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收回手指,指尖还留着数据流划过的微热。系统警报已经被静音了,可他脑子里却一直闪着权限树里那个“临时离线”的分支。军方二级认证令牌的来源必须查清楚——不是走正规流程,而是有人用他们根本追不到的方式偷偷进来的。
他抬了下手腕,机械表在冷光下泛着低调的哑光。就在签到倒计时归零的一瞬间,他在心里默念:军政要地·北纬39.87,东经116.42。
屏幕一闪,【签到成功】四个字跳了出来。奖励是:“隐形材料技术v2.3”,还附带纳米级电磁波偏转算法和热信号抑制协议。这可是能让飞机彻底隐身的关键技术!但就在加载完成的那一秒,江临川察觉到了不对劲——界面刷新慢了0.7秒,比平时迟了一拍。
他不动声色,把表背轻轻贴上指挥台的金属边,悄悄启动了签到送的“环境残留波频扫描”。一圈几乎感觉不到的次声波扩散出去,空气中竟浮现出一段被删掉的信号痕迹:一个伪造的身份认证包,注入时间是三天前凌晨两点十七分,正好卡在九爷资金链暴露后的关键窗口。
有人在他之前,用假身份签到了。
江临川调出隐藏日志,果然发现有三次记录被标记为“无效”,操作地点全都在军方数据中心外围节点。而这条信号路径最后指向的终端账户,竟然是后勤部副部长赵承恩的。
这个姓氏不在任何核心名单上,可江临川记得很清楚——九爷死那天的看守所监控画面里,走廊尽头站着个穿灰呢大衣的男人,手里捻着一串翡翠念珠。脸看不清,但袖口露出的紫檀木拐杖头,和赵承恩办公室登记的物品一模一样。
手机震动了一下,周媛发来一张加密照片:一张没被换掉的旧合影。照片上,赵承恩和九爷并肩站在某军工试验场门口,背景的铭牌清清楚楚写着——“第七代隐身涂层测试基地”。
江临川放大右下角的时间戳:2019年10月5日。那天,临川航空的首架原型机在雷达测试中突然暴露轨迹,反射面积超标37%。当时技术组说是复合层出现了气泡,没人怀疑过数据本身有问题。
而现在,他刚拿到的“隐形材料技术”参数显示,这个项目五年前就被标上了“废弃”,理由是“基础理论不可靠”。可逆向分析后却发现,它的核心公式和现在主流隐身技术高度相似,甚至在宽频段适应性上更强。
这不是淘汰,是被人故意封杀了。
江临川拨通林野的电话,语气平静:“准备‘夜枭’无人机,改装定向声波模块,载荷内容按我传的代码生成。”
“明白。”林野声音低低的,“航线怎么定?”
“沿着B-7防空识别区外围飞,高度控制在80米以下,避开主雷达阵列。重点覆盖三个地方:试验场东侧变电站、指挥楼通风井,还有……赵承恩每天上班必经的地下通道入口。”
挂了电话,江临川把一段加密音频写进传输包。里面没有威胁,也不是证据曝光,而是一段二十年前航展上的演讲录音——岑父的声音穿过电流传来:“真正的安全,来自透明,而不是隐瞒。”
这段话从未公开发布过,只有极少数内部人才知道它存在。如果赵承恩听到了并且有反应,那就说明他不仅参与过当年的技术封锁,还清楚背后真正的秘密。
两小时后,无人机升空。
江临川站在基地外的观测塔顶,风吹得冲锋衣紧紧贴在腿上。屏幕上,绿色的小点正沿着预设路线缓缓移动。当接近第一个投放点时,系统提示:声波模块激活,频率锁定432Hz,目标是老式电子管收音机。
这种设备早就淘汰了,但赵承恩办公室里还放着一台“红光牌”作为摆设,1983年产的,能接收短波。只要插着电源,哪怕待机状态,电路也会因为特定频率共振,自动播放接收到的信号。
第一张传单飘落下来。可降解纸上印着一串数字:2003-04-17-GL937。这是苏黎世金库那份契约的签署日期和编号,普通人看了只当乱码。但对于知道内情的人来说,这就是警告——你们以为埋掉的秘密,已经开始冒头了。
第二站,无人机飞过通风井上方,一声低频脉冲穿透管道,在密闭空间里形成回响。监控画面显示,赵承恩办公室里的收音机指示灯忽然亮了,接着传出断断续续的人声:“……隐瞒……终将反噬……”
他猛地抬头,四周没人。他迅速起身关掉电源。可就在转身那一刻,桌角的翡翠念珠突然自己滚了下来,啪地掉在地上。
第三站,地下通道入口。最后一张传单轻轻落下,刚好卡进排水格栅的缝隙里。与此同时,周媛发来消息:赵承恩刚刚紧急召见两名下属,要求重新审查“五年内所有废弃项目的技术归档流程”,特别强调“不能留下电子痕迹”。
江临川盯着屏幕,无人机正在返航。他知道,对方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不是证据来了,也不是被人举报了,而是一种说不清的“被盯上”的感觉——好像过去的幽灵,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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