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何人聒噪?”
此人名唤朴无金,乃香妃身边唯一的贴身太监。
他飘然而出,不怒自威,带有挑衅的目光乜斜春公公,明知故问道。
春公公仗胆怒喝:
“大胆朴无金,见到皇后娘娘还不下跪?”
朴无金面露鄙夷,无动于衷,仍然同从前一样倨傲。
春公公失算了。
他本来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在皇后面前讨乖卖巧。
这下,弄巧成拙,老脸没地方搁了
他吃过朴无金的亏,不敢动粗。
而此时,箭在弦上,皇后眼巴巴的盯着他呢。
老阉狗无奈,硬着头皮挥挥手。
“总管,您就擎好嘞!”
手下还真有几个新来的愣头青,狗仗人势,挥拳就准备教训朴无金。
欺负欺负老百姓,调戏调戏宫女,这些打手那是手到擒来。他们的德性同主子一样,嚣张惯了,以为人人都好拿捏。
未曾料到,
这次,他们搞错了对象。
还没靠近人家,就见朴无金身姿如梨花飘舞,忽左忽右,眨眼之间,放翻了好几个。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随之而来的是,空气里弥漫着的筋断骨折的哀嚎。
“哎哟!”
“哟嚯!”
地上,打手们哭爹喊娘,痛苦不堪。
“混账!”
皇后花容失色,咆哮道:
“番邦小儿好生无礼,此乃大楚皇城,容不得你一个异族放肆!速速……”
万没料到,
话没说完,回答她的是“嘭”的一声响,震人耳膜。
宫门掩上,朴无金进去了,没有鸟她。
她的懿旨,在人家听来,还没有屁劲大。
这种滋味,比被人当众扇耳光来得更加羞辱。
“狗娘养的,妄自托大,咱家今日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春公公是总管,皇城大内所有的阉人都归他管,可就是管不住朴无金,很没面子,干着急没办法。
见人家走了,才敢装模作样,追上去说两句大话装装门面。
论起表演的功夫,老阉狗从来不敢怠慢,经常琢磨,反复领悟。
当然,他都是做给主子看的。
不料,
刚走到人家宫门前,突然从门缝里刺出来一道冷森森的剑锋,距离他的面门只有巴掌宽,吓得他当即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哇呀!”
“废物!全是废物!”
皇后高声怒骂,含恨而走。
春公公舔着脸过来解释:
“娘娘,那厮太凶悍,奴才本想好好收拾他,又怕伤到娘娘,所以才手下留情……
嘿嘿!
奴才想,要是王爷出面,才能让他服服帖帖,今后再也不敢造次。”
“哼,迟早让他们主仆俩死在本宫手上。”
皇后咬牙切齿,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循味望去,只见春公公裤裆处湿漉漉的,而春老狗还不明就里,呵呵的傻笑。
众人远去,宫门又开了,朴无金扶着香妃走出来,继续欣赏外面的秋景。
偌大的皇城内,只有他们主仆俩敢不买皇后的面子。
因为他俩来自强大的藩属国高丽,也因为朴无金手中沾满鲜血的长剑!
……
御极殿上硝烟弥漫。
“陛下,臣有事启奏。”
“哦,卜大人请说。”
奏事之人乃御史大夫卜峰,这些年,不知得罪了多少朝中要人,但他压根不当回事。
因为,他有别人不具备的护身符,所以,没人敢动他。
文帝对他也非常尊重,这时还特意欠了欠龙体。
别的大臣,从来没有这样的殊荣。
“老臣听闻,近来我大楚不少将领被抓的抓,杀的杀,并未经过三司会审,我御史台也丝毫不知。
如此草率行事,弄得满朝风雨,人心惶惶,试问我大楚法度何在?”
卜峰剑指信王,充满了火药味。
因为那些遇难将领的遭遇,都是由信王秘密操办的,对外还说是奉了皇帝的密旨。
信王对这老家伙是又恨又怵,又不愿和他正面冲突。
况且,身为堂堂王爷,当然要表现的儒雅大度,不能和臣子斤斤计较。
当然,
他也很自信,纵横朝堂数年,尽管自己不出面,却不乏众多捧脚丫子的同党。
“卜大人此言差矣!
既是密旨,当然不宜公开会审。
况且,那些骄兵悍将所犯之罪行,可谓罄竹难书,甚至有通敌卖国之举,一旦公审,很多内情势必会为敌国所探知,于我大楚不利。”
率先替信王呐喊的是礼部尚书,名唤梅礼。
他是信王阵营头号摇旗手、吹鼓手。
身为尚书级高官,能甘当别人的马前卒,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此刻,他正洋洋得意,却立马遭到死对头反驳。
“此语谬矣!”
发起反击的是兵部权侍郎。
“梅大人可知?
动辄以密旨行事,抓捕重要将领,势必在军中造成混乱,人人自危,影响大楚士气。
一旦发生战事,我大楚将无兵可派,无将可遣。到那时,后果恐怕比公开审理更加糟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