儿交给他,肯定靠谱!
阿扎尔正要走,赫蒂彻从屋里追了出来。
手里攥着袋晒干的椰枣,袋口还露着两颗,甜香直往鼻子里钻。
她凑到阿扎尔跟前,压着嗓子说:“先生你两次来提醒,肯定有缘故。”
“往后要是需要帮忙,你找我的侍女联系就行!”
阿扎尔接过椰枣,指尖碰到袋子,还带着点温度。
他心里门儿清:赫蒂彻早看出他不是普通的香料商了。
可俩人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就借着“互相帮忙”的由头,先攒点信任。
阿扎尔走出穆罕默德家,脚踩在石子路上,咯吱咯吱响。
他心里不停琢磨:危险还没真正过去,往后的日子得更小心。
星砂瓶里看到的恐怖画面,跟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那三个黑袍巫师操控黑烟的样子,越想越让人害怕,后背都冒凉气。
他攥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拦住巫师的阴谋,护住穆圣和信徒!
走着走着,他站住脚,抬头瞅了瞅天。
太阳早升得老高,阳光晒在身上暖烘烘的,可心里却凉飕飕的。
他心里清楚:接下来这三天是关键,一场较量早悄没声儿地开始了。
阿扎尔回到商栈,推开那扇吱呀响的木门,屋里一股香料味。
他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星砂瓶,生怕摔着。
看着瓶里安安静静的星砂,他小声嘀咕:“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啊?”
“这次的危机,你真能帮我渡过去不?”
他把瓶子贴在耳边,仔仔细细地听。
还是那隐隐约约的声音,一遍遍地说:“三日之后,烟雾噬人。”
他轻轻叹口气,把瓶子塞回内袋,心里想着:这三天,半分都不能松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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