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走出地铁站的时候,风特别大,吹得人有点发冷。他没抬头看天,也没停下脚步,只是把手插进外套口袋,快步拐进旁边一条窄巷。
战术包里的手机震动了第二下,他已经靠在墙边,从夹层里拿出三部黑色手机。屏幕一个个亮起来,每台都登录着不同的账户——开曼、新加坡、卢森堡,全是境外券商的账号。这些身份都是系统自动生成的,经过七次跳转加密,IP最后落在冰岛的数据中心,根本查不到源头。
距离计划启动还剩四十六小时三十七分钟。
他点开第一个账户,余额显示两百八十万。这是之前用图书馆签到解锁“离岸信息库”后建立的身份链之一。接着陆续登录其他九个账户,总本金加起来有三千万元,分散在不同信托结构下,名义持有人全都是虚拟身份,没有任何真实痕迹。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资金流动模型——是系统情报和现实数据融合的结果。南洋新材料现在股价8.7元,市盈率虚高,流通盘小,明显是岑世昌用来转移注意力的“烟雾弹”。未来七十二小时内,监管会从问询升级为立案调查,这股子肯定要暴跌,最低能到4.2元左右,然后反弹。
现在,就是最好的抄底时机。
第一笔交易设在8.65元挂单,买入三十万股,耗资二百五十九万五千。下单间隔定为十三分半钟,刚好避开高频监测的警戒线。价格阶梯递增0.3%,不会形成集中买盘,看起来就像普通散户操作。
他按下确认键,倒计时开始。
等消息的时间里,他靠着墙站着,左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腕表边缘。这不是紧张,只是习惯——每次重要节点前,他都会这样确认时间。上一次这么做,还是三年后的空难前夜,他检查飞行日志的最后一行。
十三分四十秒后,第二台手机弹出成交提示。他迅速切换账户,执行第二笔买入。节奏稳定,像呼吸一样自然。
第三笔完成时,街角驶来一辆快递三轮车,司机下车点了根烟。江临川不动声色地关掉两台设备,只留主控终端运行自动脚本。他知道校园网络已经被盯上了,任何关联IP都会触发预警。但现在所有交易都通过匿名节点流转,原始信号无法回溯。
六小时后,十笔建仓全部完成。总共买入三千四百七十万股,平均成本4.18元,占流通股本的11.3%。系统预测曲线同步更新,红点标注着:“预期峰值:14.2元”。
他收起手机,走到城东一家无人便利店,用现金买了张未实名电话卡。插进备用机后,拨通苏棠预设的加密通道。
“分流协议准备好了吗?”
“早就等你这句话。”她的声音带着电子滤波的质感,“五个壳公司账户已激活,智能合约部署完毕,混币层级设为七次,输出端口接入周媛掌控的离岸资金池。”
“启动。”
“你确定?一旦执行,所有路径不可逆。”
“执行。”
通话结束。他站在店外雨棚下,看着雨水顺着玻璃滑落。交易完成了,但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二十四小时过去。
财经新闻开始报道岑氏集团子公司审计受阻的消息,市场情绪出现波动。南洋新材料早盘跌了2.3%,中午突然放量跳水,最低打到4.12元。
江临川坐在公寓书桌前,面前三台显示器同时工作:左边是实时行情图,中间是区块链资金流追踪界面,右边连着苏棠搭建的防火墙警报系统。
突然,右屏闪出红色标记。
“检测到外部哈希扫描,来源不明,持续试探主合约接口。”
他手指没停,立刻反向释放一组伪造交易链,包含虚假地址、模拟转账记录和误导性时间戳。同时启动系统签到获得的“量子干扰程序”,对目标端口实施三分钟定向信道污染。
攻击源在第157秒中断探测。
他没放松。这种级别的追踪不会轻易放弃。对方可能已经察觉到资金流动模式,只是还没穿透混币层。
又过了十二小时,股价在恐慌抛售中触底回升。一则内部消息流出:监管部门调取了“星海资本”的全部跨境流水。风向变了,机构开始进场抄底。
江临川打开主账户页面。
数字跳动,最终定格:31,270,845.62元。
收益率240.3%,与系统预测误差不到0.7%。
他靠向椅背,指尖轻轻敲击表盘。这不是运气,而是信息差带来的必然结果。他没有制造泡沫,也没有操纵市场,只是比别人更早看到了结局。
门铃响了。
他没起身。监控画面里,苏棠站在门外,银灰色短发被雨水打湿,手里拎着一个金属箱。
开门后,她径直走向电脑,调出资金流向图谱,一层层解析混币路径。十分钟沉默后,她摘下眼镜,盯着他说:“你用了我的防火墙底层协议做洗钱通道。”
“不是洗钱。”他纠正,“是合规资金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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