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动钧天 第159章 器王之问，剑胚之秘

夜泽皓那充满了敬意与感激的声音，在空旷而燥热的锻造室中，缓缓回荡。

公输琢，平静地看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算是接受了他的这番礼节。

他随手，将那柄黑色的锻造锤，放在了一旁的器架之上，然后，用一种，仿佛老友叙旧般的平淡口吻，问道：

“如果我今日不让你进来。你打算在外面待多久？”

夜泽皓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坦然回答：“直到，大师愿意见我为止。”

“哪怕，等到‘七宗论道’开始？”

“哪怕，等到‘七宗论道’开始。”夜泽皓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公输琢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赞许。

他不再多言，只是，指了指锻造室一角，那用“万载寒铁”打造的石凳。

“坐吧。”

“卫盘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便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夜泽皓依言，坐了下来。

公输琢的目光，没有再看夜泽皓，而是，越过了他，直接，落在了那柄被夜泽皓，暂时倚靠在石凳旁的、漆黑如墨的重剑剑胚之上。

那眼神，充满了复杂。

仿佛，是在看一件，自己亲手创造，却又，充满了遗憾与困惑的……作品。

“你，是为了‘它’，而来的吧？”

他伸出手指，遥遥地，指了指那柄“无锋”。

“正是。”夜泽皓立刻起身，双手，捧起“无锋”，走上前去，恭敬地，将其，递到了公输琢的面前。

“还请大师，出手相助，将它，打造成一柄，真正的重剑！”

公输琢没有立刻去接。

他的目光，落在了“无锋”剑身之上，那道，虽然早已愈合，却依旧，留下了一丝淡淡痕迹的……细微裂痕之上。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伸出手指，虚空，在那道裂痕的轨迹上，轻轻划过，仿佛在感受着其中，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法则韵味。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判断。

“你，对它，动用了一种试图引动‘空间’与‘重力’法则的剑技？”

他问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夜泽皓的心中，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对方，甚至都没有，接触到剑身！

仅仅是凭借着一道，早已愈合的裂痕之上，那残留的、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法则气息，便能精准地，逆向推演出，自己剑招的核心本质？！

这，是何等恐怖的眼力！这，又是何等骇人听闻的、对“力”与“法则”的理解力？！

“是。”夜泽皓，只能，心悦诚服地，如实回答。

“糊涂！”

公输琢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严厉的斥责！

他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柄“无锋”。

入手，那熟悉的重量，与其中蕴含的、那股只属于“万年黑曜重金”的独特韵味，让他那张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追忆之色。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在那道裂痕之上，摩挲着，口中，喃喃自语。

“你，根本，就不懂它……”

“你只知道它的‘重’，与‘硬’，却根本，不知道，它真正的价值，究竟，在于何处。”

他抬起眼，那双明亮而又平静的眼-眸，第一次，变得，无比的锐利，仿佛要将夜泽皓的灵魂，都彻底看穿！

“我且问你。”

“在你眼中，何为真正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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