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的手还按在金属台面上。机械表上显示着一行字:“检测到高维能量波动,待解析”。他没有把手拿开,反而压得更紧,好像想把地底传来的信号记进身体里。
主控室的屏幕闪了一下,地质队的加密通讯自动接通了。岑疏影快步走过去,刚戴上耳机,就听到对方声音发抖:“我们挖到一块板子……是青铜的,上面刻的是公式。”
苏棠立刻打开接收端口,影像投到了中央全息区。一块手掌大小的青铜残片浮在空中,表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符号。她放大一看,瞳孔猛地一缩——那是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公式,但字体是现代工程手写体,笔画很锋利,像是激光刻出来的。
“碳十四结果出来了。”地质队的人说,“年代是明朝永乐年间,误差不超过三十年。”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苏棠抬头说:“这不可能。这种数学表达方式十七世纪后才有,明朝根本不会有。”
江临川终于开口:“调出所有矿层扫描数据,频段从次声波到伽am射线都要覆盖。”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三分钟后,波形图铺满了侧屏。一条规律的脉冲贯穿所有频段,每23分17秒出现一次峰值。苏棠对照时间轴,呼吸一停:“这个频率……和你手表的振频一样。”
江临川没说话,伸手从衣服内袋拿出一个小齿轮。只有指甲盖大,银灰色,边缘有磨损痕迹,像是用了很多年。没人知道这东西哪来的。
他走到研究台前,翻过青铜板。背面有个凹槽,形状不规则,但和他手里的齿轮刚好吻合。
“你要干什么?”岑疏影问。
江临川没回答,轻轻把齿轮放进去。
刚一接触,青铜板突然震动起来,表面浮现出流动的光纹。接着,一道螺旋状的能量场从中间扩散,半空中出现了三维星图——星星的排列不是现在的天文坐标,而是以北斗七星为中心,加上二十八宿的位置。正中间标了一个点:西北地下三千米。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天工开物,非人间法。”
苏棠快速敲键盘,想记录数据,却发现系统什么都抓不到。“它不在我们的信号协议里……不是电磁波,也不是量子传输。这是某种预设的逻辑。”
“预设?”岑疏影盯着星图,“你是说,六百年前就有人知道我们会来?”
“不是知道。”江临川看着星图中心那点红光,“是安排好的。”
话刚说完,通讯频道突然响起警报。林野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控制塔!X-9α-T2刚才消失了!雷达显示它还在原地,但我亲眼看见它被吞进去又吐出来!”
“什么消失?”岑疏影马上切监控画面。
“三秒钟!”林野吼道,“我正在做低空测试,战机突然从雷达上没了,下一秒又回来了!可飞行日志显示,飞机经历了空间跳跃!大气密度乱了!重力也不对!这不是故障,是物理规则断了!”
江临川立刻调取卫星回放。画面中,战机所在的地方空气扭曲,光线弯成一个圈,持续三秒。他放大边缘,发现周围的沙尘在那一刻逆时针旋转,方向和地球自转相反。
“不是虫洞。”他说,“是两个时空叠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苏棠问。
“同一个地方同时存在两个时空。”江临川看着星图,“矿层的能量、手表的频率、青铜板的公式、战机的跳跃——全都指向同一个时间点。这不是科技,是遗迹启动的反应。”
岑疏影马上下令:“停飞所有任务,封锁试飞区通讯,不准任何人靠近核心区。”
苏棠还在分析飞行日志。她破解了一段加密文字,只有两行: 【永乐十九年七月初三,铁母鸣响,星斗移位。】 【监造官郑和奏:天机不可泄,封井三层,铸碑镇之。】
“郑和?”苏棠声音发紧,“下西洋的那个郑和?他在西北做什么?”
江临川闭上眼。前世的记忆闪过——有一次执行救援任务,他飞过戈壁上空,导航突然失灵,仪表显示下面有强磁场。当时上级说是地质问题,没人深究。
现在他知道,那不是问题。
是唤醒。
他睁开眼,看向星图最深处的那个点。三千米下面,不是矿,是一扇门。
“玄铁矿不是资源。”他低声说,“是锁。”
苏棠忽然叫出声:“数据库弹出一条新日志!来源不明!时间戳写着‘永乐十九年’,可内容是英文代码!”
江临川立刻走到终端前。屏幕上滚动着一段简单的指令:
IF SIGNAL_SYNC == TRUE:
ACTIVATE_TEMPLAR_PROTOCOL
UNLOCK_GATE_AT_3KM
结尾有一个校验码:RED_CYCLE.v1。
“RED_CYCLE……”苏棠脸色发白,“这是五年前军方内部测试的名字,后来因为数据泄露被废弃了。可它怎么会出现在六百年前的日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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