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贝贝正跟手里最后一点硬得硌牙的馊馒头较劲,冷水灌下去激得胃里翻江倒海,系统那催命符般的警报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她愁得眉头打结:十万两黄金啊!堆在系统空间里烫得慌!可这鬼地方……买点像样的热乎饭食都得偷偷摸摸贿赂小太监,还得看人脸色!这钱该怎么花才能花出个销金窟的雏形?难道真要学龙奕煊,先拿金砖把漏风的破洞堵上?那也太……
念头还没转完——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平地惊雷,狠狠炸在冷宫死寂的空气里!
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糊着破纸的腐朽殿门,不是被推开,不是被踹开,而是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击,瞬间炸裂成无数裹挟着风雪的碎片!破碎的木茬带着刺耳的尖啸四散飞溅,糊在墙上的破烂窗纸被狂暴的气流撕扯得粉碎!
寒风裹挟着大片的雪花,如同找到了宣泄的通道,疯狂地倒灌进来!墙角那点可怜的、试图重新燃起的炭火星子“噗”地一声彻底熄灭。钱贝贝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冲击波震得浑身一哆嗦,手里剩的那点馊馒头直接掉在冰冷的草席上,呛得她猛烈咳嗽起来!
烟尘与雪沫弥漫中,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如同撕裂风暴的魔神,踏着满地的门板碎片,逆着狂灌而入的风雪,一步跨入了这破败的殿宇!
一身玄色锦袍,料子看似内敛,却在昏暗光线下流淌着深沉如夜的暗金云纹,针脚细密到肉眼难辨,袖口与领口滚着同色的、仿佛能吸纳光线的盘龙暗绣。墨玉般的发丝用一根通体无暇的墨玉龙簪松松束起,几缕垂落颊边,衬得那张俊美无俗、如同冰雕玉琢的脸庞愈发冷峻迫人。风雪在他身后狂舞,却无法沾染他袍角分毫,仿佛有无形的屏障将其隔绝。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
熔金般的竖瞳,在踏入殿内的瞬间,便如同精准锁定的探照灯,无视了飞扬的尘埃和风雪,穿透昏暗的光线,牢牢地、不容置疑地钉在了蜷缩在草席上、正咳得撕心裂肺的钱贝贝身上!
那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跨越了无尽时空阻隔、终于寻回失物的冰冷与……隐隐压抑的怒火!
龙奕煊!
他竟然真的追来了!而且是以这种拆房子的方式!
钱贝贝捂着咳得发疼的胸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顺过气,一抬头就撞进那双在昏暗破殿里亮得吓人的熔金竖瞳里。心脏像是被那目光狠狠攥了一下,漏跳了一拍。震惊、荒谬、还有一丝“债主上门”的心虚混杂在一起。
“咳……咳咳!”她咳得更厉害了,指着那扇彻底消失、只剩下个破洞在呼呼灌风雪的“门”的位置,声音嘶哑又带着难以置信,“你……你怎么进来的?!” 皇宫大内!冷宫禁地!他当是逛自家后花园吗?!还带拆门的?!
龙奕煊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熔金的竖瞳,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扫视着这间破败到极致的殿宇。
目光掠过:
* 墙壁上大片大片剥落、露出里面肮脏泥坯和霉斑的墙皮。
* 头顶那几根歪斜、随时可能掉下来的房梁,以及透过破洞能看到灰暗天空的屋顶。
* 墙角那堆熄灭的、沾着可疑黑色物质的冷炭灰。
* 地上那张散发着霉味、连乞丐都嫌弃的破草席。
* 以及,草席边滚落的那半个沾了灰尘、散发着酸馊味的硬馒头。
他每看一处,那俊美无俗的脸庞就阴沉一分。周身那强大而内敛的气息,也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越来越沉凝,越来越冰冷。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无形的、令人灵魂都感到战栗的威压,连呼啸灌入的风雪似乎都畏惧地减弱了几分。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钱贝贝冻得发青、沾着灰尘和泪痕的小脸上,看着她身上那件单薄、破旧、根本抵御不了任何寒气的旧宫装。
龙奕煊的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缓缓抬步,昂贵的黑金锦靴踩过地上的门板碎屑和脏污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却如同踩在人心上的“嘎吱”声,一步一步,走到钱贝贝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熔金的竖瞳里翻涌着足以冻结岩浆的怒火和一种……毫不掩饰的、深入骨髓的**嫌弃**。
他微微俯身,玄衣上冷冽的雪山松林气息混合着风雪的味道扑面而来。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砸落在玉盘上,清晰、冰冷、带着一种睥睨万物的、理所当然的质问:
**“这种地方……”**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漏风的屋顶、斑驳的墙壁、冰冷的草席,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寒冰。
**“也配让你住?”**
嫌弃!
**裸的、毫不掩饰的、仿佛这破败的冷宫连他龙族宝库最外围的尘埃都不如的极致嫌弃!
钱贝贝:“……”
她看着龙奕煊那张写满“这狗窝也能住人?”的俊脸,再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感涌上心头!是!这地方是破!是冷!是狗都嫌!可她有什么办法?!这是系统扔的!是原主的命!她刚来!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