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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川推开航天中心的铁门，门发出难听的声音。他把车停在远处，走过来的每一步都扬起灰尘。空气里有铁锈味，还有湿气。头顶的屋顶有裂缝，阳光照进来，打在玻璃上，留下蓝色的影子。
他用手摸墙上的管道，手指有点抖。一点蓝光从他手掌流进墙里。接着，走廊的灯开始亮了，先是红绿闪动，几秒后变成常亮。主控台弹出登录界面，显示权限不够。
他从口袋拿出半块芯片，边缘是碎的。这是之前捏坏的KJC密钥。他把芯片插进去，输入一串数字。系统转了三秒，画面变了。地下三层，发射井底，有个信号一直在闪。
这时有人走来。岑疏影穿着深灰色西装裙，手腕上的表很亮。她把一块芯片插进机器，屏幕上出现一份协议，军方的章很清楚。她身后站着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肩章被挡住，胸前挂着牌子，代号“磐石”。
“开放L3到L5的监测数据。”岑疏影说，“用来做导航和轨道预测。”
“硬件不能给。”磐石说，声音低，“民用项目不能碰机密设备，也不能用现役测控网。”
江临川没说话。他看到屏幕右下角跳出一条新消息：
【检测到高维信号反射源】
【坐标：北纬40°12′，东经116°20′】
【类型：废弃航天中心地下三层】
【关联度：97.3%】
他拿下左手坏掉的机械表，按在认证区。表壳一碰接口，蓝光冒出来，绕了一圈。系统响了：“权限验证通过。”
磐石眯眼：“你用个人手表开了军用端口？”
“我共享未来十年所有民用航天数据。”江临川收回手，“飞行轨迹、载荷状态、环境数据，全部实时上传公共库。”
岑疏影愣了一下。这意味着放弃技术保密期。她看着江临川，他还在看屏幕。
磐石沉默几秒，挥手让手下离开。他留下一张纸文件，盖着临时许可章。“只能在这里用，设备不能搬走，图纸不能复制。”
门关上后，岑疏影小声问：“值得吗？”
江临川已经走向通往地下的梯子。梯子生锈了，踏板卷边。他踩上去，金属响了一声，但没断。
“十年前，这里试过一次飞行器。”他说，“失败了。控制系统被人黑了，掉在戈壁滩。当时的工程师名单里，有苏棠的父亲。”
岑疏影跟上来，手摸着扶手上的编号。“所以你早就知道这地方？”
“我不知道。”江临川停下，回头，“但我死前收到的最后一段求救信号，格式和这里三年前的日志一样。这不是巧合。”
他们到了发射井平台。井口很大，三十米宽。内壁都是管子和电线槽，中间支架歪了，托架断了。下面黑乎乎的，只有风往上吹。
江临川站在边上，闭上眼睛。
心里默念：签到。
身体里的蓝光轻轻震动，从背脊传到四肢。井底传来低沉的响声，像什么东西被唤醒。他的意识好像往下延伸，碰到一层看不见的东西。
【签到成功】
【奖励：曲率引擎基础理论（初级）】
【包含：空间折叠数学模型、负能量场构建公式、稳定泡生成条件】
数据自动存进他的终端。屏幕上出现复杂的公式，三维图开始转动。AI开始验证，进度条慢慢走。
“能行吗？”岑疏影凑近看。
“87.6%。”江临川睁眼，“缺材料。要稀有同位素，还要超导磁装置。”
“我能调岑家的材料实验室。”她说，“你要多久做出原型？”
“不急。”江临川蹲下，手贴在井边铁板上。蓝光从手心流进金属，顺着裂缝爬了几寸就灭了。“这里被核磁武器扫过，系统说气运坏了。我能启动它，是因为现在——”
他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
“我不再靠系统了。”
岑疏影看着他。阳光从屋顶缝照下来，落在他肩上，却像是滑开了，没完全照到他。她突然发现，从见面到现在，江临川走路没有声音。
终端突然震动。AI跳出结果：
【初步验证完成】
【理论可支撑微型曲率泡生成】
【所需能量：全球电网峰值的1.8%】
岑疏影刚想说话，江临川抬手拦住。他盯着井底，瞳孔缩了一下。
“下面有东西在运行。”
“不可能。”她说，“这里断电八年多了，备用电源早没了。”
江临川跳下去，抓住绳子滑到底。靴子落地时扬起尘土。他拿出终端，调出信号图。最深处有个微弱但稳定的脉冲，时间准得吓人。
他走到井底中央，地上有块金属盖，刻着K-7-α。他蹲下撬开边缘。盖子松了，露出一个小房间。
里面有一台旧服务器，灯居然在闪。
“不是原装的。”江临川摸机箱，“外壳是后来加的，散热孔和当年不一样。”
他连上终端，想读数据。要密码，等级很高。
“苏棠留的？”岑疏影在上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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